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绥到了拍摄现场,制作组早就在蔺绥答应拍摄的时候就改了直播间名字进行引流,蔺绥的粉丝早已蓄势待发,在蔺绥进入画面的时候,密密麻麻的弹幕将屏幕遮的严严实实。
蔺绥和余邻溪打了招呼,和大家互动了起来,余邻溪在蔺绥来了之后就自若了许多,毕竟他们很熟,聊天都放得开些。
这节目其实也就是玩玩游戏进行一些问答,时不时互动抛梗,主持人是有名的喜剧人,场子一直热热闹闹。
傅奈有打招呼说不能问新电影有关的事,主持人也机灵的没问,只是提了电影的名字,当做宣传。
最后快结束时,主持人玩笑地问了眼前两位帅哥的择偶标准。
余邻溪很有爱豆自觉道:“我暂时还不考虑恋爱的事情,所以没什么标准哦。”
弹幕一片:儿砸你还没成年,妈妈不允许,妈妈的好大儿真乖。
当主持人的目光看向了蔺绥时,蔺绥思索了一下笑着答:“听话的,能理解我的想法的就好。”
余邻溪打趣道:“看来蔺哥喜欢乖巧可人型的啊。”
没多久,蔺绥择偶标准这个话题就冲上了热搜。
有人觉得很正常,有人大喊宝贝选我,我永远听宝贝的话,有人则觉得蔺绥太直男癌,太大男子主义,控制欲强。
【蔺绥老公群】
是岁岁呀:姐妹们干活了,又有人骂老婆了燕归于林爆炒老婆一百遍亲亲老婆阿绥
是岁岁呀:岂可修,这群搅混水的黑子,说老婆直男癌就算了,干嘛说老婆歧视女性因为这个要求很物化女性,真就有垃圾乱用女权来搞臭这个团体名声呗。
老婆脐橙我:就是就是,谁说老婆的另一半一定要是女的了,在场各位都是他老公ok?
爆炒老婆一百遍:立马出征!老婆昨晚还在床上夸我乖呢哼哼哼!
亲亲老婆阿绥:不是吧不是吧,一百遍又做梦了,老婆昨晚明明在我床上!
燕归于林:…………
燕秦无数次想退出这个群,但他每天都被艾特,而且因为对小妹妹们生活和工作上提出的一些建议比较可靠,已经当上了该群的管理。
每天都被艾特就算了,还要被这些言语震撼心灵。
很疲惫。
他的目光在蔺绥的择偶标准上一闪而过,按照群里给的文案带词条发了一条微博后就退出了软件。
下午的戏收工时,燕秦看见有人小跑过来找他,他记性不错,知道那是蔺绥身边的助理之一,好像叫桃漾。
“燕老师,蔺哥想请你过去一下,说是关于今天刘导让他演的那幕戏的事。”
燕秦并未推拒,跟着桃漾往外走。
刘导给的最后通牒是明天上午,蔺绥着急也很正常,这样也好,说明对方还是想把这部戏拍好,在演戏这方面,燕秦可以放下一些私人感情,只为了达到更好的荧幕效果。
他原以为是要去蔺绥的休息室或者是房间,却见桃漾带着他到了一辆商务车前。
燕秦打开了后门,看见了坐在上面的蔺绥。
他看起来有些精神不大好,慵懒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车门被关上时,车子便启动了,燕秦不知道目的地,但见蔺绥也没有打算开口解释的模样,安静地看着道路两旁。
蔺绥在结束了直播节目后回了一趟家,要了一些资料后继续自己的准备工作,而后就是忙碌今天的重头戏了。
刘不群的话是个绝佳的实现理由,要是没有他的那些话,蔺绥照样会这么做,但正巧有契机,蔺绥便提前布置了。
此行的目的地是个风雅的小馆,内里颇有几分徽派的婉约,处处有竹兰,显得格外清幽。
燕秦心里却是眉心紧皱,几年前他没出事时,也被人请在这种地方应酬过,这种建筑外表看着干净雅致,内里却是风月场所,只不过是极为高档的类型,有清有荤,讲究含而不露,本质却没什么不同。
“燕老师,走吧,再晚点我怕耽误到明天,刘导真要撂担子不干了。”
蔺绥看出了燕秦的几分犹疑,开口邀请。
燕秦看着他神情又想着他所为何事,跟着他走了进去。
