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之旅才堪堪开始了一天,艾尔芙和黛妮卡就紧急回到了复仇者大厦，艾尔芙小心翼翼的抱着提姆，让他在再生摇篮休养生息。

黛妮卡沉默的站在窗前,嘴里咬着一个棒棒糖，如果不是她不会抽烟的话，艾尔芙都觉得她可能要抽一包烟来排解自己的苦闷。“你说，怎么和爱丝特讲，她才能不发疯？”

艾尔芙和黛妮卡并肩站着,也头疼的叹了一口气，她坦然的像黛妮卡伸出手。黛妮卡拿出一只棒棒糖递给她。“要不，就这样直接和她说？反正也瞒不过她,瞒住了,她晚点对着我们发疯,不瞒她，现在她对着别人发疯。”她拆开手上的棒棒糖,“死贫道不死道友。”

黛妮卡用一种全新的眼光看着她，“哈，你居然也会讲笑话了。”她叼着棒棒糖的棒子，拿出了通讯器,手上飞快的打下了哥谭的事件，却迟迟没有按下发送键。

艾尔芙故作漫不经心,一只手“啪”的一声拍到了黛妮卡的后背,黛妮卡被吓得一机灵,拇指就这样在惊吓中按了发送键。“！”

“艾尔芙！”她如今还不能说出什么大声的话，只能揪住艾尔芙的耳朵对她怒目而视。

“小星星,看开一点,早死晚死都得死,反正也瞒不过。”她乖巧的求饶。

——

在收到那封信之前，爱丝特正在与提姆一起游览哥谭。其实她一开始没想到提姆会抽出时间来陪她，也许是因为布鲁斯看不下去她的天真和第一天就被小丑绑架的不幸，所以大发慈悲了？

她露出了一个微笑，和提姆一起走在哥谭的街道上，“很特别呢，这个城市的建筑风格。”她新奇的看向周围的建筑，哪怕她已经看了无数遍，但她依然还是爱着这个城市。“据说哥谭有十六只滴水兽，守望着这座城市。”

她就像是是个普通的旅人以游客的眼光评价着这座城市，一旁的提姆默默记下了她的感受，等到时候重拍哥谭宣传片的时候，可以引用一下这几句话。起码比民风淳朴好多了。

“对了，我昨天在酒店摸出了一张图，是你昨天陪我去看的地方。要看看吗？”尽管是询问的语气，但是那个孩子的眼神就像是催促着一般说着，快说想看，快说想看。

“能成为这一张画的第一个观看者，我深感荣幸。”提姆很乐意包容小女生的天真。

爱丝特兴致冲冲的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卷好的画纸，她缓缓展开画卷。这个画面的主色调是黑色与灰色，在高耸的哥谭天线塔上，滴水兽忠诚的俯瞰这个城市。在它的旁边，漆黑的蝙蝠侠眺望着城市的远处，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是一只纯黑的蝙蝠怪物。夜晚的月色清辉，厚重的云层上是整个画纸上唯一的纯白，那是蝙蝠灯的符号。

“怎么样怎么样？”她一脸期待的看向提姆。

提姆不得不说整个画面的色彩，渲染，过渡都异常优秀，这幅画很完美，前提是她没有这么精准的刻画出蝙蝠侠的样子，“你见过蝙蝠侠？”

“没有呀，但是网上好像有些蝙蝠侠的侧脸？所以我拼拼凑凑的塑造了这个样子，应该没有差很多吧？”爱丝特紧张的看着提姆，“他们说，蝙蝠侠是这座城市的骑士，不觉得很浪漫吗？”

“浪漫？”提姆莫名的笑了一下，笑容里却掺杂了些许苦涩和嘲讽。

“啊，我是不是说错话了？但我绝对没有冒犯的意思。”她乖乖的说，声音有些急切，她低声咳嗽几声，脸上泛起潮红，“怎么说呢？有蝙蝠侠是这座城市的幸运，而且我很崇拜他。”

提姆不知该怎么说，要是被布鲁斯知道他肯定会严肃的反驳说一个潜伏在黑夜中的罪犯有什么值得崇拜的，你该厌恶他。“你喜欢蝙蝠侠啊。”

“嗯嗯，就像是沉默的骑士一样，守卫着女王的王冠。”爱丝特组织语言，“你看，哥谭是端坐在王座上的女皇，她的臣民□□又疯狂，华丽的裙摆早已染上猩红的血滴，纯洁的公主堕落为罪恶的女王，所以人都在想着逃离她，毁掉她，只有骑士努力维持着属于女王的荣耀。”

提姆感觉自己好像看见爱丝特眼里的星星，这种奇怪又悲怆的爱情故事是什么鬼？不过，要说布鲁斯最喜欢什么，那还真是哥谭，令他又爱又恨的哥谭。“这个故事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这个一开始还是我朋友说的，我觉得说得很有感觉诶。”爱丝特腼腆的笑了笑，“当然其中绝对有艺术加工的部分。”

