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空间里,悠闲躺着的白榆（精神体）困懒的打了一个哈欠。

【还真是敬业啊，白榆。】哪怕没有一个人的场景，白榆依旧能够进行一场能够拿到影后奖杯的演出,【我记得,艾尔芙这个角色代表了你最无忧无虑的那个年纪。】是在他还没有来到她身边的那段时间。

白榆睁开漆黑的眼睛，【你想表达什么，系统？】

【只是我研究星线的一些心得，我最近重新刷了星线三遍。】白榆嘴角抽动,不至于，就是一篇娱乐向的同人漫画，真的不至于。系统没有接受到白榆的心理活动,【你完全可以创造一个x战警与其他超英相同时间段的世界,但你却将x战警的事件卡在了一切结束的时候。】

【艾尔芙出现的时间可以说是幸运却又不幸的。那个时候查尔斯成为了一位成熟甚至是游刃有余的老师,但他生命也已经来到了暮年,距离死亡也不过寥寥几年。】系统看着懒散得像是没有骨头一般躺在椅子上的白榆，【她会在查尔斯的教导下建立对这个世界的初步认识，但这些在泽维尔离开之后,还远远不够。她依旧如同一个懵懂的幼童，是一张白纸。】

【因为很像啊。】白榆意味不明的说道,【好了好了,比起这些，世界的偏差值已经多少了？】

【在这次艾尔芙掌控了哨兵之后,偏差值增长了5,目前的偏差值是25。】系统将每个上升的节点标注起来,并且贴心的标志了是什么事件让它上升。

【应该还能涨点。】白榆盯着面板,指尖无规律的点在扶手上。

——

这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在那座代表权力的建筑里,本来用于保卫和巡逻的哨兵发起了一场自杀式的袭击。它们分散到各个角落里，变换出属于火焰的能力，随后在角落里炸开。

接连不断的爆炸引得这座建筑的地基微微颤动，但这远远不够。哨兵在出现在建筑的半空，如同典礼上的烟火，以最热烈的颜色宣告那些人手中摇摇欲坠的权柄。

尽管建筑里的人在知道黑衣人任务失败之后，连那些污秽都没能拖住艾尔芙，就先行离开，避免自己受到失去掌控的哨兵攻击。但很显然，就算人不在那栋建筑里，那些炸开的哨兵也是一种讽刺和嘲弄。就算他手握权柄在独自掌控权利多年，也抵挡不住权柄被这些不知名甚至本来不属于这个时空之人蚕食。

他失去的不仅仅是哨兵的掌控权，还有属于上位者毫无瑕疵的威严。

黛妮卡看向监控里的景象，哨兵一个又一个在半空中炸毁坠落。她深吸一口气，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任务不应该是几日之后她们筹谋完全之后再去实施的计划吗？

不过，哨兵的自我爆炸确实比认为制造的动乱要好上许多。因为哨兵是执行强权的执行者，是他们的重要工具，他们一旦失去了这些威胁就会减弱。同样，这些哨兵一炸，所有事情就该提上日程了。

她再次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信息栏，依旧没有收到任何信息。这已经是她今天第十七次拿出手机查看消息了。从私心来讲，黛妮卡并不希望自己接受到任何消息。收到消息则意味着艾尔芙正在做的事情失去了控制，她本人也极有可能收到了伤害。

在烟花秀结束之后，黛妮卡昏昏沉沉的睡在了监视器前，在半梦半醒间手中的手机震动几下，发出了提示音。她迷茫的睁开眼睛，看向手机显示的时间，现在是凌晨一点三十分。她打开手机，那是一条简短的手机信息，除了定位什么别的信息都没有。

她从座位上站起身，随手倾倒了旁边的矿泉水到手上。冰凉的水珠拍在脸上，使得昏沉的思绪渐渐变得清明。她定位到了那个位置，金色的丝线勾勒出一个阵法，她穿越了空间门来到了一片空地上。

糟糕的气味飘在空气中，那是某种物体燃烧之后留下的味道。黛妮卡蹲下身，带上了医用手套，从脚下厚厚一层的“灰尘”中捻起些许，放入了通明的试管里。她抬起头，那里本该存在一个建筑，现在连半点废墟都没剩下只有堆结在地上的灰尘，而她要找的人也不在这里。

定位器上的最后位置显示得也是这里，黛妮卡微微拧眉，带着小小的报复心拨通了爱丝特的电话。幽静的树林里寂静得令人毛骨悚然，她无神的看着远方。这般幽静的森林总能让她想起糟糕的过去。

嘟，嘟，嘟——

电话里的提示音被拉长，她似乎总觉得下一秒森林里就会立起无数的墓碑，而墓碑上只会是同一个人的姓名。

“喂？”电话那头终于被接通，爱丝特的声音由于是刚睡醒带着少女的娇憨。

“我没找到艾尔芙。”电话苍白的颜色照亮了黛妮卡的侧脸，她的眉眼微微垂下，声音说不出来的疲倦。电话那边寂静片刻，爱丝特斟酌开口，“找不到人说明她成功了，你可以回来睡觉了。”

