虽然此刻小言的心里有惊涛骇浪,却仍是忍住了。
他知道,世界上这么巧合的事不会那么多。
心里也可以百分之九十的确定,青疏他肯定和自己有血缘关系。
但他却不敢确定,是不是真如当初琪爸猜测的那样,会是自己的双胞胎兄弟。
而且他刚刚看到了青疏的侧脸,说实话他和自己长的并不是很像。
因为自己像玉爸,整张脸都仿佛是从他脸上拓印下来的。
青疏……当然,毕竟只看到一个侧脸,他无法分辨。
苏默言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稳定了下心神才说道:“你……衣服扣子解一下,这个体温计要放到腋下。”
身体仍然非常虚弱的青疏此刻的戒备并没有特别强,竟难得的乖乖配合着解开了衣领。
直到他露出瘦到皮包骨的锁骨,苏默言的鼻子才忍不住一酸,差点哭出来。
这些年他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把自己折磨成这样?
他不肯说,是对这个世界绝望到了什么地步?
却仍然保留着善意,接二连三的帮助自己。
可见在他冰冷的外表下,还有一颗善良炙热的心。
青疏见他在那里发呆,声音微哑着问道:“怎么了吗?”
苏默言将体温计塞到他的腋下,说道:“没……没什么,你是不是口渴了,我去给你倒点水。”
说着他转身离开了他的房间,忍不住擦了一把眼泪。
一直守在门外的南星见状有些奇怪的问道:“苏?你这是怎么了?”
苏默言没想到会被南星看到,他恢复了镇定,说道:“哦……我只是觉得,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瘦的皮包骨头,一点肉都没有。气血严重亏虚,看着心理状态也不太好。他发生了什么?可以跟我说说吗?”
南星本来是有些犹豫的,可人都是有心的。
别人是真心还是假意,谁都可以看出来。
便开口对他说道:“我和他其实算是邻居,我们一起在京城长大。但其实我一点都不了解他,因为我们也很少见面。他平常被他父亲逼着学很多东西,而且他也很聪明。虽然我们也在同一所学校,但他几乎很少去上课,却每次考试都能考第一。我们学校也有一个传言,一直说他是个神秘大佬。但我知道,他不是,一根棒棒糖都能让他对我产生亲近感……”
直到后来,他们全家搬到了海城,他们才断了连系。
本来以为青疏只是他童年偶尔相见的一个玩伴,他们隔着栅栏,互相送对方一些小礼物。
他悄悄翻墙去找他,躲避他家里的家庭教师。
他也会翻墙跑出来,两人一起去大街上溜达。
临走前他还给他留了一个百宝箱,那个箱子里全是自己平常存的宝贝。
还因为他们的分开,而哭了好几天,因为他们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
但缘份这种东西就是奇妙,就在三年前,他们又见面了。
只是,那个少年,再也不是记忆中的样子了。
从前的他虽然也沉默冷静,却并没有那股森寒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他并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在躲着他。
那时候他很难过,因为他想象过无数次他们的重逢。
会是喜极而泣,会是相拥而笑,会是互相给对方一拳。
唯独没有想过的,是对方看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那时候南星是难过的,他以为他们自从小时候分开以后,自此就形同陌路了。
谁料他却在一次半夜买醉的时候,从江里把奄奄一息的他捞了出来。
从那以后,他就变成了这样。
每隔一段时间要给自己放一次血,要逃避那些人的追杀。
让他报警,他绝不允许。
也因为一次把他送去了医院,而导致了他的第二次跳水逃离。
南星知道他身上有很多秘密,却不知道该怎样帮他解决。
只得听从他的安排,让自己变成一个闪闪发光的人。
他说只有在光明之处,黑暗才会不敢蔓延进来。
他说他会有很长远的未来,希望他成就这个未来的同时,可以让他呆在他的光明之处。
南星哭的像个孩子,苏默言能够真切的感受到,他迫切想要保护他的想法。
但他又觉得,南星在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感到恐慌。
可苏默言也明白,青疏的两次死里逃生都是因为他。
那就说明了,南星的确是青疏的贵人。
星星在黑夜里是最闪亮的,所以青疏才会一直留在他身边。
苏默言对他说道:“南星,你按青疏说的去做吧!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和我的阵营,以后也会成为青疏的阵营。”
南星止住了眼泪,微微笑了笑,说道:“当然,我现在已经站在光明里了,二公我成功排在了第一个出道位。”
至于青疏一直让他小心的那个人,他并未放到心上。
从小他对所有表演类的东西都有着极度的敏感,如果他愿意,一天内就可以十分熟练的学会一支唱跳类的歌舞。
而且他的外形极佳,是非常适合在这个行业里游走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