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问题,她似乎听懂了,似乎又在答非所问。
她念念叨叨,一边说还忍不住哭。
也许在清醒的时候,她还想不起那些梦里的内容,对陈秋的信任也只不过是直觉作祟。
可喝醉的姑娘,迷迷糊糊就像是从尘封的记忆里面打碎了一个小小的缝隙,隐约想起来了某些过去的事。
可是越是想起来了,就越是委屈。
她缠着他说,明明以前对她那么好的,为什么现在却要不理她?
她说生病的时候好想见他,又说自己才不是因为想帮忙才嫁给他的……越说越难过,就忍不住抽抽噎噎,还说觉得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把醉鬼抱去了床上,听着她念叨,却一言不发。
小醉鬼气不过就想扑上去,却被他按住了,他低哑的嗓音对她说现在还不可以。
她只好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他的手上,张嘴就要咬,又被按住了,他漂亮的丹凤眼暗了暗,告诉她,现在不行。
这里不行,那里也不可以。
但是醉鬼哪里讲道理?生气起来就要直接去亲他,他沉默了一会儿,问她当真想亲他么?
还没有等小醉鬼说话呢,修长的手指直接抬起了小醉鬼的下巴,凶猛地吻了上去。
还有点儿葡萄酒的甜香,带着她独特的甜蜜味道,大概是实在是喝醉了,脑子都不太清醒了,被这个吻所蛊惑,像是吃糖一样回应了这个吻。
可是他却是微微一顿,几乎是毫不犹豫,就将人抱上了床,修长的手指在发丝后面托着她,深入攻城略地。
可是当她的手有些无措地抓住了他的衬衣的时候,青年的动作顿了顿,一边亲她,一边不着痕迹地把她的手抓住,十指交扣,按在了柔软的床榻上。
一直到睡衣的下摆不自觉地卷上去,白皙的皮肤因为那瓶酒焕出粉红色的红晕,整个人都像是一只诱人的桃子。
还是一只半藏半露、引人食欲的桃子。
他哪里是什么圣人,桃子的红晕引诱食客,勾出来了深层的贪婪,带着久别重逢、失而复得后,那种是生怕再次失去的患得患失。他也不过是微微那么一顿,就在她胡乱地蹭上来,用笨拙的吻引诱他的时候,从善如流地将桃儿揽入怀中肆意。
他低哑的嗓音叫她乖乖,她回应的声音都是破碎成了一片,还带着颤巍巍的泣音。大概是觉得后悔了,又开始耍赖想要跑了。
奈何他对她每个小表情,每个小动作,都比她自己还要了解。
他在她的耳边诱哄着,动作却强硬又放肆,只是告诉她,做事要有始有终——比方说引诱这种事,也不能半途而废。
只是,从头到尾,和被风吹雨打得委顿混乱的小桃子不同,他衣衫整齐,连手套都没有脱下来,更别提那扣到了最上面那颗的扣子了。
小醉鬼其实是有点讨厌那手套的,甚至找机会咬住了他的手套,迷迷蒙蒙地要他脱下来,但是他还是那句话,声音沙哑又好听——现在还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呢?
凌晨四点。
姜小圆浑身酸疼,脑瓜子也好疼,她揉揉脑袋,下意识地蹭了蹭身边的人,察觉到了不对劲一转头……
白日看上去冷若冰霜,有点儿生人勿近之感的青年,此时微微蹙眉,长长的鸦羽睫毛,漂亮的面部线条,像是传闻中的睡美人,甚至还有很少见的一抹苍白。
记忆渐渐复苏,像是每个酒后做了坏事的人一样,圆儿惊慌地抓住了自己的小卷毛。
昨天姜小圆喝葡萄酒,就是为了壮胆好和他提离婚的事。
为此还选了一瓶度数不高的葡萄酒,然后她就去敲陈秋的门了……
再然后……
圆儿僵住了——
抱大腿、要亲亲、把人的衣服当毛巾使……
最后还把人扑倒了,要脱人家的衣服和手套,人家不乐意她就哭,死缠烂打一番,最后发生了什么,就很顺其自然了,毕竟他们现在还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
她裂开了。
都说喝酒误事,她是壮了胆,却忽略了自己的酒量,于是不仅仅离婚的事忘在了脑后,还把人给睡了。
现在有一个更严重的问题要面对——刚刚才把人给睡了,第二天早上一起来就说离婚。
她陷入了沉思,觉得自己本来就不太灵光的脑瓜子,都要当机了。
于是圆儿重新躺回了温暖的被窝里,咸鱼躺平,祈祷重新开机,一切会回到正轨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