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和往常一样,熟练地将藤女关了进去，他下意识的看了眼乖乖跟在身边的爱丝特。她看上去是第一次来阿卡姆疯人院，新奇的打量着四周（大雾）。

阿卡姆疯人院对于爱丝特来讲可以说是熟门熟路,以前有事没事她就背着父亲和哥哥们去那。和那里的反派们“耐心友好”的畅谈半宿。看起来，平行世界的阿卡姆疯人院的位置也没什么太大区别嘛。她隐晦的扫了一眼疯人院最里面的房间，那个地方属于小丑。

“你这个眼神，是要把我关进这里嘛？”爱丝特凑近迪克，含笑的说道。

“我只是想说,哥谭比你想象得更危险。”迪克转回视线，离开了阿卡姆。

“诶？那么前任罗宾先生，我也想说,夜莺比你想象得更危险哦。”浅蓝色的眼睛弯起,她柔软得像是软绵绵的棉花糖,语气温柔又甜蜜。

——

“这已经是昏迷的第八天了，真的不是哪里出问题了吗？”艾尔芙坐在提姆的床边,对着站在窗户旁的黛妮卡说道。

“身体上的创伤好了，不代表心里上的创伤痊愈了。他在那种地方呆了那么久，你还不许他多睡一会？”黛妮卡眉心微微拧起，随后又是一派风轻云淡。

“要不我进入他的意识世界……”艾尔芙话还没说完,脑袋就被黛妮卡拍了一下。

“你清醒一点，他的意识脆弱得像一张纸,你要是进入了,他可就真的完了。相信他吧,他可是罗宾，艾尔芙。”黛妮卡说道。

“我当然相信他们了。”艾尔芙如此说道,但是眼神还是担心的看向提姆,“那提姆哥哥就交给你了,我去和巴基叔叔出任务。”

“路上小心，我等你回来。”黛妮卡托着腮，蜜色的眼睛在阳光下漂亮得像是一块品质极佳的琥珀、

“唔，感觉这样像是在和出门的丈夫说话啊。”艾尔芙偷偷笑着，在黛妮卡一个警告的眼神中笑得更加开怀，“嗯，我们家小星星超可爱。”

“再捏一下，我就揍死你。”黛妮卡扬扬自己的拳头，艾尔芙见好就收，立刻出门去找巴基。黛妮卡靠在椅背上，嘴里笑骂了一句，也没说什么。

“艾尔芙又要开始加班了？”娜塔莎走进门，看向黛妮卡。

“她自己要求的，放心啦，不会让她勉强自己的。而且有她在……”巴基的安全才能有保障。这般想着，黛妮卡又喝了一口冰美式。

“哥谭的情况怎么样？”娜塔莎靠在窗前，她有种想要拿一只香烟压下自己的烦躁。在黛妮卡去到哥谭带回哥谭的信息之前，她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哥谭出事了。似乎在她的意识里，在这个世界失去控制之时，哥谭依旧保持着它的混乱与无序。哥谭的迷雾，哥谭的生死，这些仿佛都被人为的抹去了，让他们的注意力从哥谭的身上移开了。

于娜塔莎而言正联，复联，x战警，他们的关系虽然不是亲密无间，但是也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当她看见那个满身鲜血与脏污躺在艾尔芙怀里几近奄奄一息的少年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也许哥谭的沦陷是一种预兆，只可惜在警钟拉响之前有人将警钟敲碎了。

“不太好，哥谭一直笼罩着白色的雾气，里面的掺杂着对人类身体有害的成分，目前解析出得就有小丑病，其他的安东尼还在解析。以及，哥谭里面有很多怪物，它们没有属于人的状态，应该像是尸体之类的。现阶段它们好像是群居生活的。”黛妮卡认真和娜塔莎解释。

“而且，根据雾气的浓度和为数不多的资料来看，哥谭的雾气开始于很早之前。早到，也许是超英刚刚被……的时候。”她隐没了其中的单词，“对了，娜塔莎阿姨，在你的记忆中，你知道超人和蝙蝠侠发生了什么吗？”

“超人和蝙蝠？”娜塔莎从黛妮卡的言语中，依稀理解了她的未尽之语，“我没有他们两个决裂的记忆，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我们一直在竭力控制事态，那个时候正联也没有什么意外。不过……”她好像想起来了，在那一天，队长被强制押送到太平洋监狱的时候，哥谭那里好像有传来了一声巨响，从那之后她就被影响渐渐地忽视了哥谭。

“看来，应该是发生了什么的。能够影响人的大脑和记忆吗。”这种能力据她目前所知，拥有这种能力的人不多，能够大范围影响的好像……也不过寥寥数人。或者，更加不留情面的讲，在艾尔芙不存在的世界里唯有一人。不过，也许还会有其他奇怪的外星人也说不定。

