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万圣节,他在诊所也摸过黑羽毛。
那时的感受与现在完全不同。
假的羽毛……和女友身上掉落的羽毛,从情感角度出发,看待方式天差地别。
无论怎么想,元柔的这幅翅膀都不可能是假的。
她今天穿的是黑色连衣裙,孙魁抱住她的时候,后背可没摸到什么道具翅膀。
黑色羽翅目测单扇就超过了一米,那么大的东西,孙魁没道理忽视。
脑海中疑惑又荒诞的想法再一次涌了上来。
孙魁不信鬼神之说,他相信科学与现实。
现实就是,他女朋友有翅膀,会飞,还会掉毛……
其实仔细想想,元柔有许多异于常人的地方。
她怕阳光,怕热食,她笑着说过:“……不严重,严重会晒冒烟。”
在献血站,她说:“我来这做义工,能吃顿‘饱饭’”。
“……我见过狼人。”
去年万圣节,孙魁问她:“你在扮雷震子?”
元柔笑着道:“不是,是纯血吸血鬼。”
“……其实,我不是人。”
……
一切的一切,都导向了一个最终结果。
一个荒唐却板上钉钉的事实。
孙魁终于知道了,元柔是如何在两分钟之内,就从超市“走”回了诊所。
又是如何只靠血的味道,就能准确的分辨出来结果。
张琦与救护车随后赶来,现场充斥着救护车的鸣笛与围观人群的说话声,狭窄的小巷被挤得水泄不通。
在张维维被搬上救护车之前,孙魁再次查看了一下她的伤口。
两个圆润的血洞,呈对称的形状,与之前两个伤者的伤口如出一辙。
她安详的躺在那里,就像在午睡。
如果说,这几个被害人真的是被某些不明物种所袭击,那很有可能的结果就是,吸血鬼不止元柔一只。
“孙队!”
听见有人叫自己,孙魁转过头。
张琦在音大附近蹲了好几天,除了抓到几个小偷,其余的一无所获。
谁知道孙队一来,就碰上了!
张琦:“您什么时候来的?”
孙魁:“我路过你们车的时候,你正在吃烤面筋。”
张琦挠了挠头:“晚上没吃饭,饿了。”
孙魁瞥了他一眼,问道:“有什么发现?”
张琦汇报道:“跟前两个现场一样,地面上只有受害者的脚印,还有就是墙上的土痕。她钱包里有身份证,更够确认身份,正在用她的手机联系认识人与家属。”
孙魁:……
前两个现场的墙壁上,也有类似脚印的痕迹。
孙魁之前以为是凶手装神弄鬼,可今天他看到了元柔“起飞”前的动作。
在墙上蹬了一脚。
可能他们这个物种,起飞前都喜欢蹬一脚?就像短跑前的助跑一样?
孙魁:“我先去趟医院,今晚你们多走走小巷。”
不能因为凶手今晚已经做过案,就放松了警惕。
张维维没有像之前两位伤者一样大出血,说明凶手今晚并没有得逞。
不排除会二次作案的可能。
孙魁赶到医院的时候,张维维的伤口已经做好了包扎。
值班医生认识孙魁,打了个招呼说道:“患者的伤口与前两个患者相同,但并没有失血过度,快的话,明天就能清醒。”
孙魁:“前两个患者的状况怎么样了?”
医生:“伤口基本愈合,身体各项指标正常,就等他们苏醒了。”
孙魁点头:“谢谢,辛苦了,我们正在联系她的家属。”
走出医院大楼,孙魁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并没有新的消息。
他每隔几分钟就要看一眼手机,确认有没有来自元柔的信息。
晚上没吃饭,稍微有个休息时间,孙魁的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看了一眼时间,凌晨四点多。
医院附近有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孙魁买了个盒饭填饱肚子,点燃一根烟。
一刻没有元柔的消息,他就一刻无法安心。
她现在在哪儿?
如何能找到凶手?
她和凶手认识?
人类分男女,吸血鬼是不是也会分男女?
如果袭击被害者的吸血鬼更凶残,元柔会不会有什么不测?
他的眉头紧皱,编辑了几遍信息,最终没有发出去。
电话忽然响起,孙魁连忙接起:“喂?”
电话另一头传来张琦的声音道:“孙队,我们刚刚联系上了张维维的父母,她父母说,张维维晚上给他们发过信息,说是要去春天乐器行看竖琴。”
孙魁道:“查姚远家住哪!查到了立马发给我,我去一趟春天乐器行。”
想起浑身恶臭,形如枯槁的姚老板,孙魁下意识的皱眉。
信息提示音响起,正打算开车的孙魁点开一看。
元柔发来的一个位置定位,附言道:来这里。
点开地图,位置的标志正是,春天乐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