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乱葬岗挖坑的我是否做错了什么[穿书](白孤生)_第11章 第十一章(1 / 2)_在乱葬岗挖坑的我是否做错了什么[穿书]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第11章 第十一章(1 / 2)

不知山处常年沉寂,是一个极其特殊的秘境。

其内无秘宝,无魔兽,无锤炼之地,只有万年不化的苍雪与空寂呼啸的狂风,这本该是苍凉的死境,却独独留下了一片颠倒的绿意生机。只是那涂抹大片大片空间的,依旧是死寂的白。

肃杀的苍白染上猩红时,颜如玉发觉处于乱局的公孙谌越发快意,暴虐的杀意让他撕开一人的躯壳,然后又带走两条人命。

“竖子尔敢!”

蓝叶舟暴怒,如此杀局落在牡华天宗,让原就遭受一次入侵的仙门只会处境更加难堪!而其他仙门的人在遭到攻击的第一瞬间就迷糊开始反击,完全称得上血腥凌乱的恶场。

在厮杀暴喝中,颜如玉正坐在黑鹤上发呆。除了这只老神在在驮着他的黑鹤外,此刻他的上下左右还有好些黑鹤,堵死了所有袭击他的空档。

他有些担心公孙谌,尽管他猜到了大佬最近肯定做了些什么,才得以这么顺畅将他偷出来,但此举却仍旧太疯癫。

公孙谌远不是全盛时期,独自杀入这场盛宴,总有力竭时。

他总有种错觉。

大佬不会是故意的吧?

“如玉,”儒雅温和的嗓音传来,“为父救你出去。”

回神的颜如玉默默往后缩了缩。

出现在黑鹤包围圈外的颜辉默然了一瞬。

“那贼人是否说了些什么,才让我们父子离心?”颜辉叹息了声,一直随身的巨剑劈开一只阻碍的黑鹤。

颜如玉原以为那些黑鹤已经死去,却没想到颜辉劈开的瞬间,它昂首惨叫了声。

那只小生灵在世间咽下最初的叫声。

这似乎惊动了打算沉默到底的颜如玉,他越过在颜辉周身翩跹飞舞的黑鹤望向更遥远的地方,注视了片刻,才抽回看向颜辉。

“关于我的存在,您没什么要说的吗?”

颜辉:“你是我儿。”

那些惨叫对他来说不过浮毛。

颜如玉:“你却不是我父亲。”那无数扎穿他的视线显得轻浮而奇怪。

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分割成两部分,一部分依旧是他,无奈恼怒的情绪在流窜;而另一部分的他却透着愉悦,为那些厮杀中仍为他分神的尊者,为这血流成河的献祭大礼。他不是很喜欢另一部分,把浮出水面的情绪压了下去。

“如果不是他救我出来,您便是打算送无知无觉的我上祭坛吗?”颜如玉叹息着说道,“不如直白些好,您觉得呢?”

显然这是只有牡华天宗才知道的算计,那些参加会议的其他仙门正毫不知情地抵御着大佬的疯狂攻击。

颜辉:“如玉会答应?”

颜如玉:“若没有他,我会答应。”从这点来说,认为公孙谌带坏他无可厚非。

他们一起听到了大笑。

是公孙谌在笑。

颜如玉常常听到他冷笑,狞笑,阴冷地笑,却从未听过如此恣意放纵的开怀大笑,好像这泼天的血腥,这尸骸血海,正让他享受着极致的愉悦。

公孙谌在血色中回头,“从他身边滚开。”

他的笑意犹在,声音却是冰凉。

颜辉看着他:“你会死。”

这话甚至都不是疑问。

颜如玉也看到了公孙谌身上淌着的腥血,那灼烧的白莲确实给他带来了助益,可灼灼燃烧的灭世白焰,却也需要无穷尽的供养。恶火不噬主,只不过因为其主比其更凶恶。公孙谌那一袭白衣已然染红,却依旧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那当是一件极其厉害的法衣。

公孙谌哑声道:“是吗?”

漆黑的眸子盯着不愿离开的颜辉,“猜猜我给你们送来什么礼物?”他一挥手,爆裂的地动山摇,自白玉柱子始。

当蓝叶舟和颜辉看着那些白玉柱子开始摇晃起来,他们脸上头一回闪过名为恐惧的情绪。蓝叶舟与其他数位仙尊疯狂攻击公孙谌,好像那样就能够阻止紧随而来的轰塌。

黑鹤崩裂,一只二只三四只——

依次破开的爆炸声让聚集在公孙谌左近的缠斗者不得不闪离,只给他留下片刻的空隙。蓝叶舟的面目狰狞,一招灭除了公孙谌泰半的黑鹤,这般大招对他来说也不是容易,额角留下些许汗渍,却更恨不得将眼前这个陌生的袭击者抽筋拔髓!

“你不过一人。”蓝叶舟不用示意,就已经有数人扑往下方,包括颜辉,想要遏制住倒塌的巨柱,“而我们,你敌不过。”

公孙谌抬手,残余的黑鹤铁羽皆化为利刃,刀刀催人命。

他的声音阴冷下来,“再瞧瞧呢?”

又是一道轰鸣,像是有火球炸开。

那是极其酸牙的倒塌声,像是支撑天地的石柱歪了一角,是不可避免的轰塌。站在远离战场的地方,颜如玉清楚地认识到这些白玉柱子才是重点,不然蓝叶舟和颜辉等人不会如此着急。

他想起之前公孙谌说过他寻不到颜虹气息的事情。

难道那些若隐若现的日子,大佬早就找到这不知山处的秘境,埋下了后手?也是,对此时的公孙谌来说,这些都是早就发生的过去。

浓郁的血腥扑面而来,一个湿漉漉的怀抱拥着颜如玉。

他头皮发麻,肩膀便是一沉。那件原本穿在公孙谌身上的法袍披在了他的肩头,冰凉侵袭而来。

哪怕那染满赤红,可淡淡的微光依旧流传,正是法袍运作的模样。

公孙谌:“穿着。”

他从血海尸山走了出来,大朵大朵的白莲燃烧起来,是地下,是白玉,是摇晃的浓绿,是岌岌可危的崩裂。

颜如玉:“大佬做了什么?”

公孙谌浸泡在杀意中的思绪并未回神,他只是下意识脱去法衣盖在颜如玉身上,只因为方才颜辉凑得太近了。他厌恶那些人的味道,便用更深更熟悉的血腥遮盖住,将少年笼罩在自身气息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