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从未有这么一刻怀疑哥谭在网上的风评,长长的尖耳朵里传来管家带笑的声音，“需要我去纠正一下对哥谭的风评吗，老爷？”

布鲁斯站在滴水兽旁,银灰色的月光下他的影子被拉长印在背后的墙壁上,就像一只沉默的蝙蝠怪物，在城市之巅守着自己的城市。

“那么祝你好梦。”绅士守礼的提姆将爱丝特护送到了另一家韦恩酒店,“如果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和前台联系，他们会尽可能满足的你的要求。还有你的行李,虽然不知道去了哪里,但是我会让其人挑一套送给你,希望你不要介意。如果行李里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也可以和我说。”

啊，其实我好像没有带行李来着。爱丝特莫名心虚，只带了一些出门必备品，其中药品占了一大部分,“太麻烦你了。”她不好意思的说着，“其实,我没有什么行李来着,所以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用麻烦的。“

“我的父亲说,出去旅行除了必要的东西,其他都可以在当地买。而且，大部分时间我的行李好像都是管家爷爷准备的。应该除了衣服就没有什么了。嗯。”说完，她还认真的点点头。

提姆几乎想要叹出一口气,像这样子生活不能自理，而且过分单纯的孩子到底是为什么会选择哥谭旅游啊？“冒昧的问一句,爱丝特的旅游计划是多久？”

“唔,大概一个月？”她小心翼翼的说道,明显看见了提姆僵硬的脸庞。

“哥谭其实并不大，三天就足够。”提姆尝试说服这个不知危险的小姑娘。

"其实还想采风的，想画几幅画给父亲看看。那个，不可以吗？"她怯怯的看向提姆，漂亮的蓝宝石眼睛水润润的，很容易让人想起还未断奶的小猫崽。

“也不是……”提姆思考了一下，“哥谭还是白天出行比较安全，这个是的我的联系方式，实在不行就打电话给我。那么，已经够晚了，晚安。”

“谢谢德雷克先生。”爱丝特欣喜的收下，“德雷克先生也是，要注意休息，公司和身体健康比起来，还是身体健康更重要。”她弯起眉眼，有些出格的抱住提姆，“也祝您有个好梦。”她的眼睛干净的，只是纯粹的感激。提姆就这样身体僵硬的接受了她的好意。

回到房间里的爱丝特坐在豪华房间里的沙发上摆弄自己的手机，“帮我弄个身份，比较方便行走的。”她刚刚把这条消息发给爱德华，爱德华就给她发了一个个人信息档案，上面的名字也叫爱丝特，只不过叫爱丝特潘尼沃斯。这个名字……这是爱德华的恶趣味吗，希望阿福爷爷能原谅自己的小小的冒犯，最多最多她回去的时候少吃一块小甜饼，她忍痛想着。

——

回到未来的黛妮卡依旧没能开口说话，长久过分的沉默让娜塔莎有些担心。“黛妮卡那个孩子最近怎么了，看上去好像不太开心？”

“有吗？”艾尔芙看了眼趴在电脑桌前没有干劲的黛妮卡，“难道是因为被斯塔克叔叔罚写了……”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将椅子上原本懒散的孩子瞬间站起来，以此生最快的速度，捂住了艾尔芙的嘴巴，在她想要开口解释的时候只发出了几次气声。

尽管她很快止住了自己的话语，但向来细心的娜塔莎立刻意识到了黛妮卡的不对劲，“你的喉咙怎么了？感冒了吗？”她担心的靠近，温暖的大手贴上黛妮卡的额头，又感受了一下自己的温度，“好像没发烧。”

“小星星这个情况，最快要一星期才好，最慢的话大概要一个多月。放心啦，没什么事情的，我会努力看好她不然她乱来的。”艾尔芙拍拍肩膀黛妮卡的肩膀，收获了一个嫌弃的眼神。

“乱来……”娜塔莎静静的看着黛妮卡，这种视线莫名让黛妮卡头皮发麻，娜塔莎并不意外的叹了口气，这个孩子看起来乖，但是实际上和她的父亲一样，骨子里就是不安分的，而且对自己的身体根本不在乎。她转移视线，看向艾尔芙。

“娜塔莎阿姨想要知道吗？但是现在不可以哦，毕竟艾尔芙现在也是犯错的孩子，也在自我反省呢，要是再惹黛妮卡不开心她可能就要让我写一万字的检讨书了。”艾尔芙这个时候倒是像个小大人似的。

黛妮卡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拍掉了她的手。她的手在原地做出了一个手势，安东尼立刻应声来来，“需要什么帮助吗，小姐？”

娜塔莎盯着黛妮卡的手，这好像是，手语？黛妮卡熟练的比着手语，让安东尼给自己定一个甜甜圈的外卖。安东尼翻了翻自己的记录，自家小姐最近的甜食摄入量有点超过了。他为难的看向不能说话的黛妮卡，算了，如果现在还要剥夺黛妮卡为数不多的乐趣的话，绝对会被捐出去的。

