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缘个屁!遇见妖怪还差不多!
白漓觉得这个悠然真人就像个粘糕,转弯抹角的跟她打马虎眼,就是不肯松口。
什么人会执着的送一个姑娘回老家,不是大善人,就是心里有所企图。
悠然真人的眼睛里,一腔涌动的热情都要满溢出来了,显然不是什么大善人。
他想要什么?或者说,他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白漓暗忱半晌,莫非这真人演技了得,心底的龌龊把她都给瞒过去了?
见如何也推托不了,白漓便笑着道:“真人心善,那小女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白漓想,她现在没有妖力,走这一路确实有许多不便,多了个修士送她,说不定还能少许多麻烦。
若见他有何不对劲,待她的妖力回来后,就把他杀了。
岁悠见白漓松口,一点不见外的站了起来,拿过白漓的包袱问道:“白姑娘还有什么要收拾的,我来。”
白漓:“……没有了。”
你要是不这么热情就更好了,她吃不消。
付息和如兰思来想去,与其跟着祖师爷去找蛇妖,不如跟着小师叔天南海北走一趟,更有意思一些。
于是白漓一只妖的回山之路,就变成了一只妖外加三个人。
她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岁悠待她过度的热情,已经超越了一个正常的范畴。
比如几人走了一个时辰的路之后,岁悠问她累不累。
想着正常女子的体力,白漓佯装说道:“有些累。”
岁悠立马就蹲了下来,冲一脸懵的白漓道:“白姑娘,上来,我背你。”
白漓像被踩到尾巴了一样,瞬间退后了一步,道:“不用。”
她从来没跟人类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更别提让一个人类背着她。
一旁的如兰见此瞪大了眼睛。
向来冷淡的小师叔何时对女子如此的上心过,与之前让她一边哭一边跑,遛狗似的赶路待遇简直是天差地别。
如兰不开心的撅起嘴,扯了扯付息的衣裳。
付息低头道:“别扯松了,我就带了两套。”
如兰瞪了他一眼,问道:“师兄,你说我和白姑娘谁好看。”
付息看了眼前方还在不断推拒的白姑娘,对如兰道:“看的人不同,得出来的答案也不同。”
如兰别扭的道:“那你猜猜,师叔觉得谁好看。”
付息呆呆的道:“白姑娘。”
如兰高声道:“为什么?!”
付息想了想,反问道:“师叔背过你吗?”
如兰没动静了,别说背,她连岁悠的衣襟都没沾过。
付息对如兰这个说哭就红眼眶的习惯感到十分诧异,不管过程如何,如兰总能把自己弄哭了。
付息挠挠头,他不会傻的还以为这是师妹喜悦的泪水。
他干巴巴的道:“别哭了,有这个时间,你练练速走不好吗?”
如兰一听,哭得更凶了,抽泣着问道:“师兄,你是想说我扯后腿吗!”
付息不敢说实话,但他又不想撒谎,索性就闭嘴。
如兰不敢找岁悠吵,可她敢跟她师兄耍赖!
“你不让我扯!我非要扯!”如兰一边扯付息的衣裳,一边往他身上蹭眼泪。
另一头,听着身后吵吵嚷嚷的声音,白漓在心里不耐烦的“唰唰”挠爪子。
别的修士至少要做表面功夫,去哪都一副正统修士的模样,带着点仙风道骨。
这三个倒好,一个呆的像木头,一个吵的像山雀,还有一个想法设法缠着她。
白漓猛然间察觉到,她吸引乱七八糟生灵的体质又回来了……
“真的不用,我可以自己走。”白漓绕过岁悠往前走。
谁知,岁悠维持着蹲着的姿势,垫着脚尖,像螃蟹一样在白漓身前横着走起来。
白漓往左他往左,白漓往右他往右。
白漓:……
“白姑娘,我们还要走一下午的路,我就背你一段路,就把你放下来。”
白漓见他说得诚恳,懒得再跟他纠缠这件事,便爬了上去。
岁悠道:“白姑娘,你把我身后包袱中的外衣抽出来。”
白漓依言从里面扯出来了一件长袍,岁悠右手抓着长袍一甩,另一头就甩到了左侧,他左手捉住衣袍另一角,将左右两节在身前一系。
刚好用长袍盖住了白漓的腰部以下,省得从后面看不太美观。
白漓诧异于他的细心,没说什么。
岁悠眉目含笑,毕竟肖想了十几年的人儿,现在就在自己的背上,他能感受到她的体温,她的呼吸。
然后……
白漓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她警觉的低头,就见背着她的悠然真人,正在流鼻血。
白漓:“……真人,你先擦擦鼻血吧。”
岁悠吸了吸鼻子,从容的笑道:“可能最近吃了太多上火的东西。”
付息听到两人的对话,从后面大声道:“师叔,你都辟谷十多年了,怎么还上火了?”
岁悠状似回忆了片刻,道:“……我今日上午吃了一粒花生米……”
白漓叹口气,从衣服里掏出手帕,“啪”的按住岁悠的鼻子:“……你别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