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螂妇死了。”
古旧的日式屋舍中,灰白长发的男子突兀地说道。
赤西义雄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在说那只红玉蝎妖。
作为曾经守护一方的神明,现在虽然堕落了,无法感知整片土地,但追随者因何而死男子还是能知道的。
他对人类的诅咒师说:“有咒术师进来了。”
赤西义雄一时无法从男子平淡无波的语气中判断他的真实情绪,小心地斟酌道:“高专早就知晓教派的存在,这里的动静瞒不住,但不用担心,不过几个小鬼而已。”
男子似乎并不在乎诅咒师明知有咒术师来到橡木镇却隐瞒不报的事实,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眸看不到一丝活气,他注视着诅咒师道:“吾只想告诉你,吾不允许有任何的错漏,不然,吾会让你求死不能。”
赤西义雄被这冰冷刺骨的杀意激得背脊一凉,连忙垂下眼,恭敬道:“请您放心。”
“下去吧。”
赤西义勇起身,出门前,他回头看了眼,男子默然如雕塑地跪坐着,轻轻跳跃的烛光勾勒出他的侧颜,分明是俊秀温柔的线条,然而其真实的容颜却完全无法给人同样的感受,相反,是可怖狰狞的,令人望而生畏,宛如无可救药的邪物。
中年诅咒师来到外面,木屋后面有一个已经干涸的池塘,枯草长满了龟裂的土地。
一个青年匆匆走来,小声道:“老师,那小鬼抓回来了。”
“嗯,看来我们运气不错,不过教派这些年找到的容器居然都没今天碰巧撞上的小鬼合适。”
青年连声附和,末了却有些犹疑,“老师……高专的五条悟白日也出现在了橡木镇上,但入夜后我们的眼线却失去了他的踪迹,他真的不会影响到我们的计划吗?”
赤西义勇问:“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是无法阻止的吗?”
青年虚心求教。
“是孤注一掷不顾一切的徒。即便是五条悟,也无法阻止一个神明的执念。”说着,赤西义勇愉悦地笑了起来,“我可太期待看到她的诞生了,筹备多年,如果能成功,夏油大人也一定会为此高兴的。”
伏黑惠有点崩溃,他没想到自己在游-行车上傻乎乎地转了一路的圈圈后,到了神社,居然还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再跳一次。
这巫女祈福舞是伏黑惠下午临时抱佛脚学的,至于为什么是他假扮巫女……首先巫女意外的高挑,女生们身高差异太大,其次在排除狗卷棘和熊猫后,他和虎杖悠仁为此进行了生死猜拳,而他输了……
当然即便如此,他也完全不觉得自己能掩人耳目!虽然准备打入敌人内部,但这计划未免太漏洞百出了,可其他人居然一致相信他可以。
更离谱的是,直到神社中的祭祀开始后,竟无一人察觉巫女被掉包了,似乎巫女本身就是寡言少语的。
伏黑惠沉默地站在广场中央,暗暗吐了口长气,他安慰自己反正戴着面具别人也看不到他的脸,抱着这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他开始动作,这一次他更熟练了,十分流畅。
“看不出来啊,惠居然还有跳舞的才能,学的可真快。”人群之中,虎杖悠仁朝身边的熊猫小声吐槽,换成他肯定就不行了。
熊猫虽然觉得他说的很对,但惠估计听了不会高兴,“可惜啊,咱没机会拍下来,不知道五条老师有没有看到。”
“放心,如果看到了,他绝对会拍下来的。”
祈福舞结束后,神社主持就开始焚香拜神,这时候熊猫已隐隐察觉到不对劲,因为跟着游-行队伍过来围观的群众居然也跟着一起拜,镇民也就算了,那些外来的游客竟同样一声不吭地跪拜,整个场面就跟大型邪-教现场似的——或者说,这就是。
不得已,未免格格不入,熊猫他们也只能照猫画虎混入其中,然而没过多久,熊猫就发现虎杖悠仁似乎也不太对劲,连忙掐他,另一边的狗卷棘见状,轻声朝他念了一句言灵,效果立竿见影,虎杖悠仁一下子清醒过来,
“嘶……”他揉了揉被掐疼的手臂,小声嘀咕,“这香不对劲。”
意识空间中,两面宿傩突然嘲弄道:“你再沉迷一会,这具身体就归我了。”
虎杖悠仁皱起眉,分出一半心神跟他交流:“什么意思?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话虽这么问,但他也没指望这个寄宿在自己身体里的毫无人性的诅咒之王会好心告诉他答案,可出乎意料的是,对方直接就回答了。
“不入流邪-神的不入流把戏。”两面宿傩依旧是那副瞧不起任何人的嘲弄语气,“迷人心窍后夺得虚假的信仰,垃圾们供奉上一半灵魂,当然若那邪-神心情好,说不定会施舍一些垃圾们的妄想,代价是另一半灵魂。”
虎杖悠仁却没有轻易相信他的话,思索了会,就直言道:“不可能的吧,还是有限制的吧,我刚刚也只是恍惚了下啊,所以针对的应该只是普通人吧,规模应该也有限,你别危言耸听。啊,等一下,你刚刚说邪-神??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