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教练在他后脑勺上呼了一下:“你还笑,蠢货,他现在是团体男单短节目第二了!你别随随便便就给人家挑曲子行吗?”
只差2分,张珏就要被谢尔盖赢了!
鹿教练这会儿也挺麻爪的,他算是发现了,张珏每次给别人挑曲子,那曲子与运动员的适配性能高得让运动员自己都目瞪口呆,而当别人询问张珏如何挑得这么准确时,张珏就只会诶嘿一下,说这是帅哥的直觉。
张珏就很淡定:“没关系啊,他只有一种四周,我有两种,无论如何他都干不过我的。”
其实张珏今年也考虑过滑霍洛维茨,不过他喜欢的是老琴皇的《降b小调第二钢琴奏鸣曲》,这首奏鸣曲由拉赫玛尼诺夫创造,意境宏大,里面的才气满的几乎要溢出来,而霍尔维茨演绎的版本数次被誉为最佳。
张珏一直觉得自己和拉赫玛尼诺夫老爷子的适配性也挺高的,就像他今年的短节目铲十吨煤《拉赫玛尼诺夫第三钢琴协奏曲》也是这老爷子的作品,但最后他还是觉得自由滑要更加有个性。
所以他要有一支独一无二的、前人没有滑过的曲子来做自己的自由滑曲目,于是他去找了一位作曲家,专门为这个赛季写了一首曲子。
巧合的是,瓦西里的短节目也是那位作曲家的作品,在尘封了四年后,他放弃了古典乐,选择带那首曲子走入冬奥赛季。
张珏看向瓦西里的方向,从本赛季开始,瓦西里出赛的次数就少之又少,他只在俄锦赛正儿八经的比过,却碾压了所有人。
瓦西里恰好也在这时看了过来,两人隔空对视一阵,又不约而同的别开目光。
当团体赛的四项短节目都结束时,中国队以积分榜第一名进了团体赛决赛,此时重要的时刻也来了,为了争夺团体金,张珏需要尽快确认自由滑的名单,并提交给组委会。
他和教练们站在一起说着话,队友们看那边一眼,金子瑄深呼口气,捏紧拳头。
金二哥深知如果说他这辈子最有希望碰到奥运金牌的机会就在这里了,他的能力有限,要在个人赛争金实在太不现实,但如果他可以在团体赛奋力一搏的话,说不定就能上领奖台。
那个所有运动员都梦寐以求的领奖台。
然而他们的对手都不是省油的灯,如果张珏要求稳的话,这时候恐怕会选择自己继续上自由滑。
徐绰站在他边上拍了拍他的肩膀,俯视着队友安慰着:“别紧张,师兄做出的选择肯定是最恰当的。”
金子瑄苦笑:“我从来不怀疑张珏的判断力,我怕的是我自己的能力不够强。”
就算张珏不选金子瑄,他也没什么可怨的,毕竟金二哥是抽风机嘛,一旦张珏选了他,他又在赛场上崩掉,连累队友无法冲金,那才是让金子瑄愧疚一辈子的事。
就在此时,张珏站起来,捧着记着名单的纸张朝主办方工作人员走去。
金子瑄在这一刻意识到,名单已经定下了,他捏紧拳头,咽了下口水。
过了一阵,张珏回来,拿着名单念道:“团体赛自由滑名单如下,双人滑还是黄莺和关临,你们要注意身体状态,必要的时候可以申请封闭,但为了个人赛,建议还是别打,要打等个人赛打,在那之前还是吃止痛药挺一挺。”
黄莺、关临认真点头。
“冰舞,刘梦成、尹美晶,我记得梦成哥的肩膀一直不舒服,该吃药就吃药。”
“女单还是徐绰,没别的人替你了,你自己注意身体状态,男单,金子瑄。”
话音落下,金子瑄抬头看着张珏,而张珏对他点头。
“加油。”
十六岁的小队长将他的信任交给了很有实力但总是抽风的队友,而金子瑄又是受宠若惊,又是忐忑不安。
他真的可以去团体赛了?他可以去冲奥运领奖台了?
可是他能做好吗?他不会翻车吧?
天呐……
然后张珏这时候又来了一句:“大家都知道,孙指挥今年的指标是四块牌子,而且其中必须要有一块金色的,我琢磨了一下,大家个人赛都肯定是要玩命的,团体赛也不要太收着力,该拼就拼吧,都到奥运了,这时候不上全力什么时候上啊?咱们今儿就给孙指挥长长脸!”
“团体金牌,咱们一起冲!”
张珏伸出掌心,队友们相视一笑,纷纷将手掌按了上去。
“加油!”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