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夏油杰遗憾地说，“那就只能这样了。”

五条悟漫不经心地说：“总之看看明天的情况再说吧。”

第二天，恢复正常的前·总监部高层们，果不其然炸锅了。

他们昨天在月津见的控制下，连思维方式都变了，全程堪称无私奉献，月津见指个大方向，他们就开动脑筋帮忙往那个方向前进，让他们听夏油杰的，他们就全心全意地帮夏油杰，甚至夏油杰随口一问，他们就把自己一堆把柄都说了出去……

这些人偷偷摸摸地开了个小会，讨论主题就是要不要去抗议。

“现在不抗议，等晚了就来不及了。”一个人说，“趁着大家都对总监部改组感到奇怪的时候，赶紧的……”

“但我们昨天都建立了束缚吧，绕过束缚的话，行动起来要麻烦很多，只能委托其他人，但委托这个行动算不算违背束缚也……”

总监部高层多年效率摆在这里，他们开了三天的会，没讨论出什么结果来，并且发现已经晚了，咒术界都开始习惯新的规矩了……

在束缚下，他们能做的就只能小打小闹，搞点事，给夏油杰添点麻烦，至于其他的就别想了。

他们的家人倒是知道情况不对劲，但也不敢乱说——他们家最有权势的人无声无息就被搞下来了，他们冒头，那说不定不是找事，而是找死……

不过他们也不是完全没有翻盘的点。

可以控制人的术式，只要说出去，就会引起所有人的警惕，哪怕因为束缚说不出去，但他们这些知情人、以及猜到了什么的家人们合起伙来，想办法透露出去一点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就是办法需要想想，时机也要好好考虑。

然而不等他们找到时机，想出办法来暗示什么，他们这一波人忽然就接到了五条家的邀请函。

说是邀请他们参加五条家新建的神社的落成仪式……

这年头咒术师世家竟然还有建神社的？神明都消失多久了……

众人懵逼地又开了个小会，没讨论出什么，总之决定先去看看再说。

实际上，五条家的邀请函不止给了前·总监部高层，御三家的另外两家肯定被邀请了，剩下一些有名有姓的家族也没漏下，反正该邀请的都邀请了。

这些人到了邀请函上写的地点后，发现旁边竟然还有个宗教的总部——没错，这神社跟万世极乐教建在了一个山头，可以说万世极乐教的教徒以后如果非要祭拜，那直接来五条家这个神社就行了，因为他们信仰的是同一个神……

这一通操作把咒术界的其他人给看不会了。

五条家这是闹啥呢？

那个万世极乐教到底是信的啥神，他们也不知道……甚至可以说，大部分人连万世极乐教这个名字都没听说过，反正听着就不像是什么正经宗教。

说起来，五条家忽然助纣为虐雷厉风行地把总监部给改革了，禅院和加茂家抗议了好几个月，五条家都无动于衷，大家当时就私底下吐槽五条家是不是疯了，现在看来，搞不好是信了邪-教啊……

个别几个知道月津见冴久是万世极乐教教主的人，比如前·总监部上层的几个，没忍住把这个情报分享了出去。

众人的的神情逐渐严肃了起来。

这个月津见，搞不好洗脑一流！连五条家都沦陷了，他们得小心为上！

然而，五条家大长老接下来的致辞就让他们听不懂了。

“……根据千年前平安时代与五条家祖先签下的契约，神明再次眷顾了五条家，为了表达对神明的……”

随着五条家大长老冗长又郑重的发言，所有人的表情都从“啥玩意儿”逐渐过度到了“五条家好像是认真的”，然后再变成“糟糕，似乎是真的”的迟疑，最后变成了“什么，他就是神？！”的惊恐。

尤其是被月津见控制过的前·总监部高层们，对于这个结果十分不能接受。

确实，仔细想想，能把人控制到这种程度的能力，不是普通的人类的术式能做到的，如果是神的话就能理解了——但是！如果对方是神的话！他们岂不是无法报复了吗？！

五条家既然敢公开这个消息，甚至光明正大地建神社，那肯定是有证据能够证明对方的身份，不然五条家哪怕有一丝怕被嘲笑的疑虑都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地做这种事。

事实上，最近五条家行动诡异，但确实给人一种底气很足的感觉，现在倒是找到理由了……

在大长老的讲话结束后，月津见在下面人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的注视中，站到了前方，冲大家微微一笑。

“该说的刚才他已经都说了，我就简单说两句：首先我很喜欢人类这个身份，你们没事别给我找事，我就不会做多余的事。其次，之前咒术界运行方式我看着很不顺眼，改了，你们想抗议可以写投诉信给新的总监部，别私底下搞小动作，我会知道的。对了，大家没事多积善行德，比如捐款提供工作岗位之类的，详情跟万世极乐教联络……”

屏息凝神，等着现在唯一行走于人世的真神发表言论的人们，呆滞：“…………？？？”

——神就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