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落水了!”
“快来人!”
桥上人行道过往的路人在宋景跳下去时立即奔赴过来,桥很高他们没办法也跟着跳下去救人。有人打电话报警,也有人扶着桥栏看水面。
波澜仍在,但涟漪很小,渐渐的,波澜化成了风吹水面的微漾。
有人讨论着:
“先前一直站在桥栏边,因为长得帅我就多看了几眼,没想到竟然……”
“到底有什么过不去的坎,跳下去的时候没有一丝犹豫。”
“警察来了,消防也来了!希望人没事。”
“都让让,给救护车留个停车的地儿。”
“……”
讨论声仍在,他们看见人民的公仆身着专业设备救人,不由得肃然起敬。有心软的,感动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一刻,几乎所有人都希望这个自杀的陌生人能够平安,只有一人例外。
这人还在著名的灯红酒绿区与人玩牌。
牌桌上发了第三张牌,江宁没有看任何一张,目光在新上的深水炸/弹上流转:“十杯。”
苏延洲已经喝得头晕脑胀小腹憋尿了。
他今晚的手气很好,但是没想到江宁比他更好,甚至好到了众人无法想象的地步,如果今晚他们玩的是钱,苏延洲得把整个苏阳房地产都输给江宁。
江宁找路言要了一支烟,路言给她点火。
烟头触及火苗,烟草灼烧燃出白烟时江宁的手机响了。
江宁拿出手机,她没有立刻去接而是看了看屏幕上的时间。距离宋景答应去死已经过去五个小时了,五个小时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如果人死了五个小时,尸体肌肉就会明显松弛。
她在想,作为宋景的老板,作为喜欢宋景的人,作为曾经是宋景的朋友,她不是不可以给宋景买一块墓地。
哦,宋林立还在坐牢,她还得给宋景刻一个墓志铭。
感谢宋景生平的所作所为,才让她从励志当一名打工人的自己摇身一变成为snn的创始人。
手机还在响,来电是陌生号。
江宁接起。
“你好,请问是江宁女士吗?这里是急救中心,宋景先生正在本院抢救。”
“抢救?”
“是的,他……”
“死了再通知我。”
“……”
放下手机,江宁抬眸看着苏延洲:“跟不跟?”
苏延洲说:“开。”
没意思。
江宁翻开手边的三张牌,点数很小花色也各不相同,是一副很烂的牌。
反观苏延洲,他的牌是顺子。
这一局江宁输了。
苏延洲终于松了一口气,江宁把手机甩开。
有关宋景的消息还真是……晦气。
路言凑过来在她耳畔悄悄说:“我帮你喝几杯。”
深水炸/弹有这种狂拽炫酷吊炸天的大名就可见其酒精醉人的威力,路言担心江宁喝醉发疯,别人是耍酒疯江宁那可是真疯,于是上赶着来请愿。
一旁的苏延洲好不容易赢了一局哪肯这么轻易放过江宁,瞪了路言一眼:“有你什么事?”
路言的卑微讨好只是针对江宁,听到苏延洲这一声便长长地‘嘁——’,随后说:“你偷酒养鱼也好意思说。”
苏延洲本就不爽,听了路言这句更不爽了,于是冷嗤一声:“小江总果然不一样了,昨天有宋景自愿当你的工具人,今天有路言上赶着替你喝酒。以前读书的时候没发现你这么能耐呢。”
“啊。”江宁拿酒的手停住,半空中每根指头依次活动着,看得出本人心境有多悠闲:“是挺能耐的,从前现在你不都也是上赶着舔我吗?”
苏延洲对江宁的记忆还停留在学生时代,以前无论说什么江宁都是以沉默着回应,把一切的恶意照单全收。此时,他大概是没有想到江宁这么不给面子,整个人呆愣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江宁举起了一只酒杯,风轻云淡道:“苏总,有空操心我的私生活不如多关心一下苏阳房地产。”
提到这个,苏延洲就感觉脸上被宋景打得伤还隐隐作痛,顿时咬牙切齿起来,颇有种‘你还有脸提’的架势。
江宁好笑地把手里的酒喝干净,她了十杯一口气喝了十杯,旁边的路言顿时担惊受怕起来。
在江宁喝酒间,听到苏延洲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苏阳再不济也比盛宁强,世代的家业是暴发户比不上的。你以为用点不光彩的手段就能压垮苏阳?小江总,你未免把商战想的太简单了。”
江宁喝完酒,然后点了点头:“耍嘴炮多没意思,我期待苏阳房地产的翻盘,今天就到这里,哦对了,和苏总玩的很开心,下次再继续。”
说完松手,手里的酒杯掉在地上,清脆的一声后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