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五条悟收到了一些有关于武-装侦探社的情报。
托芥川强闯港口afia总部的“福”,这家原本低调不起眼的侦探社终于进入了横滨最大黑暗势力的视线范围内。
除了侦探社社长和少数不怎么在外活动的成员外,其余成员的相关资料都在第二天就摆到了尾崎红叶的案上,那天跟着闯入的几人果然也都是这家侦探社的人。
虽然搜集的时间较短,但居然查不到创办侦探社之人的一点信息,也可见其不同寻常之处。按照黑手党以往的规矩,就连包庇芥川的侦探社他们都不会放过,然而现在有首领的特赦,在首领命令大于天、必须绝对服从的黑手党内,这件事也只能止步于情报获取的阶段。
其他人或许只会认为首领肯定有其他的用意,无需多想听命即可,但猜到一点详情的尾崎红叶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甚至觉得太宰治会自杀可能和这家侦探社也有脱不了的关系,但她无法再追查下去。
将事情在私下原原本本地告知中原中也后,包括她的猜测,这位明显被刻意调走、蒙在鼓里的最高干部勃然色变,怒火冲天,当即就想不管不顾地冲到东京去,浑身散发着杀气,嘴里还嚷嚷着“既然那么想死那我成全他!”
尾崎红叶不得已放出金色夜叉、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劝解,才拦下了他。
最后他丢给五条悟的情报后面,还凶恶地甩了一句:如果那家伙还是想死的话,必须让我来杀!
五条悟没当回事,注意力全放在了资料上,侦探社里面有个成员,名字叫做……织田作之助。
……
横滨的商业街熙攘如往昔,商家吆喝声、行人嬉闹声、人力车滚动声不绝于耳,充满着生活的气息。
织田作之助从一家西餐厅走出,准备前往侦探社,手里拎着餐厅老板提他打包好的咖喱盒饭,今天请了半天假给收养的十五个孤儿,晚上得加会班,这是他的晚餐。
距离芥川自杀式袭击港口afia总部已经过去了两天,因为有与谢野晶子在,在回到侦探社的当晚,所有受伤的人不管是轻伤还是重伤就立刻恢复了活蹦乱跳的状态,尽管过程充满了吓人的惨叫。
目前为止,侦探社不曾遭到来自于黑手党的报复,据说是那个黑暗组织的首领下的赦免令,织田作之助虽然没有亲耳听到,却不禁想起了那天在酒吧里,在交涉决裂后,黑发青年说的那句“我从没想过要给你设什么陷阱”。
即便到现在他依旧对自己的眼力保持怀疑——他居然认为那位如同夜的化身的青年说的是真心话,可芥川安然无恙地回到了侦探社这件事是真的。
想不通和无法理解的事情有很多,但既然困局已解,习惯顺其自然的织田作之助便不再过多纠结,他也不认为自己一个普通平凡的侦探社调查员会与高高在上的港口afia首领再有什么交集,事实上就连仅有一次的交流也是极其不愉快的,听起来有点自作多情,可是能不见就尽量避免吧。
经过行人道的时候,织田作之助顺手扶了一个老妇人,帮她把推车推到了马路对面,最后没能拒绝对方从推车里拿出强塞给他的一颗橘子,无奈想着就当是饭后水果把橘子放进饭盒袋中,正要原路返回对面,转身的时候织田作之助却忽然顿住了。
一个白发……应该是少年吧,虽然个子很高,可是不论是面容还是气质都过于年轻,尤其身上还穿着明显是校服的制服,正站在马路边盯着他看,眉头微皱,墨镜下的蓝眸锐利而又狐疑,像是看见了什么令他在意又费解的事情。
如果这时候有任意一个前去黑手党总部营救芥川的侦探社员在场,一定能认出这个白发少年就是那天带走黑手党首领的人,但奈何尾崎红叶放他们离开的条件就是对那晚所见所闻进行保密——不得向任何人透露也不得私下议论,如若发现非议必定追究。
尽管就算议论了对方也不见得能知道,但他们还是选择信守承诺,对自己仿佛无意间撞见了黑手党秘辛的事保持了缄默,见状,除了若有所思的乱步外,剩余的人也默契地没有多问。
因此,完全不认识、也没见过五条悟的织田作之助只是感到莫名,看着他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在一米远的地方停下,声音低沉地开口:“织田作?”
织田作之助微微一怔,这样奇怪的断句迄今为止他只听一个人叫过。
就算不是黑手党,应该也和那个人有关……他暗想,出声回应道:“我姓织田,并不是织田作。”
五条悟:“……”
即便已经见过照片,但五条悟还是不能相信眼前这个胡子拉碴、看不出任何特别、丢进人堆可能就会找不到的男人是能让太宰治为之放弃生命的存在。
是他搞错了吗?名字只是巧合?毕竟这个人的资料上似乎没有任何和黑手党有关联的地方,但也不能完全否定,因为他更早的履历还是一片空白。
“你是谁?有什么事吗?”织田作之助问道。
“我叫五条悟。”
作为侦探社调查员特有的敏锐让织田作之助觉得这名字似乎有点耳熟,但未曾细想,就听对方继续道:“来找你是想跟你打听一下有关太宰的事情。”
……
路边随处可见的一家咖啡店中,两人面对面地坐在椅子上。
五条悟点了份摩卡,而织田作之助只要了杯清水,对方的来意令他十分地莫名其妙,可显然这人也不是他一句“我一点都不知道太宰的事情”就能打发的,在人来人往的路上也不适合交流,最后就被动地坐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