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还有她的笑容怎么这么奇怪？
钱白芷……变了？
还是……她其实本来就是这样？之前都是她的伪装？！
怎么可能？！
“走吧。”白芷和闵卫轩说着，转身。
“哎，等一下！”孙长东再次叫住白芷，满脸笑容，“白芷，你和娇娇、孙叔叔之间都有些误会，咱们聚在一起聊一聊吧。听娇娇说你退学了，叔叔很生气，还去学校帮你找了领导，但你已经走了，找不到你，让叔叔都要急死了。可算是见到你了，你要是想回学校，叔叔帮你。”
白芷看着他，不说话。
孙长东依旧是满脸笑容：“走走，去孙叔叔家吃饭，咱们好好聊一聊。”
他伸出手，想要拉白芷走。
这种理所当然的态度，哪怕就是讨好，也是带着高高在上的姿态，仿佛坚信白芷不会拒绝一般。
白芷往后退了一步，让开了。
孙长东手顿在半空，看着她，随即脸上露出落寞：“白芷是生气了吗？是孙叔叔的错，没有注意到白芷你的处境，你放心……”
白芷：“你眼光挺好的。”
孙长东一愣，不知道为什么白芷突然这样说。
“你这是看出了量子智能机器人的商机，所以迫不及待要和我拉关系、抢占先机，看是不是有利可图。”
她看着他，眼神冷到让他下意识后退一步。
她沙哑的声音如同魔鬼一般响起——
“就像是当初对我爸妈一样，看见了别人的机会，知道别人的前景美好，就想办法……变成属于自己的。”
孙长东一怔，猛地再次后退几步，身体晃了晃，瞪大眼睛，一脸震惊。
白芷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原地，只留下孙长东和孙娇。
“她知道了，她都知道了！”孙长东喃喃，声音带着慌乱。
“知道了什么？爸？你怎么了？”孙娇有些着急，赶紧搀扶住孙长东。
孙长东渐渐回神，深吸一口气，声音还有些颤抖：“没事，你不用管。”
那是他的秘密，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人知道，但刚刚白芷的态度分明是告诉他——她知道！
“爸，钱白芷真的会做智能机器人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孙娇声音急促。
她实在是太震惊了。
已经被赶出商学院，本该一无所有，过得凄惨的钱白芷，在消失一段时间之后，竟然突然带着一个什么“量子智能机器人”出现？
孙娇一头雾水的同时，心中又升起一股莫名的害怕。
孙长东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如果那真是超越现在科技的智能机器人，那……将是一笔庞大到可怕的财富……”
他本想着不管真假，先将白芷稳住，从她那儿弄清楚，看能不能插上一脚，图谋利益。
但白芷说的那句话却吓到了他，让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爸，我不相信，真有机器人这样高科技产品的存在，又能和钱白芷有什么关系呢？她那样的穷鬼，一无所有，怎么可能……”孙娇摇摇头，不愿意相信机器人是白芷研发。
孙长东没说话，紧紧握着孙娇的手，半响才长出一口气，道——
“对，你说得对，不一定真有她说得那么先进，或许只是个噱头……我们赶紧找人调查，要最早掌握信息！”
-
是真还是噱头？
不止孙长东在调查，不少大资本都在调查这件事。
网上更是吵翻了天——
“艹艹艹！！智能机器人，是真的！！”
“啊啊，我家太需要了！”
“艹，小白太可爱了吧，喜欢！！还有三天吗？我一定要买一个！！”
“……急什么？是真是假还不确定呢。”
“肯定是假的呀，噱头，绝对是噱头！”
“对，我也觉得是假的，要是大资本拿出这样的产品，我还勉强信了，那什么钱氏集团，才刚刚注册的，呵呵。”
“我觉得是真的！那个机器人好像真的很通人性，而且还能应对突然状况，那个记者倒下去，如果不是机器人接住……啊啊啊，就冲这个，我就买了！！”
“前面的是水军吧？万一是托呢？现在有些穷鬼，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闹得这么大，骗一波钱就走，赚翻。”
……
网上关于真假吵翻天，设计大赛的直播被剪辑之后，只留下白芷的部分，在网上疯狂扩散，不少人都在反复观看。
有人看了不屑一顾，有人看了激动不已。
那一场虎头蛇尾的设计大赛，因为钱白芷的量子智能机器人，后续到底如何，已经没有任何人关注了。
流传的视频也只剩下白芷那一段。
主办方又气又无奈。
那些在现场的人，个个都是一脸震惊地离开，有些人因为在现场，所以信了，并且深信不疑。
而有些人，则表示绝对不相信。
尤其是商学院孙娇的同学，他们纷纷在网上表示——
“假的！如果是其他人拿出来我还可能相信，钱白芷？呵呵。”
“钱白芷之前是商学院的学生，一个穷酸孤儿，因为别人资助才能进入商学院，结果转头就勾搭资助人的男朋友！！”
“我们整个商学院学生都很讨厌钱白芷，商学院还把她开除了呢。”
“她脸皮特别厚，谁知道这么厚脸皮的人，没钱了能干出什么事情？”
“对呀，而且她被赶出商学院才一个多月，肯定是一个骗局，赶紧打假，各位也小心，不要被她骗了钱。”
“我当时就在现场，钱白芷急着离开，根本就没有怎么展示，显然是有问题！”
