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名在蔺绥的口中模糊成轻音,他对着青年招了招手,示意他低头,对着他点了点自己的唇。
燕秦有些紧张,躲开了蔺绥的视线。
“你的心跳好大声,吵到我了。”
蔺绥感受着燕秦胸腔里高频率的跳动,毫不留情地戳破了燕秦镇定自若的假象。
燕秦这个月受到的刺激是这三十年里之最,受伤的事情不算,那是伤痛。
他心里还有些羞涩犹豫,倒不是纠结什么父子的身份,就是有些不好意思,他没做过这样的事,也没经历过。
蔺绥等的有些不耐烦,皱了皱眉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什么温情都是假象,他并不善良可爱温和无害,做很多事情也并不是被逼无奈。
他阴卑鄙,心机深沉,生命里充满了算计,与干净无缘。
哪怕是此刻,他都在伪装。
燕秦没再犹豫,因为太过用力以至于撞在了蔺绥的唇上,好在没有磕破。
明明他才是长辈,但在这种事情上,却更不自在。
“我可不喜欢咬人的狗。”
蔺绥抬眼,探出舌尖,更像是懒散地等着人服侍,而不是请人品尝。
燕秦短促地应了声,小心翼翼。
ann看着已经热过好几次的茶饮,放弃了再尝试。
燕秦第二日还有新生大比,他起得很早,却发现蔺绥已经不在床边了。
他打开门,看见了靠在门外栏杆上的青年,他身上穿了件宽大的蓝色毛衣,像是随便套上的,正在撑着脸从上往下望。
燕秦知道他在看谁,毕竟这座元帅府里只有两位主人。
每天这个时间点,他会在客厅吃早餐看早报。
燕秦往前走了几步,果不其然看见了被模拟意识操控的自己的身体。
成年男人穿衣严实正经,扣子扣到了最上一颗,冷淡的面上是一如既往的严肃神情。
燕秦这才发现,原来在别人的眼里自己是这个模样,也不知道在蔺绥的眼里,他是什么样子,应该是很不让人喜欢的严苛的父亲吧。
只是他从未发现,蔺绥会在楼上看着他,是因为只有今天吗?
“离开的时候记得和我父亲打个招呼。”
蔺绥对着燕秦吩咐,转身回了房间。
他像是个叫了应召服务转脸无情的客人,出色的五官上不见昨天的半天温情,格外冷漠。
燕秦在客卫洗漱了一番,在脑海里联系了系统,进行了意识传输。
傀儡体会按照逻辑思维去往校园,比赛在抽签完毕后才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他等比赛开始时再进入傀儡体也不迟。
意识传输有一瞬间的恍惚,燕秦按了按微胀的太阳穴,喝完了杯子里的红茶,去书房处理了一番文件,而后想了想,还是敲响了蔺绥的房门。
他决定还是先将光脑还给蔺绥,以免这禁足五天蔺绥都要‘燕肆’来上门解闷。
门并没合上,燕秦无意推开房门,但门还是自己开了。
只穿了件毛衣的少年趴在床上似乎睡着了,毛衣卷着边,露出了腿上的红痕。
在听见动静后,床上的少年立刻转了过来。
“父亲,你这样是不是有些无礼?”
燕家的家庭教育,哪怕是长辈,在孩子有独立意识后,进孩子的房间前都需要敲门。
“不好意思,门并没有合上。”
燕秦道歉,但不知为何,在看见蔺绥慌张地拉着衣服下摆时,他有些心浮气躁。
那明明是他留下的痕迹,可是当蔺绥在他面前仓促地遮掩隐秘红痕的时候,他鲜明地感觉到,在蔺绥的心里,那个人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