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池不知道陆尧城为什么要揪着这点不放,他只能心中安慰自己,陆少爷又看他不爽想找茬了,“秦家发生了一些事,自然婚约就取消了。”
陆尧城:“哦?秦淮远又没发生什么事,你俩结婚说不定还能冲冲晦气。”
苏池脸上已经隐隐有些僵硬,他自问没有得罪或陆尧城,陆尧城为什么非要咬着他不放!
然而陆尧城直接掠过了他,走到谢星移身边椅子上坐下,谢星移刚刚正围观他们(单方面)吵架,眼中似乎还有些淡淡的迷茫不解。
陆尧城像是幼稚园告状的小朋友,一坐下就开始叭叭,“看到了吧,秦淮远就不是个好人!他早先就跟苏池订婚了,一个残废,还老是痴心妄想!”
苏池似乎有些回过味儿来,“不是,星移,你认识秦淮远?”
陆尧城回头对他报以冷笑,“你那个未婚夫身残心不残呢,跟你解除婚约后就想包养谢星移,你看看他配吗?!”
苏池脑子嗡的一声,嘴巴快过脑子,“不可能!”
陆尧城今天非要把秦淮远钉死在耻辱柱上,他冷哼,“怎么不可能?可惜啊,有人就是看不上他。”他推推谢星移的胳膊,“你说是不是?”
看陆尧城几乎一点就爆的模样,谢星移明智的选择不说话。
在他心里,秦淮远还是要比陆尧城讨喜些的。
陆尧城又对苏池阴阳怪气,“虽然你俩已经取消婚约了,但婚姻不在感情在嘛,你好好跟他说说,让他少打什么歪心思。”
苏池脸色几乎维持不住,他几乎立马想到了那天他请秦淮远来学校看电影时的情景,他明明那么冷淡,可还是全场看完了,还在谢星移登台致辞时都没离开,之前没发现的细节,现在都明明确确地呈现在脑海中,清晰如昨。
苏池看向正坐在一边安静不言的谢星移,这人眉眼沉静,就算是在寝室里,坐姿也很标准,衬衫纽扣扣到最上一颗,露出小块雪白的脖颈皮肤,他永远有种吸引人的魅力,浑身好像在发光。
“秦淮远不是那样的人,”苏池顿了顿,声音莫名有些低,“他没那么肤浅……”
他记得秦淮远喜欢看哲学书,根本不喜欢出门,甚至有些社恐,有时温柔有时又非常冷淡,但他似乎跟沉溺美色这个词搭不上边,苏池根本无法想象这个人会想要包养谢星移。
陆尧城反唇相讥:“不是那样的人?大过年的他亲自跑到学校来‘偶遇’,真是身残志坚啊。”
苏池闻言几乎窒息,他脑子一团糟,心仿佛被沉在了深海里,冷浸浸的,“这、这样啊。”
他永远都是自己去秦家,上四楼,等待那人的开门。
他从不知道秦淮远竟然也会自己主动出门。
苏池感觉谢星移那依旧安安静静的目光仿若刺刀,一刀一刀划破他表面的血肉,露出内里的不堪来。
他急需要冷静,几乎无法在宿舍再待下去,苏池立马打开门离开,背影很有几分狼狈。
苏池走后,陆尧城仿佛才满意般,回头对谢星移道,“看到没有,他俩都不是什么好人,以后离他们远点。”
谢星移眉梢微动,陆尧城的口气立马就软了下来,“好吧,不说这些了。”
他又看向桌面上的剧本,语气中莫名心虚,“这些先不挑了,以后我给你找更好的。”他说着,就将那一摞剧本合起来拿在手中,扔回自己桌上,“咱们去打篮球吧。”
谢星移并没有什么意见,“好。”
两人简单换了身衣服,就去了体育馆,远远的,便能见到篮球场上正打的火热。
陆尧城仿佛恍惚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走近。
宋骏快乐的招手,“陆哥,你来了啊!许哥也来了~”
哐啷——
穿着八号球衣的青年跃起扣篮,身姿矫健,落地后回头,“你们来了。”
他一双丹凤眼中漾开笑意,眼下的泪痣在体育馆的灯光下仿佛带了某种蛊惑之意,笑的意味深长。
陆尧城脸上仿佛便秘,“你怎么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许柏运径直看向陆尧城身边的谢星移,一双眼中带着势在必得,“嗨,星移,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