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绥轻笑了一声,抬起燕秦的下巴轻声呢喃:“得了便宜还卖乖?”
喝完了再取便是,小茶狗又在这装模作样。
蔺绥眼里的色彩好似六月明光,不见恼意,燕秦得寸进尺地握住了他的腰,低声道:“想让皇兄喂我。”
燕秦面上老实,心里可不老实,虽然摆出一副效忠皇兄,皇兄就是他的天的模样,私底下的弯弯绕绕花花肠子可不少。
这不,天子才屈尊降贵的为他盛美酒,他便想要美人含酒渡进他唇,供他肆意品鉴。
蔺绥懒洋洋地躺着,濡湿的墨绿色布料之下,一片嫣红。
他听见这顺杆子往上爬的话并没拒绝也没斥责,反倒是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问:“想用哪儿?”
还能用哪儿,当然是……燕秦下意识是这么思索着,而后忽地反应过来,脑子嗡了一下。
他羞涩又期待地说:“可以一起吗?”
没脸没皮,明明蠢蠢欲动,偏偏还要装出一副腼腆的样子,仿佛只有蔺绥应允了他才会做。
“你做的很好,就当是赏你的了。”
蔺绥抚着燕秦的长发,这番便是默许了。
燕秦飘飘然恍若置身天堂,简直恨不得将眼前这个主动又纵容的矜贵美人一口口吞进肚子。
皇兄什么模样他都喜爱,无论是脚掌踩在他脸上轻轻摩挲,还是此刻慵懒等着他动作,都格外迷人。
玉瑶乃人间上等佳酿,非珍奇美器不能盛。
细细的壶嘴灌入,凉意让蔺绥眉心微蹙。
说起来他在现代世界都没有玩过这种东西,在沉默中爆发的燕一给他栓链子,这种事情都敢干,但并不敢折腾他,更没被他上过什么。
偏偏撒娇小茶狗不一样,蔺绥倒是挺新奇看见燕秦这一面,面对他展露的更为直白真挚炽热的感情,也忍不住纵容一二。
其实蔺绥是不大介意燕秦对他玩点花样的,人就是人,又不是断情绝爱的神仙,这种事如同喝水吃饭一样正常的很,但燕秦总是怕伤着他。
倒也是,燕秦点家男主标配,那玩意儿就不是人吃的。
美人白皙纤长如玉的手指抓住了身前人墨黑的长发,本是游刃有余的轻轻拨弄,却又忍不住握紧加重了力道,头发牵引着头皮,燕秦被迫仰起头。
他本以为是金贵的天子难以忍受,却见蔺绥红唇微张,睫羽如蝶翼。
那盆文殊兰漂亮的舒展着,这种花长的极美,细蕊舒展,它虽不是兰花,却有兰的高雅清幽,又带着点桃的妖妖娆娆。
它全株有,对于燕秦来说,身下美人也如同这娇贵喜温喜湿的文殊兰,哪怕有也叫人痴迷不已。
“皇兄……”
阿绥。
燕秦在心里期盼着,总有一天他可以当着皇兄的面唤出他的名字。
如果真有那天,要么是福泽深厚被天子纵容宠爱,要么是天子难以反抗,哪怕他如此冒犯的称呼着他的名字,他也无可奈何。
燕秦下午进的宫,直到深夜才出宫。
出去时那叫一个喜气洋洋神清气爽,今天这一出,燕秦造反的动力更足了。
他的逻辑十分清晰,只要能让皇兄开心,皇兄就会给他好脸色赏赐他,而让皇兄开心的方式就是夺权造反。
燕秦找上了外祖,连夜商量事宜。
他有些迫不及待皇兄的下一次赏赐了,若是他能比这次做的更好更出色,不知皇兄会用什么赏他。
燕秦想到那番情景,眉眼不自觉舒展。
裴昔年:“我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罢了,随你去吧,倒是收敛些,别叫陛下看出了你的心思,哪怕陛下看出来,你也别太外露,省的被他抓住了马脚。”
裴昔年这个个外祖当的也真是心累,当初女儿惨死宫中,他仍然是抱着效忠皇室的想法,可自从得知外孙在宫中过的并不好,备受欺辱后,他的想法就悄然变了,暗自做着准备,发现外孙神智恢复之后他下定决心,不论他做什么都要支持他,可是小子就是让人捉摸不透。
前面还一副要死要活不管怎么被皇帝针对都要好好效忠皇帝的样子,一转头又干起了结党营私暗示扩大势力意欲谋反的动作。
这不,正讨论着谋反这种掉脑袋的大事,离成功还遥遥无期,燕秦就先开心上了。
裴大人哪里知道他这不成器的外孙脑子里想的可不是未来功成名就,而是怎么和他皇兄讨赏被翻红浪。
他要是知道了,估计这谋反他就不参与了,直接拿裤腰带勒死这个臭小子算了。
灯火幽微,养心殿内扶疏小心翼翼的擦干了蔺绥的头发,给他添了盏茶,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