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呐,杰,你陪我去趟横滨。回头咱们再往琦玉拐一圈,作为交换我请你吃东西怎么样?”
除了临时接手的一对小朋友,还有输掉的注要兑现,哼哼唧唧的五条悟别提有多惹人讨厌。
夏油杰侧过头看也不想看他:“没有必要。”
“欸?一分钟前你不是还急急忙忙问小不点的情况么,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无情了?我不想自己过去嘛,江户川乱步让我浑身不舒服。”
白毛推起墨镜把眼睛遮得严严实实:“去吧去吧,还有伏黑甚尔的儿子,我们把他抓来,天天干活不给饭吃,怎么样?”
他也只是这么一说,在场没有谁真会往孩子身上迁怒。夏油杰不为所动,只从鼻子里哼了声给好友听。围绕着日和,丸子头青年自己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方面当然想亲眼确认她是否真的脱险,是否真的安然无恙;另一方面,无法明言的挫败感与愧疚感纠结于心,又让他不太想看见那个小姑娘。
一看见她,他就会不断回忆起被人踩在脚下时令人作呕的弱小与绝望。但……夏油杰纠结了有十多分钟,最终还是艰难点头:“去横滨,可以,琦玉就不必了。”
关于那个男人的任何事……,他半分都不想知道。
“我无所谓,那就下次再说琦玉的事儿。这一趟先去横滨看看小不点,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哈。对了,我还得回家一趟,鹤丸国永扔在哪个仓库里来着?”
五条大喜,眼看好友无甚大碍,咬着棒棒糖颠颠儿撒腿就往老宅跑。
——如果直接告诉家里的老东西们要把鹤丸国永送人,大概会被汹涌澎湃的眼泪和口水淹没。至少这几天内不想再给自己添堵,五条家的家主大人决定偷偷摸摸着把刀翻出来。
先不说五条悟究竟跑回家折腾出多少闲事,总之又过了有两三天,他才带着件裹在渔具袋里的不明物体回转学校。期间夏油杰在夜蛾正道的严密监控下围着薨星宫外墙转来转去转得人心慌,最后问题儿童们被校长忍无可忍的大脚一开踢出校门。
“先向福泽社长郑重道歉,得到允许才可以去见宫田,守点规矩,像个人样,懂不懂?”
快滚吧,一个两个病情越发严重,不要在学校里开病友交流会啊!
夜蛾正道心力交瘁,御三家之一的五条家专门打电话过来质问“家主大人”的教育问题,另一个平民派的夏油倒是不至于要家长向学校施压,但这孩子看上去让人觉得状态始终不太对劲……很有点宫田恹恹的自闭模样。
讲真,你们真的不是异父异母失散多年的亲兄妹吗?
随着宫田返回横滨,东京都内咒灵重新泛滥起来,作为工作多年的一级咒术师,夜蛾校长必须马上回归战斗序列,漫长的加班生涯即将再次启动。要是没有前几日的假期做对比,加班也就加班,反正闲着也没事干。然而现在,他满脑子想得都是今天还没溜咒骸……什么叫做由奢入俭难!
也许让夏油过去散散心会好些,开学后怕是再也没有时间给学生四处游荡了。
内心深处像棉花糖一样柔软的彪形大汉深深叹息。他是真的不擅长说教,尤其学生这种生物又不是所有情况都适用“人格修正拳”。特别是面对夏油这种心思细腻主意还特别硬的年轻人,除了让他撞在墙上试试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其他更好的教育方式。
但愿那位接连收养了两个孤儿,还把孩子教育得出类拔萃的福泽先生能拿他有点办法。当然了,作为闯出如此大祸的主犯之一,上门去给无辜的受害者道个歉也是合情合理。
想到这里,夜蛾校长甚至还让两个祸头子带上了道歉用的小礼物——高专专用咒术教材一份(上中下)。想来以宫田的聪明程度,很快就能通过这份礼物更好的控制她的咒灵。
等五条悟和夏油杰乘坐交通工具辗转来到横滨,一走出车站见到的又是横滨特产。
冒蓝火哒哒哒的重型枪1械于光天化日之下现身街头,市民们身手矫健行动敏捷,第一时间占据各种藏身之地,把站在原地没能及时反应过来的两位咒术师衬得特别呆。
——拜托,我们好像没走错次元?
夏油杰挥手防御的动作做了一半,突然想起虹龙已经被伏黑甚尔斩断,再也无法召唤。
就在他走神之际,战况发生重大转折。
交战双方都不瞎,当然看到了这两个身形远高于平均数值、外貌极具特点的青年。本着“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心理,两边的枪口同时对准误入战场的咒术师们。不等这些“特产”开火,那两人瞬间就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消失在众人眼前。
“逃了吗?”
“什么!”
“哇!”
被人侵入己方阵营中心,过近的距离使他们投鼠忌器不敢贸然开枪。失去距离与武器优势,体术平平的普通社会团体成员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躺倒在地再起不能。尤其被夏油杰“关照”的那一半,几乎个个见血。
正想找个几个沙包锤一锤解压泄愤,来得正是时候。
撂倒一地虾兵蟹将,丸子头青年收拳吐出口浊气,上下绕动大臂活动活动肩膀,拿眼角看人的气场比反派还要反派:“堵在车站外面妨碍交通,有没有公德心?”
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社会人:“……”
这位又是何方神圣?
“要是有公德心那种奢侈的东西,这些家伙又怎么会是眼下这副鬼样子。”
一路上吃糖吃个没完的五条随手招来辆出租车,动作相当潇洒的甩上门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