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些没有听到邪神入伙,只从白默口中问到了枕流的神明,才会对枕流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半神不屑一顾。
总之不过一句,善游者溺。
当惊恐之神和杀戮之神反应过来之后,他们更在意的是:“那那些没有同意进入游戏,就被我们杀死的神……”
陆斯恩露出了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他早就在等着揭开谜底的这一刻了:“这就是这整个故事最美妙的地方了啊,他们一生随意杀人,自然也会被别人随意杀死。因果报应,循环不爽。不用怀疑,这个‘别人’我说的就是你们,他们真的被你们杀死了,不会复活。”
至于杀了那么多神明的你们……
“一旦枕流解除和你们的游戏契约,你们就会感受到灵魂深处叠加了多少禁忌怨恨。说不定解开契约的当下,你们就会,”陆斯恩单手做了一个爆炸的手势,“boo。”
真希望他们炸开的样子能好闻一点。
陆斯恩为了枕流,已经发誓要从良了,并且真的许久再不曾吃过罪恶之人或者神明的灵魂。有情饮水饱,对此他一点也不可惜。但如果能够借机闻闻烧烤的味,他还是会很高兴的。
杀戮之神肉眼可见的慌了,他喜欢结束别人的生命,却绝对不会喜欢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一刻,他才是真真正正的后悔了。为自己的肆无忌惮,为自己的自以为是,为每一个死在他手上的生命。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已经晚了呀。
惊恐之神不断摇头:“不不不,你们在骗我,你们在骗我。”
下一刻,惊恐之神就飞身而上,朝着枕流攻击了过来,他不相信,他绝不相信!他怎么会被一个半神愚弄?
惊恐之神永远都是这样,明明全程都是陆斯恩在挑衅戏耍他们,但他却只敢对枕流动手。
这大概就是恐惧的本质——一个只会欺软怕硬的胆小鬼。
但陆斯恩却一点也不担心,他只是在一边笑嘻嘻的看着,看着惊恐之神在即将碰到枕流的下一刻被契约击飞。既然已经和枕流签订了契约,他们又怎么可能伤害的了枕流呢?甚至陆斯恩还“好心”提醒惊恐之神:“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不知道意图伤害契约,可是会被反弹的吧?”
惊恐之神自然是知道的。
只是神契也有力量大小,惊恐之神侥幸的以为,以他的神力,是可以以力破之的。可惜,他怎么也想不到,枕流一个半神会这么强,他根本没有办法强行毁了神契。
至于惊恐之神要承受多大的痛苦,那就全部都要取决于他一言不合对枕流动手时保有着多大的恶。
话音未落,惊恐之神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震的四分五裂,他整个神都变得破破烂烂起来,却无论如何都死不了。痛苦在不断的啃噬着他的伤口,缓慢却持久的折磨着他,仿佛永远不会再有安宁。
这就是他的恶。
邪神也瘫软了双腿,但他脑子还算随机应变,正在做着最后垂死的挣扎:“我可没有对你做什么,我一直都是在帮你的啊,你想想,是不是这样?是,我承认,我对你和陆斯恩是怀有一些恶意,可我不是没有成功吗?我只是想跟着你们离开这里啊。我知道你们可以随意进出,我想讨好你们。你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为你的父亲报仇吗?你想杀了白默,我帮你啊,我这就……”
不等邪神动手,白默已经被捅了一个对穿。在她最满怀希望,志得意满,觉得自己终于赢了枕流一回的时候。
风从伤口的这头直直的吹过了那头。
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显得如此的不真实。
白默一点、一点的转头,强忍着不适,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朝着她突然发难的复仇女神,她的女儿:“为、为什么?”
复仇女神歪头,以一种近乎残忍的天真语气对白默道:“因为我想从这里离开啊,你没有听到邪神说吗?杀了你,就能讨好他。”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白默不是她的妈妈啊。
要不她怎么可能对白默下的了那么重的手?她只是妈妈的替代品。在没有其他重要事之前,她自然会爱护这个玩具。可一旦有了比玩具更重要的存在,那就换一个玩具好了,又不是换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