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这时村子里来了一个修士,说是能帮忙看一看。
东风村的村长只好死马当活马医,让这个修士先试一试,不行还有玄道宗的修士们。
没想到的是,这个修士在村子里住了几天,少女居然真的不再失踪了!
如兰好奇道:“真的?那修士是什么来头?”
小二叹口气:“姑娘听我说,这故事才刚开始。”
见到这修士神通广大,东风村的村长便再不敢怠慢他,好酒好肉供着。
见修士吃开心了,连忙问他,少女究竟是何原因才无故失踪,失踪的少女们还能找回来吗?
修士说,你们这东风村地下原本是一个穿山甲怪的洞府,他在地下睡了几百年,最近刚醒,便想抓些少女来吃,你们若是想以绝后患,有两个办法。
一是举村搬走,二是给他三百两银子,他要买三百只王八作法,将穿山甲引到深山老林里去。
举村搬走肯定是不行的,东风村人的祖坟都在这一亩三分地,怎么可能搬走。
村长叫来村民合计了一下,决定凑出三百两给这个修士作法。
听到这里,岁悠咧嘴笑了。
他们是修士,又不是道士,做什么法。
再说他就没听过用三百个王八作的法事。
如兰和付息听得频频皱眉,这修士不对劲啊。
付息向岁悠问道:“师叔,这穿山甲妖在地底下还能睡这么久?”
岁悠抓了一把花生,一边吃一边道:“穿山甲,它们是穿山,不是钻土,为何会在土中睡觉。”
纯属一派胡言。
小二打量几人道:“几位也是修仙之人?”
如兰刚要骄傲的报上玄道宗的名头,就听岁悠说:“略懂皮毛,小二哥还请继续讲。”
小二看了看他,觉得岁悠确实不像修士,便继续道:“然后,就在修士作法的这天晚上出事了!那修士死了,还被什么东西挖了心肝,肚皮里的东西流了一地!”
只听“哗啦”一声,刚才还吊儿郎当的岁悠倏地瞪大了眼睛,花生从手中脱落,撒得到处都是。
付息见岁悠神情不对,问道:“师叔?”
岁悠哪里还顾得上他,瞪大了一双黑眸,向小二追问道:“那修士是怎么死的?”
小二被他吓了一跳,回到:“就,就是心肝被掏了出来,地上还有些碎肉,像,像是被什么东西把心肝挖出来吃了!”
这个死法非常耳熟,付息想了想,眼睛一亮:“师叔,是白狸妖!”
岁悠忍住拔腿就跑的冲动。
他绷紧全身肌肉,让自己不至于激动到浑身颤抖,继续向小二问道:“修士死后,村子里还有少女消失吗?”
小二:“公子您这是问到点子上了!这修士就不是个东西,他把那些少女都藏到了后山的一个深坑里,上面铺了层草皮。等离开东风村,就打算把她们卖掉,还能从村子里骗一笔银子!就是个畜生!若不是一个少女从坑里逃了出来,那些女子都得活活饿死!”
岁悠眯了眯眼睛:“有个少女从深坑里逃了出来?”
小二叹了口气:“那姑娘也是可怜,听她自己说,是被这个禽兽修士从其他地方抓过来的,现在还在东风村养伤。所以我们都说啊,那修士就是坏事做多了,才遭了报应,被野兽吃了!”
那么深的坑洞,普通女孩如何能爬下来。
再说为何如此之巧,那修士刚死,女孩就爬了出来。
仿佛就是为了让人知道,后山深坑里还有等待家人来救的姑娘。
“谢谢小二哥。”岁悠付了钱,站起身,外披微微掀起,小二才看到了里面的长剑。
岁悠出了茶楼,步履飞快的向东风村奔去。
付息紧随其后,如兰望着两人一晃就不见了的身影,一边哭一边往前跑:“师兄,师叔!你们怎么越来越快了啊!!”
东风村,一个容貌艳丽的少女坐在土坯房中。
她身穿简单的棉质衣袍,头发梳得非常整齐,一双眼睛又亮又圆,若是仔细看,会发现里面带着微弱的蓝光。
白漓揉了揉额头,她尾随这个恶修士来到了东风村,没想到她前脚刚宰了这个修士,后脚就迎来的圆沌期。
出生以来第一次的圆沌期非常突然,庆幸的是,她正好维持了黑眸黑发的人类模样,要是兽形就麻烦了,得在东风村旁边的树林里躲上一整年。
白漓想了想,她可以先去二哥那落脚,再回缥缈山。
拿过床边的包袱,整理了一下里面的东西。
一对獠牙,一串鱼鳞项链,一块旧皮子,还有杂七杂八的东西。
刚把包袱系好,门外就响起了说话声。
“真人,白姑娘就在这边休养……对,多亏了白姑娘……”
真人?
白漓皱了皱眉,哪儿又来了一个修士?
村长敲了敲门:“白姑娘,玄道宗的真人们来了,想要见见你。”
听是玄道宗,白漓呲了呲牙。
她最不想碰到的就是玄道宗的修士。
想着自己正值圆沌期,没有妖气,白漓便压下心头的烦躁,道:“无事,进来吧。”
门刚刚打开一条缝,白漓就从缝里看到了外面的一只眼睛。
眼睛又黑又亮,这种让她后背汗毛倒竖的视线仿佛似曾相识……
那双眼睛在看到了白漓的脸庞后,瞬间就亮了,直接就从半开的门缝里挤了进来,差点将旁边的村长推倒。
岁悠在梦中无数次描绘过这个眉眼,即使她换了个发型,换了个眸色。
即使岁悠从来也没有见过,画中袖子下的半张脸。
但他知道,她就是“她”。
白漓见这个修士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挤了进来,走到她的面前,微微喘息着说道:“唐突姑娘了,鄙人岁悠。”
相逢不相识的两人并不知道。
他们经历了一世草,三世兽。
眼前这个男人追逐了她五世光阴,才终于对她说出了这句话。
白漓狐疑的打量着这个名叫岁悠的男人。
这男人看她的眼神,怎么像是要吃了她一样?
她都能听见他鼻子里呼出的热气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