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仗着两个人隔得远不会被戳穿,没有纠正夏目的误会,顺势就给自己安了一个高冷神秘的妖怪人设。
回信的时候疯狂谜语人,多写一个字都怕会掉马。
而银粟看着他一笔一划抄写在信纸上面那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词句,总觉得他下一秒就要翻车了。
已经开始替他感到尴尬了。
五条悟从夜斗那里收到了夏目的回信已经是一周以后的事了。
银粟心情摇摆不定,既担心他翻车后会伤自尊,又希望他赶紧翻车好看他笑话。
犹豫了一下之后也跳上桌面跟着他一起看信。
夏目的来信还是工工整整写满了三张纸。
结构也和上次惊人的相似。
三分之一说说最近遇到的开心的事,三分之二用来吹五条。
“”银粟眯着眼一脸无语。
这也行?
不知道兔兔想法的五条悟把夏目的信前后读了两遍(重点是夸奖自己的那部分),然后又开始兴致勃勃翻书,致力于让回信的每一个字都透露着神秘的气息(指看不懂)。
总感觉有点欠揍。
银粟心中摇摆的天秤迅速倒向希望他掉马那一边。
然而直到夏目寄来第十封,第二十封,第三十封信。那雷打不动的吹五条环节不仅没有消失,甚至随着时间流逝吹得越来越自然熟练。
最后夏目一来信,银粟脑子里就只剩下一个想法。
【可恶,又给他装到了。】
当然在夏目的三十封信之前,率先到来的是热到银粟怀疑兔生的夏天。
听到第一声知了叫声的时候,枕石很有仪式感的挑了一个风铃挂在屋檐下。
风铃很漂亮,蓝色琉璃罩上面印粉色花纹,底下垂吊着一张红色金鱼的彩绘纸笺,风一吹动金鱼就像活过来一样游动。
一开始五条悟和银粟都很喜欢这个风铃,放学回家之后就排排坐在走廊上仰头盯着纸笺,等着什么时候有风来吹动它。
然后气温越来越高,越来越高,好不容易等来的风都是热的,漂亮的风铃转眼间就失宠了。
现在两人的新欢是风扇和冰棍。
屋外知了叫个不停,偶尔夹杂着一两声清脆的铃铛声,透亮的阳光斜斜照进屋子里。两只挨在一起的玻璃碗里装着充满夏天风味的冰饮,青梅和冰块互相碰撞,细小的水泡升上水面炸裂成酸甜味的水汽,碗壁上凝结的水珠汇成细流打湿一小片榻榻米。
银粟和五条悟排排趴在地上,正对着老旧的摇头式电风扇,薄荷绿的扇叶吱呀转动,聊胜于无的热风吹动两颗颜色相近的毛球。
五条悟细软柔顺的额发被吹到脑后,露出汗涔涔的额头,手肘上一大片榻榻米压出来的红痕。而银粟的毛毛更软,白绒绒的在风里像水草一样飘摇。
“雪,想吃冰棍吗?”五条悟翻个身四仰八叉躺在地上。
想!
银粟一下蹦起来,昏昏欲睡的眼睛一下亮起来。
“那我们石头剪刀布。”五条悟维持着躺着的姿势没有动,懒懒把右手举起来,“谁输了谁就去买冰棍。”
“三二一。”不等银粟反驳,五条悟单方面宣布游戏开始,啪一下张开五指然后飞快说“好了,是我赢了,快去吧,我要草莓味的。”
银粟低头看看自己指头短短的爪子
呸!卑鄙的人类幼崽。
银粟踩着猫步高贵冷艳地瞟他一眼,然后在路过还剩一半饮料冰碗的时候,不经意间、不小心地、无意地(重音)把碗打翻在他脸上。
欸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