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同生共死出任务,还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话,稍微有一点火花,就会变成熊熊大火。
当然,前提是两个人要互相有感觉。
显然,唐锌自己都没察觉到,他的孔雀屏早就打开了。
王民:“稳妥起见,你还是不要带她了。”
他要对队员负责,对队员的配偶也要负责。
唐锌张了张嘴,犹豫了半响,闭眼道:“队长,其实还有一件事。”
他本来不想暴露他与阮六的这重关系。
尤其是在配对没有成功的情况下,被队里的人知道了的话,会非常麻烦,也会很尴尬。
以阮六的性格……估计不能理解什么是尴尬,也就是说,最后有可能感觉到尴尬的,只有他。
但现在显然不能再瞒了,不然王民就好以为他在耍流氓了……
他真是太不容易了,一个堂堂黄花大小伙,居然搅在了一个不存在的三角恋里。
他,阮六,和他的“分配配偶”。
唐锌深吸一口气,有些悲怆的道:“队长,我的分配配偶,其实是阮六。”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等了十几秒,唐锌:“队长?您还在听吗?”
王民:“……你怎么,什么时候的事?你一开始就知道?那你一开始拒绝什么?”
唐锌没有办法解释自己这几天纠结的心路历程,千言万语化成一句话:“……我矜持。”
王民:“……”
他就没看出来,唐锌平日里一副随时要下海的打扮,怎么一遇到分配配偶就矜持了?
王民:“你们俩发展……她给你讲入少年院前的事情了?”
唐锌正色道:“没有。”
联络器对面,王民叹了口气,说道:“这样吧,你就暂时带她,这两天有时间,来队里一趟,我跟你讲一下阮六的事情。”
唐锌:“是,队长,还有一件事。”
王民暴躁了:“你还有什么没说的?!就不能一口气说完吗?”
唐锌右手捂嘴,小声道:“您千万别跟队里人说我的分配配偶是阮六,不然在队里不好展开工作。”
王民:……他天天这么忙,有个屁时间去聊八卦!
“滴”的一声,王民关闭了联络器。
唐锌瞥了眼联络器,队长这脾气越来越大了,是要更年期了吧。
鉴于上次密不透风的马赛克给唐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采访的时候,唐锌叮嘱道:“马赛克一定要轻薄,淡淡的,若隐若现的最好。”
媒体工作人员:……轻薄的马赛克?那可怎么遮住?
等一切结束,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唐锌帮阮六提起那一大包发胶,道:“接下来的一段日子,还是我来带你。”
阮六面无表情的点头,好像并没有因为这个消息而高兴,仿佛谁带她都一样。
唐锌挑眉:“我带你,你不开心吗?”
她从他家走的时候,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还冲着空屋“拜拜”,敢情是他想多了?
阮六点头:“开心。”
为了让唐锌能直观看到,阮六十分赏脸的翘了翘嘴角……虽然有些敷衍,但因为太过稀少而难能可贵。
低头打量阮六安静的模样,唐锌一仰下巴,抿着嘴道:“都是我帮你据理力争的结果,不然你今晚就得露宿街头。”
阮六:“大街上也挺好睡,凉快。”
吹着凉爽的夜风,阮六能一觉睡到天亮。
唐锌闻言脸一拉,像马脸那么长。
阮六瞳仁微动,说道:“但还是你家住着舒服。”
有好吃的,有柔软的床,还有聒噪的唐锌。
唐锌眼皮一掀,想要得意却忍着不要太张扬的样子,摆了摆右手道:“算了,不用太谢我。”
两人累了一下午,唐锌提议回家点外卖。
经历了血肉模糊的战斗,唐锌不太想吃肉,尤其阮六的那两条残肢还被队里带回去的情况下。
打开门,悠扬的钢琴曲与流水声流泻而出。
唐锌深深吸了一口气,就听阮六道:“流水声……”
唐锌点头:“嗯,你感受到它的美妙之处了吗。”
大自然的声音,充满了神秘的治愈力量。
阮六摇头:“听得我想上厕所。”
唐锌:“……”
鉴于阮六接下来还要住好些日子,唐锌把阮六行李箱中的衣服都摆进了他的衣柜里。
唐锌深蓝色的西装旁,是阮六白色柔软的裙子。
“阮六,先洗澡,你身上的血都干了。”唐锌一边收拾,一边喊道。
阮六拿着睡衣和兔子头箍,走进了浴室。
等两人洗漱一番后,点的清淡外卖也送到了。
阮六鼓着腮帮子喝粥,头顶的大白兔发箍一晃一晃,脸蛋红扑扑的。
唐锌望着那对灵动的兔子耳朵,心情很好的打开了餐盒,里面是酱色的卤凤爪。
唐锌:“……”
想起阮六的断肢,唐锌胃部一阵翻江倒海。
阮六拿过凤爪,道:“这是我点的。”
看着阮六大快朵颐,唐锌忍不住问道:“阮六,你这算以形补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