蔺绥到了约好的包厢,这是仿古建筑,内里一张大大的软榻台子,客人可以坐卧在上方,而后便是案桌酒桌,方便客人饮酒和看人弹琴。
蔺绥坐在了软塌上,让经理叫人来。
经理出去后,门外进来几个风姿绰约的女郎,都是一水儿秀气婉约清冷的风格,又进来两个清俊秀气的男孩,站在了蔺绥和燕秦的面前。
燕秦沉着脸,看起来心情并不好。
“行了,开始笑吧,结合一下你们的性格笑的轻浮点,他挑中了谁谁就留下。”
蔺绥昂了昂下巴,示意他们可以开始了。
那几个人有些错愕,但职业素质过硬的他们很快就开始了表演。
“燕老师,记得选个最符合阮清渠演的书棠的,我好学学。”
蔺绥靠近了燕秦,在他身边耳语。
燕秦这才明白他玩的哪一出,看着那些在笑的人,深吸了一口气。
“你可以请教表演老师,没必要……”
“不是讲究参悟和入戏么,那就真实一点。”
这话说没错也没错,燕秦一时之间不知道这是蔺绥的恶趣味,还是他的较真。
燕秦凝神看了一会儿,最后点了一个男生。
其他人离开,那个青年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
“他笑得也不是很轻浮啊。”
蔺绥捏住下巴,他明白燕秦选的理由,但还是故作不懂。
“书棠没有过那种经历,所以他的动作更倾向于大咧咧的调笑,阮清渠要演他这种感觉,但他始终不是书棠,所以带上了几分媚,加上要和他之前端庄的形象……”
燕秦格外耐心地和蔺绥讲解着这些,指挥这那个青年摆出面部表情,给蔺绥上课。
被点了留下来的人很懵,他以为今晚要来一场三人行,结果他很局促,仿佛一个会动的黑板?
你们要上课一定要在这种地方吗!很奇怪好不好!
蔺绥若有所悟,对着房间站着的人挥了挥手,看着房间归于寂静,和燕秦开始排起那幕戏。
这又不是镜头前,蔺绥可没耐心演花瓶,来了两次便过了。
燕秦暗自点头,他感觉的没错,蔺绥是有悟性的。
“真是麻烦,演一出戏就这么费劲,后边的还不知道多费时间,随便演演不就好了。”
蔺绥不耐地说,在注意到燕秦唇角下压,心里扬唇。
“千篇一律的演技会消磨灵气,到最后不堪入目,如果一直抱着这种想法,最后呈现的不是艺术,而是垃圾。”
“我又无所谓。”
蔺绥撑着手坐了起来,漫不经心地看着燕秦。
“不过还是要练练,省的一遍遍重来,刘不群不烦我都烦了,他还跟我说有个戏很重要,就是拍回忆那里的阮清渠,让我把表情做好。”
在书棠的讲述和徐霜星的调查里,得知阮清渠其实辗转于不少人的床榻间,这里会插入假书棠真阮清渠的回忆画面,是阮清渠在下定决心时饱含恨意的模样。
燕秦便又开始给蔺绥讲戏,分析阮清渠在这个人物,讲他的性格和那时的内心。
“被强迫的无奈、屈辱与憎恨,那时一种很绝望很极端的情绪,你要演好就不能让恨意流于表面,要能引起看客的共情……”
燕秦的唇瓣开合,蔺绥垂眸,流露出烦躁与恼意的表情。
“这怎么共情,我完全没法代入,我总不能真叫人来强迫我让我领悟吧。”
“不过假装假装或许也行。”
青年的眼眸一转,似乎在思考什么主意。
演技差的笨蛋花瓶,就是要‘感同身受’才会演戏。
燕秦心口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尽量配合你,不过你别真的没分寸,让我体会到那种情绪可以应付过去就行,要是让我不舒服了,你这辈子都别想演戏了,以我的能力,雪藏你还是绰绰有余。”
青年冷睨着燕秦,自顾自地下了命令。
“那就麻烦燕老师了,你演技好,就请你带我入戏了。”
他又话锋一转,那姿态哪里像是在请求人。
蔺绥倚在了软塌上,望向了燕秦,做出了等待的姿态。
“好了,你可以开始了。”
这场景荒诞美艳,像是常识替换,让人无法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