“你的朋友很有天赋。”他一会就把这个故事偷偷分享给其他小鸟们。

“嗯，她们两个都超级厉害，一个脑海里总有奇奇怪怪的点子，很适合当个小说家，另一个的嗓音超好听，都可以出道当歌姬了。”她毫无防备的透露出自己的交友圈，还非常高兴和他聊关于自己和朋友的糗事。

“其实我朋友原本是想出道当歌姬的，但是被我和另一个朋友拦住了。原因？原因是那个笨蛋的性格太跳跃了，而且父亲说娱乐圈很危险的，她绝对会被吃掉的。”她严肃的说道，但是眉眼却弯成了好看的月牙。

提姆被爱丝特的表情逗笑了，“看来你的朋友也很厉害呢，有属于自己的能力。”

“嗯，我们三个在一起就是最强的。”爱丝特的语气非常认真，上扬的语调更像是某种炫耀。但是这却不让人讨厌，这样的天真与自信或许是哥谭所缺乏的。

她抬起头，看向周围的店铺，“要不今天我去构思一张罗宾的图怎么样？四只小鸟同台，好像很难得的样子。就用那种q版的画风，怎么样？”比如中间一只胖乎乎黑漆漆的大蝙蝠，周围几只小鸟贴在一起，看到画面就觉得可可爱爱，非常令人治愈~

“看来你对哥谭的功课做得很足啊。”提姆感叹道，其实很少有人能意识到罗宾换了四任，毕竟大部分罗宾但是以孩童的样子出现的，除了到他的时候，他将罗宾的制服进行了改动。

“唔？在论坛上好像还很好变清楚来着，第一位罗宾是个活泼开朗的少年，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话痨，那个时候的蝙蝠侠的状态也比最初好很多，第二位罗宾是为有点叛逆但是意外的铁汉柔情（？），看上去不太好说话，但是对女性和孩子很友善，第三位罗宾的时间出现的很短，但是是个最少出错的罗宾，非常细致，现任罗宾则是更加得……”

爱丝特仔细想想自己的形容词，“一个有点小脾气，值得为自己感到骄傲的人。”而且，是位优秀的哥哥。

“网上居然这么详细的吗？”提姆不动声色的隐藏起自己小小的怀疑。

时间渐渐来到黄昏，爱丝特又一次与提姆告别，“那张画就送给你啦，就当做对我这些天的照顾的回礼。”她高兴的挥挥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靠在窗户上，喝了一口玻璃杯里的水，打开自己之前在逛街时震动的通讯器。

【当你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希望你能让自己先做个心理准备。】这是信息的第一句话，她的指尖微微摩挲光滑的玻璃，明媚的表情顿时变得冷淡，她轻轻呼出一口气，让自己放平心态。

只可惜，深呼吸依旧没能让她维持心里的平静，玻璃杯在她的手上脆裂成了无数碎片，扎进了手掌心，鲜红的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滴。她像是感觉不到任何痛觉一般，下沉的太阳撒下最后一丝阳光，爱丝特的表情隐匿在阴影里，莫名的令人发颤。

“爱丝特？”夜莺用翅膀小心的触碰爱丝特的手心，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爱丝特这样子的表情，最近的一次好像还是知道贝恩折断了布鲁斯的脊柱这件事之后。那天晚上，爱丝特好像去到了阿卡姆，单枪匹马的将贝恩的气管扯断，然后将他揍到奄奄一息。

爱丝特张开手心，将手上的玻璃碎片一块一块拔出，她拿出房间里的应急医疗包，将里面的酒精拿了出来，她走向洗漱间，不要钱似的将半瓶酒精到在了伤口上。

酒精特有的味道弥漫了整个洗漱间，受伤的左手在强烈的刺激下，本能的颤抖。爱丝特本人则是毫不在意，熟练地拿出绷带将自己的左手包扎好。

她没有受伤的手撑在洗漱台上，她静静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的眼睛是和布鲁斯一样的蓝色，但却更加浅，她的眼尾是微微垂落的，给人一种无辜懵懂的样子，头发是柔顺的黑色。大概是常年保持微笑的原因，她的唇形也是漂亮的猫咪唇，就算抿起唇也是微笑的样子。大概正是因为这样的特质，所以才看起来和布鲁斯不太一样。

长久的静默下，影子缓慢被拉长变为了一只鸟的样子，小小的黑色的知更鸟落在她的肩头，“去吧。”她低声说道，“变革的第一步总是需要开始的，一成不变的走下去，所获得的未来将会没有任何改变。”

这是我们想要改变的，想要聊以慰藉的未来，这是我们想要保护的虚无缥缈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