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整天,秦初晗过得心神不定。
午饭前去东门大店看了看上新状况,饭后和大家在工作室开了个简短的创作小会,下午去大猩猩馆和繁星深入且严肃的聊了聊含香的配偶问题。
末了,一看时间还不到两点……
秦初晗又骑着自行车在园里四处逛。
看似漫无目的,实则心里是一半期待,一半……怂。
她也不知道真的遇上祁应琛,是骑着车掉头就跑,还是会冲上去把他堵住,跟他说清楚?
要是她听错了,或者那根本是她梦里的剧情,场面毫无疑问的尴尬。
秦初晗持续纠结……
后来她又推演出另一种可能性:会不会是,她跟祁应琛说了类似‘我能和动物沟通’的话,他压根没信,开玩笑说‘巧了,我也能和动物聊天’。
毕竟他是动物学家,拥有这项天赋比她合理多了!
直到五点,寻人未果,来到黑熊咖啡馆。
胜利老师已经结束这天的工作,坐在他的老位置上,享受放松身心的咖啡。
秦初晗一声不吭在他对面坐下,双手在桌面上交叠,弓起背,直接趴下了。
胜利老师眼色轻微一动,嘴角勾起坏笑:“珑寻老师,今天情绪很低落啊?”
“有吗?”秦初晗木着脸看了眼窗外昏沉沉的天色,叹气,“人类以前也冬眠的吧,现在这种返祖现象直观反应在我身上,我太难了。”
陈胜利喝着咖啡:“我们家琛琛不在园里,你想怎么扯都行。”
秦初晗一脸茫然:“他不在园里?”
上哪儿去了?
别告诉她昨晚在大猩猩馆外面都是她的想象,那可就惊悚了啊……
陈胜利反而纳闷了:“说是参加年底最后一个学术交流会,类似业界总结,昨晚他不是特地去大猩猩馆找你,没跟你说么?”
“是这样?”秦初晗仔细回想昨晚。
聊得很愉快,讲了至少三个冷笑话,还……互相交换了人生中最大的秘密?
思绪至此,秦初晗干脆向陈胜利打听:“祁应琛在业内顶尖,应该从小就对动物感兴趣吧?”
陈胜利坐正来,露出个知无不言的表情,转而,又不知从何开始讲起:“倒也不是……”
秦初晗眯起眼,语气变得危险:“我手里还捏着你的卖/身契。”
请你在说话前过过脑子,稍微组织一下语言。
陈胜利佯作害怕的缩了缩脖子,在脑中检索出关于祁应琛这个发小的全部。
“这家伙吧,怎么说呢?很难用几个简单的词去定性。比如陆禾,偏执、审美独到,会投资,时尚嗅觉敏锐。再比如我,逗比、乐观、好相处还话痨。”
祁应琛不是这样的。
陈胜利举例说明:“我就跟你说一件事,那会儿刚升初中,陆禾家的狗生崽了,伯恩山,特别大特别温顺!还特别招人喜欢!陆妈妈人也好,就让我们一人抱一只回家,祁应琛死活不愿意。”
秦初晗猜:“家里不同意?”
陈胜利摆手:“刚开始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陆妈妈还专程找阿姨单独聊,祁妈冤了去了,说哪儿能拦着啊,家里从来不限制这些,祁妈就把狗崽带回家了,第二天,祁应琛转送回陆家。”
这,很明显的个人行为。
秦初晗不说话了。
陈胜利料到她是这个反应:“理由是怕那只大狗子一下子失去全部的崽太难过,倒也还算合理!但是我们每次去陆禾家玩儿,祁应琛跟他家那狗最亲近,经常一人一狗排排坐在院子里交头接耳!”
“交头接耳……”秦初晗就觉得,这词儿绝了!
这件少时的旧事,搭配祁应琛动物学家的专业身份一起食用,实在是很微妙。
他对待动物的态度,很难直观反应出喜欢还是不喜欢。
秦初晗追问:“除了陆禾家的狗,你见过他跟其他动物亲近吗?”
“没有。”陈胜利主动替兄弟找补,“但你也不能说他看起来跟动物不亲近,现在做了动物学家就很奇怪,是吧?”
秦初晗赞同这个说法,点头道:“我只是单纯好奇,他给人感觉就不像对动物感兴趣,会专门去研究它们的人,我觉得他应该做个外科医生。”
“你还真没觉得错。”陈胜利补充,“原本我们家琛琛是学医的,国内顶尖医学院,读了半个学期一声不吭转了专业,给他家老爷子气得——脑袋冒烟儿!”
秦初晗意外了:“临时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