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店内响起撞击声。
保时捷车尾撞上了白色轿车车头。
张晟:“……现在是不是来不及了?”
宋景却没吭声了,陈恬曼表情有点慌乱,而已经撞了车的江宁面上一片平和,就像是故意的一样。
宋景寡淡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保时捷开了出去,宋景目光紧紧地钉在保时捷车身上,只见保时捷开出去大约十米的位置就调转了方向,继而猛地朝陈恬曼这辆车开来。
宋景瞳孔一缩:“江宁!”
砰——
这次的撞击声响彻整个店面,尘土飞扬。
有什么小工具因为撞击的冲击而倒了下来,跟多米诺骨牌似的牵一发而动全身,店里顿时噼里啪啦。
陈恬曼的车被撞得车头凹陷,双闪和警报声声声回荡。
陈恬曼已经吓傻了,一旁的张晟也傻了。
宋景大步奔向保时捷,安全气囊弹了出来,他看不清驾驶座上的江宁情况。
车门是锁死状态,宋景拉了几下没打开。他没有犹豫,绕到右后车门,直接用拳头和手肘去砸车窗。
七位数的豪车又哪是宋景随随便便能砸开的,不过这时候他什么都顾不上了,他只想确定江宁的情况。
“江宁!”沉稳的声线在这刻微微颤抖,宋景一边砸窗一边喊着车里人的名字。
等张晟反应过来,拿了把扳手过来时,车窗上有了几丝裂缝,缝隙的纹路里都是血,地上还有一片血染红的泥土。
张晟说:“宋景,我来。”
陈恬曼则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宋景没有让,他夺过扳手。连招呼其他人让开一点的提醒都没来得及说,就拿着扳手去砸车窗四角,等车窗裂出密密麻麻的碎痕后,他用手肘破开了这扇车窗。
不等他唤一句“江宁”,率先嗅到香烟燃烧的味道。
江宁正抽着烟,驾驶位的座椅被她往后调节,她舒舒服服地坐在车里,冷眼看着他。
七年前装着星辰大海的清澈眼睛里,此时只剩讥诮,每一个目光都在讽刺宋景担忧的情绪。
和江宁重逢以来积攒在内心的感情在这一刻完全爆发,宋景心中那场海啸彻底将他淹没,他连挣扎都来不及就被溺毙。
“江宁。”愤怒到极致,宋景的语气反而平静:“要不要一起死。”
这句话过分到张晟都打了个寒颤,他试着拉过宋景:“没事就好。”
说着,张晟唤陈恬曼:“曼曼,你带你景哥去曹大夫那里处理伤口。”
陈恬曼回过神,连忙去拽宋景。
宋景把江宁看了又看,最后彻底失了力,转身走了。
他落寞的背影映入张晟和陈恬曼的眼中,虽然他们连情况都还没弄明白,却被宋景浑身散发的气息搞得几欲落泪。
反倒只有江宁神色不改,她其实没空去管宋景怎么样,当冲动退潮,大脑只剩一片荒芜的泥沙。
“我会让人来处理。”江宁从车里走出来,她看了眼被自己撞得变形的小轿车,又问张晟:“这车多少钱?”
“20来万。”张晟说:“小江总,您……您要不也去处理一下伤口。”
江宁没再说话,她腿上受了点伤,好在她受了伤也才靠着这点痛觉没让自己深度沉溺在病情里。
回到店面里,手机的通话还在继续。
“俞子言。”江宁拿过手机,没什么情绪地说:“我又犯错了。”
俞子言正焦急呼喊着江宁姓名,听了这句声音霎时缩紧:“这不怪你,你先去吃药,然后好好地睡一觉,其他的交给我。”
“好。”
江宁挂了电话,木偶般揭开药箱,取出奥氮平片和氯/硝/西/泮,水都没有喝,吞了药片就回去隔间睡觉。
另一边的诊所内。
大夫替宋景伤口消包扎,直到痛感传来他才如梦方醒。
“曼曼。”他喉结微动:“你别跟她计较,我赔你一辆新车。”
在宋景咆哮着吼出‘江宁’两个字时,陈恬曼就知道了江宁的身份,毕竟这段时间的热搜都带着江宁的名字。
她其实不太敢拿江宁怎么样,特别是知道江宁的身份后。
这场矛盾的开端,是她突发奇想挑起的,为的就是和江宁争一争,看宋景会帮谁说话。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江宁会暴躁到直接撞车。
陈恬曼‘嗯’了声:“我不跟她计较。”
“不过,景哥……”陈恬曼没忍住问宋景:“你和小江姐,哦不,小江总……”
宋景压着嗓子:“不是朋友。”
“是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