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否认,文瑶并不觉得意外,她依旧笑着,“看来八阿哥是不缺合伙人,如此倒是文瑶打扰了。既然如此,文瑶就先告退。”说完文瑶转头就走,走了一小段路她转过头,“看在你是我喜欢的人的份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八阿哥若是改变主意一年之内都可以派人来找我。毕竟我也并不是非八阿哥不可得。”
实际上十四阿哥也可以,不都说康熙也很满意十四的么,只是她觉得十四阿哥不如八阿哥聪慧好拿捏,自己与十四阿哥岁数相差的有点大,这才没考虑十四。
话又说话来,若八阿哥依旧如此,对自己有防备,她支持十四也不会不可以。大不了到时候她跟乌雅博永生个女儿与十四的儿子联姻呗。
八阿哥神色微动,不过他仍旧站在原地没动。不管是支持他,还是喜欢他,文瑶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皇阿哥们谁不知道文瑶当初为了嫁给四哥做的龌龊事,还有她之前跟老三他们走的近暧昧不清的。
他需要人支持不代表自己愿意让人戴绿帽子。
更何况,文瑶哪来的底气?
等他们都走后,三福晋啧啧出声,“没看出来啊,这女人还有如此大的野心。”野心大也就算了,关键是脑子还不好使。自己都嫁人了,还大言不惭说什么‘给个贵妃当当’就可以。就说当年先皇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
“是啊,她也太小瞧八阿哥了。”赵映寒跟八阿哥他们相处不多,从皇阿哥们对他的评价和仅有的几次相处中也看得出来,他是个心思深沉不容易相信别人的。文瑶这样大咧咧上前去谈‘合作’,别说八阿哥,换做自己也不相信。
心狠一点反手告到康熙那里都是有可能的。乌雅家就算了,说不准乌拉那拉家都要被他连累。
三福晋摇头,若八阿哥没这个意思他有可能去皇上那里告状,现在问题是他有,况且两人之间还夹着一个十四阿哥。她觉得八阿哥很大可能就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不会真的去告状。
这一点赵映寒是赞同的,前两天不还传出八阿哥收了十四阿哥送的宫女。没嫁人之前她对八阿哥还是有好感的,别的不说只说他与郭络罗氏的爱情,不知羡煞了多少人。现在八阿哥一边为了大业不停地收女人,一边还满脸苦涩的与郭络罗氏卖惨,让人很不齿。
她双手一摊,“虽然我不喜欢郭络罗氏,现在我还挺希望她能看清八阿哥真面目的。”
三福晋脸带不屑,“得了吧,她跟她那个额娘一样,我看这辈子是没希望了。”知道赵映寒不了解这些,她还专门给赵映寒讲了讲当年的事情。
当初明尚触犯法律犯错被收押宗人府,多罗格格差点大闹皇宫。她口口声声明尚是被陷害的,那时候后宫还是佟妃在管理,佟妃不过说了她一句‘女子不得干政,明尚的事儿属于前朝,不是后院女人应该管的’。佟妃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告诉多罗格格,这事儿找她、找太皇太后都没用。就被她破口大骂。
那些话很难听,佟妃直接被气晕过去。
“你想想,、博是皇上明令禁止的,明尚那属于明知故犯,证据确凿,就这人家都选择视而不见,直言冤枉。我阿玛说,若他好好认错,皇上说不准会看在岳乐的面子上饶他不死。结果两口子作,一个嚷嚷自己没错,一个大闹皇宫,皇上气急这才下旨把人刺死了。”
“郭络罗氏这性子,我看跟她过世的额娘很像,都属于撞了南墙都不回头的。再说了,八阿哥可比明尚会哄女孩子,她想要抽身,我看难。”
董鄂氏对此事并不看好,她与郭络罗氏虽然差些岁数,京城交际圈就这么大,两个人还是有些来往的,她见多了郭络罗氏目中无人嚣张跋扈的无脑行为。
“说的也是,罢了,反正跟咱们也没多大关系。别说皇家,就是其他大家族也没见所有妯娌都相亲相爱的。那不现实。”
现在他们只庆幸八阿哥排行靠后,府邸还没安排下来,不然若是与她们同一条街,那才叫恶心。
八阿哥的事情两人并没有放在心上,她们都清楚对方蹦跶不起来。回去之后把事情跟三阿哥、四阿哥一说,过后也就忘了。
她们忘了,太子等人可没忘。这次早朝,当着众位朝臣的面太子忽然问道:“八弟去户部也有些时日,可还适应?”