……
因为商学院学生的态度，于是，网上渐渐风向改了，本来兴奋的网友们，多数人都变成了不相信。
少数依旧持相信态度的人，则还守着钱氏集团的官网，等待消息。
-
“小白都出来了，他们竟然还不相信？！”闵卫轩震惊了。
白芷倒是淡定：“那些不相信的声音里面，也不是所有人都不相信，资本玩舆论这一块，实在是高超。”
“什么意思？”
白芷指尖不停：“有资本在做推手，不管我们和他们是不是竞争对手，在他们没有谋求到利益的时候，风向绝对是不会偏向我们。”
尤其是孙长东，她就不信他不做点什么。
“啊，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闵卫轩有些急了，站起来，原地打转。
这个世界对大资本的畏惧，仿佛刻在了心里。
白芷轻笑：“不着急，他们拦不住，小白这样的存在，没谁能够抵挡住诱惑。他们会知道，哪怕是无所不能的资本，在改变世界的科技面前，也都得让路。”
旁边，机器人小白立刻出声——
“是的，小白很可爱，他们都会喜欢小白的！”
闵卫轩看着它和沉稳的白芷，心里再次踏实起来。
不慌，白芷大佬的牛逼，他已经领教过了。
这时候，白芷手上的消息发了出去，无数人关注的钱氏集团官网，发出了一条消息——
【发布会将于三天后正式召开，届时会采取官网全程直播模式，各位媒体朋友和广大网友们，可到场亲临，也可通过线上直播渠道观看发布会。同时，发布会当日还将正式开始销售，数量有限，请及时抢购。】
非常官方的话，一经发出，网上顿时又是一片争议之声。
“爸，我们为什么要让人带节奏说是假的？”孙娇有些迟疑。
她一开始也是坚定不移认定不可能是真的，但白芷那边实在是太笃定了，还真要开什么发布会，而且还让媒体和网友都可以去参加，仿佛有恃无恐一般，根本不怕暴露什么。
而且官网每隔三个小时就会放出一个视频，全都是机器人小白的，做饭、扫地、叠被子等等，它什么都能做！
孙娇心里其实已经信了。
怀疑也是怀疑钱白芷，而不是怀疑智能机器人的存在。
要不是孙长东一直让人在网上带节奏，怕是大多数人都已经信了，并且开始期待那所谓的量子智能机器人。
就是有那么多水军带节奏的前提下，还是不少人表示“观望”“信了”等等。
孙长东还在和人发着消息，闻言手微顿，看向孙娇：“娇娇，爸爸只有你一个女儿，以前怕你走歪，所以从来不给你说这些。但现在你长大了，有些事情，爸爸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了。”
“什么？”孙娇一愣。
“商界竞争可都是血雨腥风，资本、金钱，代表着一切，代表着权势和利益，所以为了金钱，可以不折手段！”孙长东声音冷冰。
孙娇闻言，点点头：“嗯，爸，我知道的，但这和在网上带节奏有什么关系吗？”
“你说，大家都不相信是真的，还会购买吗？一个这样的智能机器人，价格肯定便宜不了，几十万、上百万是要的，不便宜的价格，再加上网上不信任的言论节奏……”
孙娇眼睛一亮：“那钱白芷的智能机器人的销量就非常有限！”
“对，根据查到的情况来看，她的投资人是一个拆迁户，那又能有多少钱呢？销量不行，他们根本支撑不起开销，哪怕是短时间的。”孙长东笃定道。
孙娇：“然后我们就可以趁着这个时间将量子智能机器人抢占过来！”
孙长东笑了，敲了女儿一下：“什么抢？我们家照顾了钱白芷这么多年，等她遇到困难，我们肯定是要继续照顾她，帮她一把的。”
孙娇懂了，露出了然的笑容。
孙长东：“我们接下来还要和钱白芷接触，你要掩饰住对她的不喜。”
“放心吧爸爸，我知道什么最重要！”
“必要的时候，还是可以让你男朋友出马。”
孙娇一听，嘴巴一下子就撅了起来。
孙长东笑着说：“你担心什么？你和钱白芷站在一起，高泽会看上她吗？只是手段而已。”
“也是，钱白芷那样的穷鬼，这辈子都不可能翻身的！”孙娇又高兴了。
父女俩算计着，满脸笑容。
-
而众人期待中的量子智能机器人发布会，三天后，正式开始。
无数媒体记者涌来。
网友们则是通过直播观看。
依旧是白芷带着小白和闵卫轩，以及十个保镖出现。
他们所选的地方不是一般发布会用的舞台，而是板房搭建的室内，按照白芷在设计大赛展示过的室内设计比例搭建。
一个最适合智能机器人的设计。
发布会刚刚开始，无数话筒就递了过来——
“请问量子智能机器人是真是假？”
“是否真的能够做家务、照顾小孩？机器真的能让人放心吗？”
“请问量子智能机器人定价是多少？它真的配得上高昂的价格吗？”
“那些测试视频，是否如同网上所言，其实只是虚构的视频？”
“钱白芷，请问被商学院赶出来的你，并未学过人工智能，真的能够在一个多月之内，就做出量子智能机器人吗？”
“还是这只是一个骗局？”
……
一个又一个问题，看似是询问，其实更像是质疑，也更能加重观众们本来的不信任。
闵卫轩急得想要反驳，白芷伸手拦住他，看着镜头，平静道——
“你们可以出来三位记者朋友，亲自体验。”
她就那么站在那儿，带着从容淡定和沉稳，让人不自觉就信任她，认同她。
“如何体验？”记者们一愣。
“你们先推举三个人出来，为了防止你们再次质疑我，所以你们自行推举，我们不参与。”她推了推眼镜，说话不急不缓，依旧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