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加入冉教了,是自己人,这种迎新仪式,难道不应该意思意思就可以了吗?
夏油杰挑眉:“拖冉教下水?嗯?”
白兰·杰索:“……”
好吧,对方这是记仇了。
噼里啪啦!轰隆咔嚓!
传说中用符文重重加固的道场连连发出不堪重负的巨响,其中夹杂着某人毫不掺水分的惨呼声,更有围观人群满含愤怒的咆哮。
“住手!放开白兰大人!!”
“铿!”这是日轮刀出鞘的声音。
“让他来。”夏油杰的声音隐带轻松笑意,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我一个人就够了,缘一你拿好我的衣服。”
“白拍手……啊!”
“白兰大人!!可恶,开匣!出来吧,迅猛龙!!”
“砰!”
“不,迅猛龙!”桔梗惨叫一声,“你可是最凶猛的猎食者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我还出来吧皮卡丘呢。”夏油杰笑盈盈地说着,说话间,他脚踩住迅猛龙的脑袋,一手提住桔梗的后衣领,头朝下,将人猛地掼向地面。
“轰!”
整个道场似乎都跟着震了三震。
迅猛龙的身体分散成了紫色的云之炎,飞快地钻回到桔梗挂在腰上的匣兵器中。
被打得鼻青又脸肿的白兰·杰索默默转头看向攀在自己肩膀上的匣兵器·白龙,浅紫色的人眼对上白龙圆滚滚的金色竖瞳,一时间就陷入了沉默。
“诶,你的匣兵器是龙啊。”夏油杰松开因那头铁一击而直接陷入了昏迷的桔梗,深紫色的凤眸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白兰·杰索肩膀上的大空之白龙,面上依旧带着笑,温和地道:“说起来,我也有一条龙呢。”
白兰·杰索咽了咽口水,虽然他很喜欢拿世界当游戏场,但这种一面倒挨揍的游戏,他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的。
“教、教主大人,我觉得……”
不,夏油大人不觉得。
“我来试试你白龙的硬度吧。”
“轰!!”
围观这场迎新仪式的众人:“……”
“忽、忽然觉得,夏油大人平时对我们真的很温柔了。”祢木利久扯了扯嘴角,有些艰难地说道。
“杰本来就很温柔。”抱着羽织观战的缘一沉声开口,这还用说吗,他家杰就是那么温柔善解人意。
祢木利久恍惚中不断点头,对,没错。要不是白兰·杰索不怀好意,想要拉冉教下水,夏油大人也不会拿出游云来揍人了。
总结一下:他活该!
横滨暴雨,已经一连下了两日。
六月阴雨连绵,这样的天气对于横滨这个港口城市算是稀疏平常,生活在横滨的居民一开始并没有多在意。
只是,随着雨势半点停歇的意思都没有,生活在横滨的人不免有些心慌。
“这鬼天气。”武装侦探社中,社医与谢野晶子看着窗外连绵不绝的雨幕,有些忧心地道:“再这么下去,别的地方还好说,擂钵街那边恐怕不好了。”
擂钵街是横滨人下意识回避却无法回避的巨大疤痕。
差不多十一年前,异能世界大战末期,横滨租界原本的军事研究基地中发生了一场大爆炸。那一场大爆炸直接炸出了一个直径两千米的擂钵状深坑,近三十万人死在了那场爆炸带来的黑红色火焰中。
那是无数人的梦魇。
那个擂钵深坑太大太广,将它填平所耗费的人力物力太高,本该为市民创造福祉的政府选择无视那个擂钵深坑。渐渐地,无家可归的人在那里聚集,擅自建立起了街道,没多久,那里就成了擂钵街。
政府选择无视的地方,黑暗肆意滋生的地方。
可以说,横滨不少极道组织的新血就来自于擂钵街。
生活在擂钵街的人,只要给他们一个活下去的机会,他们就会拼了命地活下去。对于极道组织而言,从擂钵街出来的人,实在是再好用不过的廉价炮灰。
只有极少数从擂钵街走出来的人真正混出了名堂。
因为牵扯到了太多的势力和利益,以至于到了现在,政府不得不继续选择无视。
平日天气正常的时候还好一些,横滨一旦出现极端天气,擂钵街首当其冲。
暴雨之下,横滨绝大部分地方只是积水,而擂钵街下方的部位,则完全称得上淹没。而政府的救援,怎么可能抵达到一个他们“看不到”的街道呢。
正忧心忡忡的时候,暗沉的天空中闪过一道闪电,照亮了这座被乌云与大雨所笼罩的城市。
“轰隆!”
“哗啦啦——”
骤然加大的雨势让生活在横滨的人为之心慌。如果说前两天还只是下雨,那么现在,天空这是在漏水。
水正源源不断地从天空向横滨倾倒,积水的速度远远高于城市排水系统的运行速度。拍打在海岸堤坝上的巨浪一下比一下更高,一下比一下更凶猛,仿佛海神发怒,要将整个横滨拍打成碎片,卷入无尽的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