八阿哥心中警铃大作,太子说这话肯定没安好心。他赶紧换上感激的面容,“多谢太子挂念,臣弟一切都还好。”他生的不错,加上腼腆的笑容,很能让人产生好感。
可太子并不吃他这一套,胤礽依旧高抬着下巴斜眼看他。“哦,既然如此,那不知关于户部欠银的事儿八弟处理的怎么样了。八弟也知道大清正是用银子的时候。”
老九是个能人,还真被他弄出了水泥,去年皇上划出一片地方试着铺油漆路,效果显著。今年康熙打算把官道全部都修整一遍,若是可以主城额道路也打算全部弄成油漆路。全国修路需要庞大的人力物力劳力,康熙又不愿意落个苛责百姓的名声,给的工钱很足,其所需银两高达数百万两。
国库的银子不可能全部拿出来修路,总要预留一些以备不时之需,这样一算就有些不凑手。
朝堂上的大臣谁家没有从国库借钱,太子这话就让人有些不太高兴。玛尔珲阴阳怪气,“太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当初借银是皇上下的旨意,若不是真的困难,谁会跟皇上开口?太子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要钱,莫不是想要逼死我们不成?”
“我说当初三阿哥怎么那么痛快舍得把户部让出来,原来在这等着呢。不是老臣多嘴,四阿哥与八阿哥都是兄弟,三阿哥这么做未免有些不地道。”这话就是坐实三阿哥坑害八阿哥,故意把这得罪人的差事扔给他不喜欢的弟弟。
三阿哥也不生气,依旧半眯着眼笑,当然如果忽略他眼底露出的锋芒的话。半倚在柱子上,他不紧不慢的说道:“安郡王这话挺有意思,谁逼死你们了?不管是皇阿玛还是太子,我们的宗旨一直都是帮助那些真正有需要帮助的人。就说这次欠银,谁也没说让老八上门逼债。”
“三哥,这你都不明白,安郡王分明是不愿意还银子。自己相当老赖,又怕别人指指点点,可不就要给咱们扣个大帽子。”论阴阳怪气,六阿哥可是行家,安郡王想跟他比还差得远。
他扯着嗓子对安郡王喊:“安郡王,听说你府上有个小妾生儿子,还大摆了三天宴席,你别告诉你六爷,府上没银子。”
又转头对着给三阿哥扣帽子的大臣说道:“还有这位户部侍郎。哦,你是户部的,监守自盗挺方便。听说上上个月你还给自家得宠的庶子买了个铺子。内城繁华地段的铺子,价格下不来五万两吧。你这钱哪来的?”
他内心嗤笑,户部欠银这事儿虽然是去年提出来的,但绝不是他们第一年才注意到。实际上从皇阿玛提出这个政策,他们就一直盯着。知道谁是真的缺钱日子艰难,也知道谁是随大流、还有谁把户部当成自己的钱袋子大吃大喝。
当着众人的面被六阿哥怼,户部侍郎有些下不来台,他小声嘀咕:“我说的是三阿哥,又没说四阿哥,出什么头啊。”
众所周知,六阿哥护四阿哥,谁说四阿哥一句不是都不行,户部侍郎没想到对三阿哥他也护。一脚踢到铁板上,他脸色相当难看。
他身边的人轻轻拉扯他,小声的说道:“你忘了四阿哥之前就在户部。”说户部不就相当于再说四阿哥,六阿哥不炸才奇怪。
他暗自摇头,你说就说吧,这也没什么,关键是你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啊。自己不干净还往上冲不是傻是什么。你看看那些高位大臣,除了安郡王谁不是眼观鼻鼻观心,当做没听见。
太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安郡王,他说道:“六弟别这么说,孤看安郡王不是那种人,明天他就能把银子还上的。安郡王你说孤说的对吗?”
谁知安郡王十分光棍,他无奈说道:“太子殿下说笑了,六阿哥所说确有其事,不过那都是郭络罗氏出的银子。这孩子孝顺,她说自己在王府白吃白喝这么多年很不好意思,非要出钱,我有什么办法。”
郭络罗氏有钱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把事情推到郭络罗氏身上合情合理。
太子煞有其事的点头,“安郡王说得对,”他扭头看向六阿哥,“六弟你看孤说对了吧,安郡王府是真的穷。东街那个泰和楼、名品阁,西街祥和楼、绸缎庄肯定不是安郡王府的产业。”
安郡王惊异的看向太子,心里没底。无他,太子说的这几家都是安郡王府近几年添置的产业。满人不允许经商,这些产业他要么放在府里奴才的名下,要么就是女眷名下。他不知太子是无心还是真的知道什么。
“是应该让人好好查查,若是查出违规,刚好可以充公。明年五弟、六弟要大婚,接下来还有七弟、九弟他们。正好可以当成贺礼送人。”
三阿哥轻飘飘一句话,比太子与六阿哥都狠。
谁家没有点肮脏事儿,只要有心总能查出不合格的地方。他这话摆明着就是说给自己听的。
哼,这几个皇阿哥果真没一个好东西,转头之际看到八阿哥,安郡王心里舒服不少,跟他们相比,八阿哥好控制的很,简直就是狼群里的小绵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