“我会准备再去一趟哥谭的，这一次实在是被提姆的伤势吓到了才回来的这么快。下次我会多研究一下的。”黛妮卡十分认真的说道。

床上的人在不知何时指尖微微颤动，黛妮卡捕捉到了这微小的动作。她意识到提姆想要睁开眼睛，就抢先一步遮住了他的眼睛。少女微凉的手在提姆过度冰冷的皮肤下显得有些温热。

“啊，先不要睁眼，你的眼睛太长时间没有视物了，有点脆弱。我个人建议是直接绑着绷带先过一周的，你觉得呢？”

陌生的环境，他的身后不再靠着潮湿冰凉的地板，周遭的空气也不再是腥臭得散发出霉味。很早就被废掉的双眼，从被遮住的缝隙中，透过眼皮感知到了淡淡的红色光芒。身旁这个孩子的声音，听起来也无比的陌生。所以，这又是一场幻觉吗？提姆想要扯扯嘴角，最终依旧是面无表情的。

“有哪里不舒服吗？”黛妮卡看见了提姆的表情，“或者有哪里痛吗？”提姆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如果不是确定面前这个人真的有心跳，她几乎都要以为面前的不过是一具精致的人偶。

黛妮卡只是叹了口气，求助性的看向娜塔莎。对提姆而言，黛妮卡只是一个陌生人，不管她说什么也许这位多疑的鸟崽崽都不会信任她。但是娜塔莎就不一样了，是和他一样拥有不可告人身份的超英。

“你现在在复仇者联盟，红罗宾。黛妮卡和艾尔芙将你从哥谭带了出来。”娜塔莎顿了一下。

提姆微微侧头，看向娜塔莎的方向，“黑寡妇。”他的声音沙哑粗粝，声音还有一种莫名的迟缓，仿佛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这里是纽约？”

“是哦，纽约郊区。距离哥谭也就几百公里远吧。”黛妮卡说道，她从空间拿出了一副墨镜搭在了提姆的鼻梁上，“亲眼看看可能比较快，但是用眼时间不能超过5分钟。”

遮挡在眼前的手掌移开，刺眼的光芒在眼皮上留下灼热的红。他睁开眼睛，湛蓝色的瞳孔比平时都要更加淡一些。他的视线第一时间望向了遮住他眼睛的少女，她看上去很年轻，或者说年幼，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

栗色的头发，蜜糖色的眼睛，和那位钢铁侠很相像。脖颈上的绷带说明她之前受过伤，她的手很柔软，但是有茧子。他的视线往旁边偏移，娜塔莎靠在窗前，依旧是漂亮的卷发，只不过周身的气场比之前更加凌厉还有一种疲惫的感觉。在她的身后，是真实的太阳，阳光透过窗沿撒在了被子上。

提姆的思绪有一瞬间的恍惚，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太阳了。如今的哥谭常年被浓雾围绕，阳光无法穿透浓雾，留下的只有迷蒙的一片灰白。

“你是怎么进入哥谭的，又是怎么离开的。”提姆的声音低沉，莫名给人一种压迫感。

“我的能力，类似于空间门。就像这样……”她在虚空画出一个小小的圆泛着金色的花边。她伸出手，手臂被吞没在“圆”中间，她拿出了一个小小的袋子，一个很普通的纸袋子，递给了提姆。“这是新的，我还没有开封，放心也没有过期，空间里的时间是静止的。”

她凭证的撕开袋子，属于甜点的甜味从纸袋子里散发出来，还混合着属于草莓的清甜。这个味道……提姆抬起头，这一次他看向黛妮卡的眼神变得戒备而复杂，还有潜藏起来的痛苦。

“当当当，草莓味的小甜饼。这是阿福爷爷给我打包的，说让我们分着吃。现在送给你啦。”黛妮卡将纸袋塞在了他的手上，“当然，为了避免误会我要解释一下。我的名字是黛妮卡斯塔克，因为研究的时间穿梭器出了亿点点问题，留在了这个平行世界里。就当做是，平行世界阿福爷爷给你的礼物吧。当然，保证无。”她从纸袋里拿出一块，塞进嘴巴里。

尽管不如刚刚出炉的好吃，但还是又脆又香，就是单吃这个好像有点干。这样想着，她又从空间门里掏出了三盒草莓牛奶和一盒甜甜圈。“生病时间就不要喝咖啡了，喝点牛奶吧。”说着递给提姆和一旁的娜塔莎。

“你这是零食口袋吗？”娜塔莎看着手上的草莓牛奶失笑道，她已经很久没有喝过这么幼稚的饮料了，果然还是个小孩子。

“没办法，因为会饿嘛。艾尔芙那孩子本身不太会饿，但是容易嘴馋。爱丝特那个家伙虽然按时吃饭，但是胃口小得可怜，所以我就随身带着很多零食啦。”黛妮卡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在病床上的提姆，拿起一块小甜饼，久违的味道弥漫口腔，曾经触手可得的家如今却是如此虚无缥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