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院住进叶怀睿家那会儿,殷嘉茗可是对即将开始的同居生活非常期待的。
他眼馋他家阿睿很久了,以前摸不着碰不到倒也罢了,现在两人住在同一屋檐下,每日朝夕相处,简直没有还要当和尚的道理。
然而叶法医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
他说好了伤愈之前绝对不准殷嘉茗再有任何作死行为,就当真不让他有机会爬上自己的床,愣是把某人憋得够呛,感觉自己都要百忍成钢了。
殷嘉茗颇有自知之明,晓得受伤这事是他自己理亏,不敢纠缠太过,只得在养伤期间曲线救国,当个英俊帅气、温柔体贴的家庭主夫。
他刻苦磨练厨艺,天天变着法子给叶怀睿做好吃的,又把屋子收拾得亭亭当当、整整齐齐,甚至闲来无事养了只玄凤鹦鹉逗它唱歌。
叶怀睿得承认,自己确实很吃殷嘉茗这一套。
以前两人分隔两个时空,只有下雨时的短暂功夫能够在地下室见面,相处的时间十分有限。
当时叶怀睿觉得殷嘉茗性格爽朗,风趣幽默,人也乐观积极,有种百折不挠、绝对不轻易言败的劲儿,像一株挺拔坚韧、生机勃勃的绿树,非常讨人喜欢。
等到两人住在一起之后,叶怀睿才发现这人竟有如此居家、如此会过日子的一面。
除了每天都能吃到美味又营养的热饭热菜之外,叶怀睿还时不时会发现家里的小惊喜。
今天沙发上添了几个柔软舒适、颜色柔和的抱枕。
明儿朝南的窗台上摆了几盆好养活的观叶植物。
后日又发现自己随手丢进抽屉里的零碎小物品都被分门别类收纳好了,还细心地贴上了标签。
总而言之,殷嘉茗看着一副洒脱不羁、浪荡随性的模样,实际上早在还是个少年时就学会了当家,做事井井有条,又很会照顾人。
尤其是当他一心一意要对一个人好的时候,更是春风化雨、润物无声,能把人宠上天去。
叶怀睿觉得自己就像温水锅里的那只青蛙,被恋人缠绵的温柔溺得找不着北了。
渐渐地,当殷嘉茗再黏上来亲亲抱抱并且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很难再像以前那样,以“等伤好了再说”为由,干脆利落地拒绝对方了。
于是殷少爷总算尝到了心心念念的甜头。
虽然两人没做到最后那一步,但该亲的该摸的该互相帮忙的统统试了个遍,每一次都很舒服,彼此都十分满意。
…………
……
在两个半月之后,叶怀睿带着殷嘉茗回到私人诊所复诊。
在拍过x光后,医生告诉他们,殷嘉茗那三根折断的肋骨已经端端正正地长好了。
这意味着,殷少爷彻底解禁了。
听闻这天大的喜讯,殷嘉茗的嘴角就再也没拉平过。
一整天的时间,不管他在干些什么,脸上都带着灿烂得过了头的傻笑。
他以“庆祝伤势痊愈”为由,特地下厨做了一顿异常丰盛的晚饭。
吃饱喝足以后,他就连拖带抱,把自家亲爱的阿睿弄进了浴室。
在没法真正吃上正餐的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殷嘉茗也没有虚度光阴。
互联网时代讯息爆炸,只要有心学习,什么都能找到。
殷嘉茗趁着闲来无事的时候,好好地“深造”了一番。
此时他自问理论知识丰富,物资储备充足,连辅助用品都在各个重要场所摆了备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差一次实践的机会了。
现在,望穿秋水的机会,终于来了。
叶怀睿坐进巨大的按摩浴缸里,全身浸泡在四十度的热水之中,又温暖又舒适,整个人晕晕乎乎的,一个不留神,就被殷嘉茗得了手,从里到外吃了个一干二净。
而头回开荤的殷嘉茗却不肯就此罢休。
他像头不知餍足的野兽,从浴室折腾到客厅,然后转移进卧房,来来回回、颠来倒去,仿佛打定了主意要履行那几个亿的承诺一般,变着花样儿来了一遍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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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回忆起来,叶怀睿觉得,那日晚上,自己根本就是累昏过去的。
总之,第二天,叶怀睿是被活活饿醒的。
等他再睁开眼时,已是中午将近一点钟了。难得的休息日,半天时间就让他这么直接给睡过去了。
叶怀睿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
他感觉自己昨日仿佛跑完一场马拉松,现在全身上下哪里都酸疼得厉害,不过身上倒是干干爽爽、清清净净,显然是有人帮他收拾过了。
叶怀睿双手撑腰,像个不良于行的跛子一样拐进浴室,把自己洗漱干净,正准备下楼觅食的时候,殷嘉茗已经端着一只巨大的托盘进了房间。
“你醒啦?”
殷嘉茗把托盘放到床边的矮柜上,伸手一捞就将叶怀睿搂过来,照着嘴唇就是一下带响儿的,“午饭我给你端上来了,在房间里吃,好不好?”
叶怀睿还能说些什么?
他方才那一点儿被折腾得惨了的气性顿时消了个一干二净,两人干脆席地而坐,在床头柜旁吃完了一顿迟来的午饭。
“对了。”
吃饭的时候,叶怀睿想起一件事,“我有几个朋友……嗯……”
他难得说话打了个磕巴,“他们说,想见见你。”
殷嘉茗转头看向叶怀睿,十分诧异:
“他们怎么知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