“所以，我熬到半夜，大晚上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是为了什么？”黛妮卡深吸一口气，眉宇间满是烦躁。

“其实我之前想提醒你的，但你后来不是转身离开了吗。”爱丝特心虚的说，“我现在就来接你？”

“睡你的觉吧。”黛妮卡“啪”的挂断电话，想起好像下午的时候爱丝特是来找过她想要跟她说些什么，但是当时自己正忙，好像没有叫她进来。现在就是后悔。

她叹了一口气，离开了森林。既然爱丝特说艾尔芙是安全的，那么她现在大概率是回到了威彻斯特。为了安全起见就去看看她吧，她驾轻就熟的来到泽维尔天赋学校。安东尼直接扫描了整个学校，确认了艾尔芙不在学校里，也不在学校的屋檐上。

黛妮卡走入森林里，她看着地上的两道像是轮椅压出的折痕，跟着痕迹的指引来到了墓碑前。艾尔芙的身上有些脏污，她歪着头靠在冰冷的墓碑上。黛妮卡拿出了一张毛毯盖在了艾尔芙的身上，她的指尖轻轻划过墓碑上刻好不久的字体，神色明灭不定。

“走吧。”她的声音很轻，怕惊扰了在这个森林沉眠的魂灵。

这大半圈逛下来，就算是再浓重的睡意现在也是一点都没有剩下。黛妮卡从客厅的冰箱里翻找着夜宵，随后看到了一瓶不知道是谁放在这里的红酒。她拿着红酒以及冷藏柜里的甜品走向了复仇者大厦的天台。

她坐在天台乘凉的位置，打开了那瓶香味醇厚的红酒。酒液在透明的杯子里旋转，荡漾开的血色如同舞女绽开的裙摆般美妙。黛妮卡小小的抿了一口，酒液入口微涩，对于嗜甜的她来讲这个味道并不怎么样。她咬了一口草莓甜甜圈，冲淡口腔里属于红酒的味道。

“未成年人可是不准饮酒的。”略带笑意的声音顺着晚风闯入黛妮卡的耳畔，她看向天台的入口，艾蒙佐正穿戴整齐站在那里。

她撇撇嘴，极具报复性的喝下了一大口红酒，辛辣的味道激得她眯起了眼睛，蜜糖色的眼眸更显水润。

“行行行，我不阻止你，不要太大口喝了。”艾蒙佐被黛妮卡一口闷的气势吓到了，只能温和的劝慰道，他走到黛妮卡的身边，“我能坐在这吗？”

“坐吧，正好这里有两个杯子。”不过片刻，黛妮卡的脸上晕出一片绯色，清明的大脑被酒精迷惑逐渐变得迟缓。

“黛妮卡最近好像一直躲着我，能告诉我原因吗？”对于这个乖巧善良的孩子，艾蒙佐对她有很高的好感，但她某一天的刻意疏离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黛妮卡沉默了很久，就当艾蒙佐以为自己得不到回答的时候，她开口说道，“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她歪着头，直直的盯着艾蒙佐，如同琥珀一般的眼睛清晰的倒映着他的身影，“在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我就认识到了它的残酷性。”

“我做好了一切准备，让自己能够更加平静接受你的死亡。反正，接受你战死的讯息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似乎想让自己表现得尽可能的平静，酒气熏红了她的眼角，“我接受了再度失去你，试图用新闻上的只言片语拼凑出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

黛妮卡握住酒杯指尖泛白，“我搜集了很多证据，想要抹去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在你身上倾倒的污水。你会作为英雄死去，你的名字该被刻在石碑上，受人敬仰。”夜晚的风有些猛烈，吹落了一滴水珠，“但是，你又出现了，以这般模样。”

“黛妮卡？”艾蒙佐觉得对面的孩子该是醉了，将他错认为了别人，“抱歉，以这样的样子的出现。”

“你不用说抱歉！”黛妮卡像是受到刺激一般，声音上扬，“凭什么道歉的是你。”她不安的咬着手指，蜜色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阴翳。

“好，我不道歉。”艾蒙佐尽可能让放柔声音，“你别咬手指。”黛妮卡根本听不见他的劝告，他只能出格的握住了她的手腕。

托尼斯塔克是谁啊，他是天之骄子，是惊世之才，他什么时候怎么低声下气的说过话？何曾落魄到放下身段，不知前尘的流落街头乞讨就为了几百元的药钱？

她死死的握住艾蒙佐的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我该怎么办？”酒气上头，黛妮卡像是个不知所措的孩子，执拗的寻找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