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鹳散步的途中,监视者一样的弗瑞被电话call走,等他终于办完了所有手续,给航母及同行人员取得合法入境的身份,再抬头一看。
很好,鹳和人都不见了踪影。
斯塔克带着鹳鹳在比人高的草中漫步,他们走的很慢,鹳呆呆地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进入了跟随模式,人类怎么走,它就怎么走。
走出很远很远。
“崽啊,你能从这里飞去沼泽吗?”斯塔克突然问。
鹳鹳侧了侧脑袋,看上去并没有听懂。
头顶上的“王冠”跟着歪了歪。
“看来是不行。”
也是,鲸头鹳不算候鸟,不具备迁徙的能力,从坦桑尼亚的草原到赞比亚大沼泽的路线从未刻入这只鲸头鹳的dna中。
“别担心,爸给你想办法。”斯塔克拍了拍它的后背,“不过爸要有脑子才能给你想办法,所以这个抑制项圈还是得继续戴着,知道吗?”
他说的语重心长,也不在意鹳鹳能听懂几句。
他们继续往前走了一段,鹳鹳停住脚步。
斯塔克揣着问号,就发现在不远处的草丛深处,有一抹白色。黄绿相间的植物中那么一大抹白色,真的好显眼。
不要说机警的食草动物了,连斯塔克都能发现。
它要怎么捕猎?
怀着一丝好奇斯塔克留下来观察。
鹳鹳踩了踩草地,踩塌高高的高高的草梗,踩出一片软软的垫子,自己迈上去,蹲坐下来。斯塔克则在边沿探头探脑。
找了一圈他也没找到食草动物。
难道是远处的瞪羚?
可那些瞪羚距离豹子至少有500的距离,这远远超过猎豹的捕食距离。
说真的,横着这500米的直线距离,那只瞪羚都不需要跑,只要等猎豹冲到脸上,已经把自己跑断气的猎豹原地刹车,喘成个破锣,根本没力气再攻击瞪羚。
然而从白豹头部的方向来看,它真的在瞄准那些瞪羚,前肢压低,头部固定,后肢撅得高高的,微微动了动作为校准。
然后它就不见了。
斯塔克一愣。
确定不是自己视线太慢跟丢了,而是对方确实不见了。
草被推开,波纹飞速前行,却没有白豹。
斯塔克内心“fvck”一声,意识到这是对方进入了隐身的状态。
瞪羚听到了不祥的动静一只只抬起脑袋左右张望,然而它们视线里什么都没有,逼近的响动还突然转了个方向,闹的瞪羚一惊一乍,很快胡乱蹦跑起来,好好一个瞪羚群,瞬间变的七零八落。
小瞪羚跑不快,还在地上滚了滚。
波纹经过它,并没有停留,眨眼的功夫,斯塔克只觉得眼前一花,不远处一只强壮的公瞪羚突然倒地,口中发出悲鸣声,血液从喉管喷出,旁边的同伴不理解发生了什么,在惊吓中往更远处疯跑逃离。
白豹这才显出了自己的模样来。
它喘息着,眯着眼睛,白色的脸部沾满鲜血,像是个妖艳的红色笑装。
这只豹子没有注意到人类的视线,它左右看看,遵循自己的生存本能去找了个孤零零的大树,拖着食物爬了上去,以杜绝狮子和鬣狗的窥探。
豹子开始进餐,人类才回过神来。
“好的,也许我们应该调查一下这片大草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变种动物诞生。还是说世界各地都有,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我们一直没有发现?”
斯塔克在自言自语。
鹳鹳没听懂,它看上去像是困了,合上了瞬膜,正在偷懒打盹。
看它这样斯塔克也没忍心怼它起来,反而蹲下去撸了撸它的背毛,把鹳鹳撸得舒服的更加摊平,逐渐融化成一张只是微微凸起的鸟饼。
草原是个每天都在吞噬生命又诞生生命的地方,风中的血腥味没能惊动任何人。
不管是远处的其他食草动物,或者是实验室出来的鲸头鹳。
斯塔克发现只有自己在惆怅这个。
头秃。
他干脆也原地坐下来,让长长的草埋没自己,这样可以遮蔽其他食肉动物的视线,会更加安全一些。
可惜没录下来。
这时候斯塔克才想起来刚才自己忘记开录像了。
片刻的纠结后斯塔克将这件事情丢开,微微侧身,草杆很硬,他怎么坐都不太舒服,左右看看,干脆试着靠近了鲸头鹳,侧身窝在了鹳鹳的身上,以分散重量。
鹳鹳没有拒绝。
只是张开了瞬膜盯着他,眼珠子圆溜溜的,似乎挺不可思议这个人类居然就这么倒到自己身上,把自己当做了个枕头。
不过它接受了斯塔克,很快又闭上了那层瞬膜,继续休息。
舒服。
这是斯塔克的第一个感觉。
他不知道正常的鲸头鹳是不是这种触感。
但真的好舒服。
看似青灰微蓝的羽毛压起来是柔软的,层层叠叠,带着略高于人体的温度,连羽杆都有适当的弹性,闻起来还有种阳光的暖香味,忍不住的斯塔克低头将鼻子埋入它的背羽中,深深地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