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她能在理智上判断自己很喜欢杰森,但在情感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悸动。
谁乐意长久地喜欢一个无法给予回应的人呢?
“这只是我的猜测,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梅林意识到源纯正迅速变丧,赶紧安慰道,“现在一切都是未知的,你不要灰心嘛。”
源纯呆坐着,不吭声。
aster要是保持这种状态离开,等回去后我还不得被那帮从者手撕了……梅林擦了把额角渗出的汗水,从斗篷里拿出一只芙芙玩偶递到源纯面前,乖巧地笑道:“就算真的被烧掉了,也不是回不来,情况不同,不能一概而论。”
源纯的眼神微微一动,目光落在梅林手上,沉默片刻,她平静地问:“不是说玩具带不进梦境吗?”
“……”梅林定了定神,斩钉截铁地说,“这是我现缝的!”
源纯冷哼一声,抓过芙芙玩偶,用力地抱进怀中,整个人蜷缩起来,肉眼可见的失落着。
梅林无声地叹了口气,挥挥手把正式的会议桌椅变成柔软舒服的懒人躺椅。
身|下忽然一软,源纯有种陷进蓬松云朵中的轻盈感。失去坚实椅背的支撑,她自然而然地往后倒去,撞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明明是没有感情的梦魔,但梅林的每个动作都能给予人安抚与慰藉,他温柔地摸了摸源纯的头发,一手托着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一手盖住她的眼睛,遮挡了漫天灿烂的光。
“不要难过啦,总能找到解决办法的。”梅林用吟唱诗歌般的好听声音说,“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呢,如果抑止力没把你扔出去,多花点时间,就算没有卡牌,你也能渐渐想起来被献祭的记忆。”
燃烧掉的回忆在重构泛人类史时,作为基石渗透进了历史的每个角落。把它们重新收集起来需要漫长的时间,这又将会是一场新的旅途。
然而抑止力没有给源纯时间,过于强大的个体被判定为新的灾厄,为了不让泛人类史成为下一个被剪定的异闻带,源纯必须离开。
“如果这里就是你曾经出生的地方,只要待得够久,你总能想起来的。”
暖风拂过,夹在风中的花落了源纯满身。
梅林的嘴角勾起淡淡的微笑,他的声音越来越轻:“睡吧aster,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
或许是因为梅林的祝福,源纯这一觉睡得非常安稳,醒来心情也变好了许多。
她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听到“啪嗒”一声轻响,定睛看去,发现是芙芙玩偶从枕头上滚了下来,正趴在床边,支棱着毛茸茸的长耳朵,呆呆地看着她。
源纯先是一愣,然后慢慢地笑了,她捡起芙芙玩偶,用力亲了一口,把它顶在脑袋上,蹦蹦跳跳进了盥洗室。
去餐厅的路上,源纯遇到了好几拨服务员,每个人看起来都喜气洋洋,一副好事将近的模样。
仗着隐身,她跟在他们身后听了几耳朵,总算明白自家员工为啥这么高兴了。
冰山俱乐部后天就要开业了,正常营业的工资肯定比休业时的工资要高很多。
后天!就要!开业了!
卧槽我怎么把这事都忘记了!
源纯一阵风似的冲进餐厅,停在正襟危坐的杰森面前,抓着他的肩膀使劲儿摇晃,“我们后天开业啊!”
杰森猝不及防,被晃得晕头转向,眼冒小星星,“是啊……怎么了……吗?”
你风风火火跑过来,满脸的震惊,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亏我还独自纠结了一晚上加一个早上!
昨天晚上,把源纯房间的门关上的那一刻,站在走廊里的杰森就感到后悔了。
我为什么要拒绝?留下就留下啊!又不是要做些什么,单纯说说话也好嘛。
源纯看起来没什么安全感,杰森更没有,从心动到沦陷都是他先开始的,源纯表现得一直很淡定,只在偶尔得几件特别的事上会异常激烈起来。
但人生不会总充满波澜壮阔,大部分时间段都是很平淡的。而平淡的时候,杰森不知该如何确定源纯内心的想法。
还有她那满迦的从者,一看就不好惹,男男女女都很危险。
总之说起来都是烦恼,没有恋爱经验就是这样的。
最后杰森在源纯的门口站了快半个小时,也没能鼓起敲门的勇气,默默地走了。
源纯还在摇晃杰森,注意到杰森不知道为什么走神了,她皱起眉头,大长腿一迈,干脆直接|跨|坐在他身上,“醒醒,想什么呢!快看我!”
杰森被腿上的重量压得回过神,跟近在咫尺的源纯对上视线,呼吸微微一滞,手下意识搭上她的腰。
“我都忘记要开业了,”源纯露出懊恼的神色,“停业这大半个月完全没有生意——”
“有的。”杰森打断了源纯的话。
源纯挑眉,“嗯?”
“除了黑面具外,东区的黑|帮目前全都归我管。”杰森眼神游移,“黑面具的也快了。”
源纯想起昨晚她把黑面具打晕扔进小丑病房里的事了。
没证据抓人的时候也就算了,人都在阿卡姆了,蝙蝠侠当然不会轻易把黑面具放出去。保释也需要一定的时间走流程,而这段时间已经足够杰森布置了。
“还说你不是黑|帮|老|大!”源纯在杰森的身上摸了一把,摸到皮夹克沾了一丝晨露的水汽,还嗅到了极其细微的硝烟味,“你上午出门去处理这个了?”
“……对。”杰森深吸一口气,捏着源纯的下巴往上一抬,用力亲了一下。紧接着他一手把源纯按进怀里,一手抓过餐具,用有些僵硬的声音宣布道,“快吃饭,都中午了,你不饿吗?”
源纯的下巴抵在杰森的肩膀上,她尝试了一下转身,但杰森不松手,以这个姿势她几乎没法挪动。思考片刻,源纯询问道:“吃不了,你要喂我吗?”
杰森默默地松手,“自己吃。”
源纯倒也没太在意,她点点头,从杰森身上下来的同时把红a叫过来了。
红a穿了身裁剪贴合的黑西装,黑框眼镜和白色短手套营造出一点温文尔雅的气质,完美中和了他那身能把衬衣撑得微微鼓起来的结实肌肉带给人的压迫感。他帮源纯拉开椅子,护着她坐进去,抖开手帕盖在她的腿上,然后端过牛排,将其仔仔细细地切成尽量等分的小块。
杰森:“………”
虽然知道这是源纯自己在照顾自己,但……
“还是我来吧。”杰森磨着牙说。
源纯:“???”你不是拒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