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先想两天吧。”
她用了缓兵之计。
程深之扬起下颌,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没说话。
沈丝蕴就在男人的注视下,抱着枕头出了房门。
直到进了姐姐的房间,沈丝蕴削瘦的肩膀抵住门板,深深的吐了口气。
这夜程深之在二楼她的房间休息,沈丝蕴在姐姐的房间辗转难眠。
翻来覆去许久,像往常一样,在思考问题的时候,左手拇指会下意识去勾左手无名指上戒指的内侧边沿。
勾了一下,没摸到什么。
才恍然。
从那天把婚戒摘下来,就没再戴过。
其实这婚戒是一对的,结婚前几日,两人一同去珠宝店买的。
一开始程深之有戴过几个月。
后来就不曾戴过了。
沈丝蕴问过他好几次,为什么不戴戒指。
他总说戒指买小了,又或者说,戴上不习惯。
沈丝蕴从一开始介意,到玩笑说“如果你丢了对戒,我这个也不带了,我就换新的,而且贵的”,再到后来最后一次问他“为什么不戴戒指”,他说“哦,没戴”,沈丝蕴渐渐就懒得再问了。
沈丝蕴很没有安全感,她觉得程深之没戴戒指,是不想外面的女孩子知道他已婚罢了。
现在沈丝蕴可以理解了,因为她也不戴了。
尤其是在小哥哥频繁出没的场所,她更想的是隐婚。
其实婚戒对她来说,是很神圣的存在。
这三年的婚姻生活,沈丝蕴觉得自己仅存的那点儿对爱情的美好向往都要被摧毁了。
她一定要赶紧离开程深之,否则有天只能成为深闺怨妇,以她这样敏感的性格,要么死在他手里,要么活成行尸走肉。
到时候人老珠黄,皮肤松垮,想找个小哥哥体验一下人生的美妙都难了。
沈丝蕴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那么野,竟然被程深之摧残的,一心想找个小哥哥。
最好小个七八岁,对她言听计从,什么都顺着她,以哄她开心为人生终极追求。
越想越大胆,想体验一下被七八个小鲜肉围着,左拥左抱喂她喝酒吃葡萄,还想体验一下去男人的天堂喝花酒逛窑/子……
不过呢,当下最应该想还是赚钱,不能坐吃山空。
也不知沈适这哥们考虑好了没有,到现在都没联系她。
是不是应该踢一脚,刺激一下?
昨夜把离婚后的生活规划的太美,美呆了,以至于早晨睡到天光大亮才起床。
母亲上来叫她,才发现两人竟然分房睡的。
神色瞬间凝重,在门外敲了敲门,只说:“小程都起来半天了,你怎么还不起,他在等你吃早餐。”
沈丝蕴长发披肩,睡眼惺忪的坐了好久才彻底清醒。
慢吞吞掀被子下床,把房门打开。
母亲进来,走到床边坐下,不像沈丝蕴预想那么情绪激动,握拳沉默了许久,才柔声问:“你跟小程闹别扭了?”
沈丝蕴低下头否认:“没有。”
母亲细细打量她,沈丝蕴在感情上一向单纯,有什么都写在脸上,骗不过她。
房间里静默了许久,母亲才说:“小程感觉还不错,你的性格我还是很了解的,当然我更希望成为你的朋友……”
沈丝蕴有些生气,“您怎么向着外人说话?”
母亲无辜的眨眼睛,摊手表示:“那我总不能说,小程差劲的很,你们赶紧离婚……没这么做继母的啊,传出去人家笑话我……”
沈丝蕴看着母亲无奈的样子,噗嗤笑了。
她拦住母亲晃了晃,试图粉饰太平,“好了,我们自己的事自己会处理,您不要操心。”
母亲叹息一声,“我倒是想操心,我做得了主?”说罢就站起来,摇着头朝外面走去。
沈丝蕴看着母亲的背影,嘴角的笑慢慢收起来,转为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