黛妮卡的手语很熟练，并不像初学者，更像是她曾经使用过这门特别的语言，又或者她以前也被剥夺过说话的能力。不管是哪种，都足够让娜塔莎感到头疼和心忧。

愉快的甜点时间里，黛妮卡浏览一下通讯器里的信息，发现她接受到了来自爱丝特的消息。【对于你们这样堪称莽撞的作战计划，我不想发表任何意见。不过，谁让我们三个人是一个整体呢，我就勉勉强强的同意留下来了。我目前留在了过去的哥谭，感觉这种样子还挺新颖的。以一种陌生人的角度来观察哥哥们和父亲也是一种新奇的感受。平常他们大多用慈祥？老父亲，和过度保护的哥哥样子面对我，这种绅士有礼的感觉真的很有意思。】

黛妮卡的眼神一顿，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感觉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韦恩叔叔的事情，希望他到时候大人大量的原谅自己，实在不行拉着艾尔芙一起吧。她咬了一口甜甜圈，用看战友的眼神望向艾尔芙。莫名的，艾尔芙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她回头看黛妮卡，在她的目光中急速逃离。虽然不知道黛妮卡在想什么，但是绝对很危险。

【不过，来到哥谭的第一天就遭遇劫匪和小丑的袭击，看来我的“好运气”还是没有消失。等到明天我会从哥谭开始收集情报，你所说的蜜雪莉雅我也会盯紧的，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想要她的头发，有着弱点在手才能有安心感。对了，帮我看看未来的哥谭，我希望情报能尽可能详细。爱丝特韦恩敬上。】

呜哇，黛妮卡硬是从这些话语中看到了肃杀之意，希望哥谭的情况能稍微好一点吧，尽管她自己都知道这种可能低到令人发指。她解决掉草莓味的甜甜圈，出去找回了艾尔芙。

【要一起去哥谭吗？】她没有发出声音，但艾尔芙能够凭借自己可怕的学习能力，顺利的读出她的唇语。

“哥谭……”艾尔芙想了想，“你不是说哥谭封闭了吗？唯一能够通往哥谭的大桥早就被炸掉了。”她忽然停下，用一种兴奋的想要搞事情的语气问道，“要我带你飞过去吗？”

黛妮卡毫不留情的敲了艾尔芙一个脑瓜崩，“你好像忘记了，我是个法师这件事？只是暂时不能说话而已，又不是连能力都没有了，是傻子吗？”她用微弱的气声说道。

艾尔芙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不生气不生气，乖，别说话了，对嗓子不好。”她的语气总让黛妮卡觉得她是在哄一个小孩子，“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今天吗？”她期待的问道。

对于哥谭艾尔芙总有一种莫名的敬畏，也许是因为那个常常在夜间守望着哥谭的黑暗骑士。艾尔芙看人的第一眼，基本凭借的是自己的直觉。在她第一次来到哥谭，去到韦恩庄园的时候，她就能感受到不同寻常的感觉。

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看见布鲁斯的那一刻有了答案，哪怕他是报纸上的花花公子被哥谭人称为草包富翁，她依旧能感受到来自他本人无意识的压迫感。

再此之后，艾尔芙对布鲁斯就怀着敬畏的心情。他不会是她看上去那么简单，他不想说艾尔芙自己也觉得没必要问。除了和爱丝特叮嘱让她多多注意布鲁斯的身体健康，她也没有过多插手别人家的事情。

【今晚不行，时间太赶了，我需要做一些准备，做好最糟糕的打算。】能够让布鲁斯做出封闭哥谭这件事，那么绝对意味着哥谭出了大事情。而且，奇怪的是，在哥谭与大都会的跨海大桥被炸毁后，国政府没有任何措施，就连一座城市直接封闭他们也视若无睹。这很难不让人怀疑，这其中的猫腻会不会和他们有关。

“爱丝特好像在过去吧？如果哥谭的情况很糟糕她会不会直接暴走啊？”在三个人中，团宠是黛妮卡，那么团霸就是看似柔弱实则看透一切的爱丝特。要是她了解到哥谭的糟糕情况，大概会直接把可能造成未来这种局面的人统统咒杀吧。

黛妮卡诡异的陷入了沉默，【应该没关系的吧。】她不确定说，【就算爱丝特想要暴走，还有布鲁斯叔叔在呢，以他的性格，在爱丝特和她不熟悉的情况下，绝对会把……】会把暴走的爱丝特抓进阿卡姆。

黛妮卡和艾尔芙对视一眼，感觉未来更加糟糕。要不瞒过她？可是，她们两个根本就没办法欺骗她，不是因为情感上的不想欺骗，而是从根本上的不能欺骗。那个孩子看得太通透，任何虚假都无法瞒过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