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拿了盆，将衣服泡了进去，一件一件的手洗。
她心里难受。
甚至有那么一刻，晓晓都想要跟校长说她不干了，她要回来陪大小姐。
秦怡瘦了，瘦了至少有五六斤，那些肉，可都是晓晓努力一点点养上去的，才几天啊就给她掉没了。
晓晓坐在一个小板凳上，不说话就那么在那洗衣服，大小姐站了起来，她走到了晓晓身后弯下腰，轻轻的抱住了她，将她埋在她的脖颈。
晓晓身子一僵，没有回头，大小姐将脸贴在她的后背上，听着那一下一下有力的心跳，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她不想要晓晓忙碌，现在就想要她抱着自己睡觉。
很困很困。
就想要缩进她温暖的怀抱。
可大小姐的性子天生内敛，虽然跟晓晓在一起之后，她也逐渐学会了表达，逐渐的去说一些心事儿。
但到底不是脸皮厚的人，有些话总是难以启齿。
在她们俩的关系之中，一直都是晓晓是那个说个不停的人，如今，她一沉默，大小姐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晓晓把大小姐的衣服都洗好，拧干，又去晾好了。
大小姐已经坐在了轮椅上，这段时间，因为要面对很多人，她很少用轮椅，大部分休息时间就是坐着。
其实她的腿还没有恢复成那样，但是人的潜力有时候是无限大的，尽管受不了，尽管腿已经肿了，她还是可以咬牙坚持。
晓晓依旧是冷着脸没说话，她走到了秦怡身边，推着她的轮椅往三楼走。
这样的一幕。
曾经好多次发生在这个家里。
只是彼时两个人的心意还没有明了。
如今，穆晓晓就这么推着大小姐往三楼走，一路走，她一路关着灯。
这样的感觉让秦怡心安。
以前的大小姐是讨厌黑暗的，黑夜之中，让她的负面情绪肆意的蔓延。
那时候，她的身边谁也没有。
她的房间，就是她的禁区。
无论白天经历了什么，她都可以隐忍不发，到了晚上，黑色的抑郁会一点点将她吞噬，像是一个看不见的深渊根本就无力抵抗。
可现如今，她根本就不会再惧怕了。
她有了自己的光。
有了她的太阳。
到了卧室里，晓晓也没有说话，她弯下腰伸出手臂将大小姐娴熟的抱了起来，秦怡两手攀着她的脖颈，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
黑夜中，大小姐的眼睛带着光，她这样看着晓晓，鼻尖是她身上的香气，晓晓的腿都要软了，她知道大小姐有很多话要问，可她就是惩罚一样不告诉她。
这次，她必须要坚持住。
好好跟大小姐谈一谈人与人之间的距离问题。
小心翼翼的将秦怡抱在了床上，穆晓晓轻轻的搓了搓两个手，她坐在床的一侧，轻轻的给她揉着腿。
本该是纤细雪白的腿，因为连日来的透支奔波已经浮肿了，她该有多疼，她该站了多久。
晓晓咬着唇，心里难受，眼圈就跟着红了。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暗黄的灯光之下，晓晓如瀑的长发披在身上，肌肤润泽，漂亮又惹人怜爱。
大小姐轻轻的看着她，放松了力气，将头靠在了她的脖颈上。
这样的依赖与放松。
只有晓晓在的时候才会有，大小姐这几天忙得就像是上了发条一样的头逐渐缓和了下来，随着最熟悉的人，随着最安全的味道，她闭上了眼睛。
晓晓的按摩已经成了半个专家了，她的学习能力真的是让大小姐都自叹不如，才小半年的时间，她就成了大厨、按摩师、康复师了……虽然都是半吊子，但是足可以以假乱真。
晓晓对她的付出，是点滴之间的积累，是身心的呵护，她从来不对自己说什么，可是秦怡都懂她。
大小姐就这么靠着爱人睡着了。
晓晓抬头看着她憔悴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生气的，她扶着大小姐的腰，让她缓缓的躺下。
没有离开。
晓晓知道，她一走开，大小姐肯定要醒来的，或许又会突然噩梦了，以为她根本没有回来。
晓晓就那样一点点的给秦怡揉着腿，感觉她绷紧的肌肉都放松了下来，她又去解大小姐的衣扣。
秦怡真的是对她不设防，睡得很安稳，任她把她的睡衣脱了下去。
大小姐只感觉朦朦胧胧中，自己像是一片云朵一样，被人温柔的转了过去，紧接着，随着脊梁骨那一处，凉凉的吻落了下来。
刚开始，还是很清浅的，一路随着小心翼翼，可到最后，那吻越来越热烈，烫的大小姐身子一颤，一下子睁开了眼。
“你醒了？”
这是俩人单独相处之后，穆晓晓第一次主动跟大小姐说话，大小姐还有点睡眼惺忪，她明明睡之前是靠着晓晓穿着睡衣的，可如今，却不着寸缕，身子还被晓晓翻了过来向下压着。
晓晓的手覆在她最脆弱的地方，大小姐的脸瞬间涨红了，她咬唇看着晓晓。
——你做什么？
自从大小姐能够说话之后，俩人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的眼神交流了。
干什么？
晓晓的手握了握，用实际行动回答大小姐。
秦怡闷哼一声，她哆嗦着抓住晓晓的手腕，“你——”
做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
穆晓晓漆黑的眸看着大小姐的眼睛，她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挽起来了，露出光洁的额头，她看着秦怡，淡淡的：“大小姐，我不开心。”
秦怡咬着唇看着她，如此被人掌控着，她的眼神都是虚弱的。
穆晓晓空着的一只手将那三张照片放到了枕头上，“就在今天，我收到了别人发给我的三张照片。”
秦怡低头去看照片，晓晓去俯身而下，她的唇顺着那玉泽的背轻轻的吻着。
她把头发扎起来，就是方便行动。
当初她的第一次，天籁歌姬用最美妙的唇来伺候她，事后她还没有跟她说感觉如何，如今也不用说了，她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
“晓晓……”
大小姐哆嗦了一下，她伸手又要去抓晓晓的手腕，却被她扣住了一只手，按在了背上。
“你与她可真是亲密啊。”
大小姐这下不仅是脸颊了，耳朵都烧红了，她越是挣扎，身体窈窕的曲线就越是勾人。
穆晓晓的眼神都变了，大小姐断续隐忍着：“你……你不信我么？”
她就好像回到了最初刚恢复说话的时候，声音断断续续的，软绵没有力气，在人听来，就像是被欺负了的猫咪。
穆晓晓的手顺着她脊梁轻轻的描绘着线条，她按着大小姐轻声说：“我自然是信，如果不信，现在就不是这样出现在你面前了。”
大小姐像是被人按住的鱼儿，她想要挣扎，可越是挣扎，越是换来变本加厉的折磨。
她咬着唇，声音都变了，“晓晓，你……”
穆晓晓伸手解开了浴袍的口子，她的身子贴着她，一手撩开大小姐的发，在她耳边轻轻的说：“我不舒服，也不会让你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