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兰全程站在一边,当自己是个假人,什么都没听到,没看到。
付息不明白,挠了挠头,问如兰:“师妹啊。”
如兰“啪”的捂住他的嘴,凶巴巴的压低声音道:“别问,问你也理解不了!”
……
如果一个人偷东西被发现,正常情况下,这个人会控制自己的这种偷窃行为,并以此为耻。
然而,岁悠显然不被列分为正常人的范畴。
或者说,遇到跟白漓有关的事情,他就有着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迷之执着。
当岁悠光明正大的指着白漓用过的杯子,问她:“白姑娘若是不用了,可以给岁某吗?”
白漓先是顿了一下,想象了一下岁悠的心路历程。
他是怎么从一个露馅了的小偷,进化成伸手就要的乞儿。
“真人,小女有一事想问。”
白漓语气难得平静,岁悠笑着道:“白姑娘请讲。”
“玄道宗被奉为天下第一大宗,真人修士遍布天下。像您这么杰出的真人,贵宗门多吗?若是多的话,脸皮加起来,岂不要比贵宗门的历史还要深厚?”
岁悠腼腆的笑了笑:“岁某不才,曾得师兄与师傅赞誉,说是百年难得一出的逸才。”
白漓拉下脸:“你真没听懂我话中的意思?”
岁悠笑着道:“师傅曾说,无论世人如何评说,都要守住自己的本心,让它不得丝毫动摇。当然,白姑娘说岁某厚颜,岁悠觉得姑娘说得有理。”
你骂他,他不恼,说他,他也不怒。
白漓一口气没撒出来,索性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
这一脚不痛不痒,岁悠居然笑得更开心了。
岁悠面容端正,带着点懒散,笑时双眸闪烁,自有一股风流。
非常欠揍。
“白姑娘,你的杯……”
白漓咬牙道:“喝完就给你!……你攒那么多杯子,打算开茶楼吗?”
……
随着方城越来越近,季节的变幻也在悄悄地流逝。
沉睡的妖丹渐渐苏醒,白漓能够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力气一天比一天大,精神一日比一日足。
也就意味着,她的圆沌期即将迎来结束。
白漓的状态日益渐好,在其他人的眼中,就是越来越漂亮了。
“白姑娘,你好白啊。”如兰羡慕的望着坐在桌前饮茶的白漓。
阳光打在她的脸上,莹白色的肌肤仿佛会反光一般。
现在想来,白漓初次见到岁悠等人的时候最落魄。
突然迎来了圆沌期不说,还受了轻伤,一丝妖力都没有。
岁悠听到如兰的话,不着痕迹的挡在了白漓的身前,将她整个人挡得严严实实。
白漓:……
她是雪做的吗,被人多看两眼就会化了不成?
“真人,你让开点。”
“岁某帮白姑娘遮太阳。”
白漓身后是窗户,外面是炙热的太阳,身前是一堵名叫岁悠的墙。
这挡的是哪儿的太阳?屋顶长出来的吗?
岁悠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白漓的脸蛋,看一眼,喝一口茶。
白漓忍不住道:“……小女是佐茶点心?”
岁悠:“看着白姑娘饮茶,岁某犹如高坐云端,饮着仙酿。”
一旁的如兰推了推付息,小声道:“师兄,学着点。能学师叔一招半式,你就不愁孤独终老了。”
“哦。”
付息有样学样,眼睛看着如兰,端起茶杯猛地一灌。
在如兰的惊叫中,付息成功将茶水灌进了鼻孔,并下意识的一喷,溅了如兰满身。
……
而此时的方城,以玄道宗为首,已经聚集了赫赫有名的几大宗门。
一众修士一朝齐聚,在距离方城二里地外的山道上探讨捕蛇。誓要捉到食人蛇妖,为民除害。
玄道宗虽说是天下第一大宗门,但为人都非常低调,从宗主到天冥真人,都是能动手就不要多说的性格。
既然已经决定要杀蛇妖,就不要再说没有用的。不如省些时间来养神,以防蛇妖偷袭。
看玄道宗无人出来主持大局,另一个赫赫有名的宗门,祥云宗的宗长就蹦了出来。
端着一幅大能的模样,得得嗖嗖的开始杀妖前的演讲。
待岁悠等人赶到时,山路上已经站满了人山人海,他们只能站在最外围,遥遥望着前方。
旁边宗门的小弟子道:“哎,你们是哪个宗门的,怎么才来?”
岁悠搂住白漓,防止别人挤到她,笑着回道:“玄道宗。”
小弟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明显不信的表情道:“玄道宗的都在前面呢。”
哪有可能跟他们这样不入流的小门派站在最后。
岁悠笑了笑没有解释。
这时,白漓忽然感受到了一阵浓郁的妖气从地底向上蔓延开来。与此同时,最前方的天冥真人睁开了闭目养神的双眼,右手微微抬起。
因地底妖气的刺激,白漓逐渐苏醒的妖力受到了牵引,瞬间冲破了禁锢,如倾轧的洪水一般,在身体四处湍急的流动起来。
只听“哧啦”一声,白漓身后传来了布帛碎裂的声音。
小门派的弟子听见响声,抠着鼻子,无所事事的看了过去。
就看到了一条又粗又长,毛茸茸的大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