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都很心知肚明的吧,我对你有着非比寻常的保护欲,这是当初身为咒灵的你消失、又变成脆弱人类的后遗症……我起先以为只要你还活动在外面,这便是我自己内心不可调和的矛盾,可我后来渐渐发现……你很开心吧,看着我因为你在疯狂的边缘挣扎,却又不得不清醒地克制自我。”
“……你在不断地试探什么呢,我有多爱你吗?”
太宰治依旧垂着眼,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可还没等他组织好语言,五条悟就从他僵硬的指间扯回了衣摆,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卧室。
只剩下一个人的室内变得安静无比,太宰治只听得到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像是从云端在不断失速坠落着,大概觉得太吵了,他拉起被子盖住了整个的自己,捂住了耳朵,蜷缩起来,仿佛这样就可以隔绝外面那个突然变得冷冰冰的世界。
做错了吗?他不知道,为什么要那么做呢?他也不知道,只是控制不住自己,他为那个人活下来,便想着占据那个人心中的所有。
……
黑暗中,有人掀开被子躺了进来,暖烘烘地从后面抱住了太宰治。
洗完澡的五条悟调整了下姿势,正要睡觉,忽然感到哪里不对,上下摸了摸太宰治的身体,
“怎么那么凉?”他奇怪道,扳过太宰治,拉下他的手,“你捂着耳朵干什么?”
“……你不生气了?”
“你当我傻吗,我哪敢和你生气啊。”五条悟像是也憋着一股气,说着就忍不住阴阳怪气起来,“每次吵架不管最开始是谁占理,到最后都是我来哄你,你这家伙太能装可怜了,不去演戏都可惜了。”
太宰治:“……”
“……没有装可怜。”
“还说没有,刚刚不就是吗,一脸要哭出来的样子,明明坏事都是你干的,反倒弄得我欺负你一样。”
“我才没有欺负你,都是你凶我的,我抱你你还把我推开。”
“……还非常小心眼记仇,我气的要死的时候还跑回来给你洗澡上药你怎么不说?”
“那不是你应该做的吗?”太宰治理直气壮地说。
五条悟:“……”
偶尔五条悟会想自己造了什么孽会摊上这么个……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家伙。
五条悟自己就是个任性又霸道的主,太宰治却比他还要任性霸道,不光如此,同时还又作又爱胡思乱想,对其他人时道理一堆,看得透彻,但自己面对情感矛盾的首选项永远都是消极应对,有时候折腾得他都快没脾气了。
“不如简单点,我干脆把你关起来了吧?我不用时时担心你,没有谁可以越过我伤害你,你也免去操心,正好你也可以验证我是不是爱你爱到满心满眼都是你。”
“……不要。”太宰治把脸埋进五条悟的胸膛,闷声拒绝。
“那你就安分一点啊,”五条悟捏着太宰治的后颈,“像今晚,明知敌人很危险,叫我一声也不麻烦吧?”
太宰治被捏得很舒服,却还是坚定拒绝:“不要……才不给森鸥外占便宜利用你的机会。”
五条悟:“……”
“今天有中也在我不会怎么样的,如果以后其他类似的事……我会叫你的。”太宰治又说。
“……有他在不会怎么样?是谁被抽飞还吐血?”
“哼哼,说起这个我就来气,我都站中也身后了,按理要抽也抽他啊,居然目标还是我!”
“……你真是活该。”
“……五条老师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国木田还说你上次见我受伤还想杀了没保护好我的他呢,你变了。”
“变没变你自己心里清楚,但我没想杀他,他那么弱,我也没指望他能保护好你,叫他别多想了。”
“说了,但好像不怎么信……也不知道你怎么吓他的。”困意涌上,太宰治声音渐渐弱了下来。
五条悟回忆了下自己当时的情境,是悠仁他们都不敢靠近的状态,估计真的很吓人吧,那就抽空去致个歉好了,毕竟和太宰治做搭档,国木田也实为不容易。
太宰治已经睡着了,呼吸清浅,五条悟亲了亲他的额头,随即也搂着他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