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最好的赞歌,是最盛大的烟火,谢轻侯的这些反思,若是放到他的血统面前来看的话,简直就像是一场引人发笑的荒诞剧目了。
——你持有着这样的血统,原本就已经与善人无缘。
谢轻侯口中溢出了一声极为微弱的呻//吟,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让自己暂时先不要去想这些,随后将视线投向了其他的玩家们——着重在6号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勾着唇角,轻笑起来:“好啦。”
他的语气听上去轻松而又愉快:“干扰法庭正常运转,当然会受到惩罚;现在,让我们正式进入审判环节,每位玩家都可以呈递上自己的供词,陈述你认为谁是[罪者],或者尝试着说服别人你自己不是[罪者]。”
“按照你们的号码顺序,每位玩家都发言一次,一轮发言结束之后,各位玩家推举出今天的[罪者]处刑”
“法庭每日一开,直至列车到达终点、亦或者是你们只剩下一个玩家存活,视为本次任务结束。”
“你鼓励我们自相残杀。”
11号撩了撩自己的头发,那一双苍兰色的眼睛像是鹰隼一样的直直的盯着上面的谢轻侯,搭在长桌上的手指末端轻微的动作着,像是在蠢蠢欲动着些什么。
“嗯?不是哦。”
谢轻侯张开了手,于是那一把刚刚飞出去砸1号的法槌又重新从远处飞了回来,乖巧的落在他的手心。
“要搞清楚啊,小姐,鼓励你们自相残杀的从来都不是我,是无限空间布置下来的任务罢了。”
他耸了耸肩:“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只不过是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打工人罢了。”
谢轻侯这样说着,提起手中的法槌又敲了敲桌面。
“那么,不要再继续浪费时间了。还烦请各位将你们的供词呈上来吧,我们已经耽误很久了。”
然而这些玩家们一个也没有动。
开什么玩笑。
他们又不是家养的狗,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还乖巧的摇尾巴。
面对这种明显是不打算接受的条款,当然是……跟npc干他丫的啊!
很神奇的,明明事前没有经过任何的商量,但是这些玩家们却全部都有志一同的朝着谢轻侯发起荔了攻击,甚至有着一种意外的配合和默契。
谢轻侯看上去对于这样的场面有些茫然,甚至是发出了“嗯?”这样的小小的疑惑鼻音。
“怎么突然都开始攻击我了?”
他露出来一个带了些迷茫和无奈的笑容,像是对于事情居然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感到了十分的不可思议。
“因为……”商容手中握着巨斧,面上的笑容凶残而又狰狞,看着甚至是带了几分嗜血和疯狂的意味在其中,“如果可以直接击杀boss的话,难道不是任何的方法都要来的更加方便快捷的通关方式么!”
一时之间,近乎透明的傀儡线布下了天罗地网;红莲的火焰沿着桌面一路照着谢轻侯的面上直冲而来;七曜的魔法阵骤然闪现凝聚起来了可怕的魔力;刀枪剑戟等诸般武器也已经逼至面前。
无论是前方还是后方,全部都被攻击所覆盖了,根本找不到任何足以脱逃的缝隙亦或是破绽。
“唔。”
然而,就算是面对这样的场景,谢轻侯的面上却也依旧没有出现什么紧张、害怕之类的情绪——他看着像是一点也不为所动,仿佛这些于他而言,同路边的花木一样,并没有什么打紧的。
“那我只能说……你们选择了最错误的解决方式。”
谢轻侯叹了一口气,抬起眼来看向他们,接着打了一个响指。
“啪”。
像是有一阵清风平地生起,极为轻柔的绕着所有人环绕了一圈。于是,罗网无声的崩裂,火焰伴随着红莲一起枯萎,魔法阵光芒不再,而那些兵器则全部寸寸断裂,“叮呤咣啷”的掉在了地面上。
“我好像一直忘了告诉大家一件事情。”
谢轻侯抚掌而笑,手中的法槌一下一下的,轻轻敲击着桌面,“咚咚”的声响简直令人平白的就感到一阵心烦意乱。
在昏暗的烛光与暗红色的帷幕下,容貌昳丽的青年微微的勾起来了唇角,面上带着的是诡谲的笑容。
“法庭上、只有我、可以使用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