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他们就知道了杀死那个阿鸡的凶手到底是谁。
在村子中部枯死的一丛竹子旁边,倒着一具男人的尸体。
他手里还握着把带血的剪刀——阿鸡尸体上的伤口正是两个小洞为一组的多组刺伤。
这尸体也是陶叔手下之一,左青一眼就认出来了,当时在听说他们俩要连夜离开的时候,这个人曾露出明显的杀意。
两人正在尸体边查看的时候,又听见从远处传来了模糊的大叫声。
等他们赶到附近时,只见地上躺了好几个半死不活的人,并且还有三个人正在打架。
每个人几乎都受了伤,其中有两对男人长得一模一样。
他们互相之间下了死手,那三个还能行动的,一边往死里攻击对方一边大喊大叫着,剩下几个受了重伤,在地上滚来滚去,哀嚎不止。
左青和裴修赶到后,这些人见到左青,立刻愣了一愣,随即停手退开,纷纷警惕的盯着她看。
其中一人冷声道:“你竟然还敢出现!大家一起上!我们为陶哥报仇!”
虽然话不长,但其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裴修连忙开口阻拦:“等一下,我一直和她在一起,她没有杀过人,是其他人做的!大家别这么激动,我们过来不是跟你们打架,是想找到出去的办法,有什么事情出去再说好吗?”
那三人看看彼此,冷哼一声,暂时停了下来。
裴修见状,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打起来了?”
“你管这么多干什么?”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说:“倒是你们,说什么找出去的办法,到底有什么办法?赶紧说啊!”
裴修看向左青,见她耸了耸肩,才说道:“你们都是那个陶叔的手下,应该没有忘记,在不久之前,你们为了得到一件东西而杀死了两个人吧?”
他话音未落,那几人就一下子全都愣住了。
就连地上躺着的那些,也暂时忘记了疼痛,露出惊愕的表情来。
好一会儿,他们才慢慢回过神来,由惊讶意外转为比之前更重的戒备。
其中一人沉声问:“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左青说:“别管我们怎么知道的,我们也懒得插手你们那些勾当,不会出去告诉别人。现在如果你们还想活着出去,就告诉我们那东西到底是什么,现在在哪里?”
小胡子皱了皱眉:“听你这话的意思,你们怀疑那东西是诡物?”
“难道不是?”裴修问。
他目光动了动,慢慢摇头:“陶叔说那就是枚普通玉佩而已啊,他说那玉佩质地不错,能卖上好几百块钱,到时候就跟我们其他人平分。”
左青笑了声:“如果那真是普通玉佩,有必要为了它杀人吗?”
“是意外……吧?”另一个人有些不确定地说,“当时陶叔只是想要玉佩,但张叔死活不给,两人就打起来了,那个姓李的和我们这些人看了就去帮忙,也不知道是谁捅了他一刀……”
张叔死了,李哥找准时机逃了,张叔肚子上还插着一块三角形的尖利水泥块。
为了不让人怀疑到他们身上,陶叔提出伪装成诡物所为。
与左青一开始猜测的不同,这个主意是在陶叔派人去追李哥之前说的。
也就是说,从杀死张叔到提出这个办法,只花了一丁点儿的时间。
毕竟他们不可能任由李哥逃走,肯定会第一时间派人去追。
这样就能推断出,陶叔杀人抢玉佩的行为不是一时冲动更不是意外,而是早就想好了计划。
“那枚玉佩你们见过吗?”裴修问。
那些人点了点头,其中一人说:“它被装在一只透明的玻璃盒子里,陶叔让我们都看过一眼。”
“所以东西一直是在陶叔手里吧?”左青问道,“你们到这个鬼地方之后,还见过他吗?”
“没有。”小胡子皱眉道:“说起来我也觉得很奇怪,大家都在这里,而且还多出了好多跟我们一样的人,怎么就偏偏一直没看到陶哥和郭姐呢?”
左青看向裴修:“看来那两人并没有进来。”
裴修想了想,说道:“这样的话,我们就只能去他们的营地走一趟看看了。”
但在那之前,他又问了一下这些人进入这里时的情况。
他们的说法也和阿鸡一样各有不同,但起始的时间全都是在帮助阿鸡和左青搭帐篷之后。
而正是在他们帮忙搭帐篷的期间,左青听到了陶叔和他老婆的那段对话。
她当时很快就走开了,估计就在她离开后,那两人说到高兴处,把玉佩拿出来欣赏过。
左青和裴修商量了下,回到停放货车的地方,把上面的物资全搬了下来,只留了少量的食物和饮水,以及一桶油,跟几个阿鸡碰头后说明了情况,便开着车往营地去了。
他们没多说,只告诉阿鸡事情的起因很可能是陶叔手里的一块玉佩,至于玉佩从何而来却一字未提。
货车开得很快,但他们所在的地方距离营地已经有些远,所以即使是一刻不停地开车也花了半天多的时间才到。
帐篷都还搭在那里,车是被那些人开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