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有原因的。”爱丝特试图为自己辩解,“这里只有我一个人类,你们也找不到颜料,这是最好的方法。”
杰森的唇一张一合,要不是因为他面前是个姑娘,他甚至想骂一句脏话。
“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好办法。”低沉的声音响在耳边,冰凉的蝠翼扫过她的后颈。收起利爪的爪子提溜住她的后颈,像是咬住幼猫的家长,无声的呵斥与制止。
“抱歉。”爱丝特服软,但如果下一次同样的事情发生,她还是会做出同样事情。在她的行事作风上,效率是第一位,因为她一方面要避开夜巡的家人,一方面还要顾虑呆在家里的阿福爷爷,留给她揍超反的时间是极少的。
为了能够高效的解决这些威胁她美满家庭的因素,她向来不顾忌自己的身体,毕竟她的命还很长。别看她每天看上去病恹恹的,但是身体的自愈能力却远超于旁人,这也是为什么她一开始能瞒住布鲁斯的原因。
“下次我会听父亲的意见的,怎么样?”爱丝特歪歪头,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试探性的用手指头戳戳软乎乎的蝙蝠。
布(冷酷)鲁(无情)斯完全不吃这套,他眉头紧锁,思考回去之后该如何让爱丝特改掉这个坏毛病。当这个念头出来的一瞬间,他才迟缓的意识到他开始在乎这个孩子了。
当血色填充完毕之后,宫殿大门缓缓打开,宫殿内漆黑无比,却在风吹过的时候悬浮起一团团赤金色的火焰,将大殿照得通明。
这宫殿里十分空荡,唯有一副接着一副的壁画被印刻在墙上。灰尘在火光下飞扬,这里大概很久没有人进来了。
【欢迎来到我的历史,小家伙。】有声音出现在爱丝特的脑海里,她微微眯眼,因为看不见布鲁斯他们的表情无法确定他们是不是也听见了这样的声音。
【想要听听这颗星球的故事吗?】苍老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询问,但却自顾自讲了下去。
在很久很久以前,浩瀚无边的宇宙见有一颗叫做“幻鸟”的星球。如同这颗星球的名字一样,居住在这里的人民信仰一种奇特的鸟类。他们在白天枝头上栖息,在夜晚偶尔出现。
这种鸟类大多心软,遇到危险只要模仿它们的叫声,它们就会向你飞来,守护在身边。这一方法只限制于至纯至善之人。
传说,幻鸟的祖先有强大的能力,能沟通万物,知晓万事。是它教导我们如何在星球上生活,如何用身边的草木建造出能够阻挡风雨的房屋,如何辨别有的果子,告诉我们如何饱腹。它还教导了我们幻术,让我们在自然里生存。
我们敬仰它们为神明。
曾经与自然相处的日子是多么的和平啊。那声音发出一声叹息,似乎是在感叹。
那一天,“幻鸟”的族群里来了一位少女,明眸皓齿,巧笑纤细,她像是花丛里开得最纯洁的花朵,一颦一笑皆能牵动心神。她说她是新生的幻鸟,和族群跑散了。她确实像,那双眼如同黑夜的天空一般黑,那歌声如同清晨幻鸟歌唱,那羽翼洁白如雪在背后微微扇动。
我们对此深信不疑,保护她,顺从她,我们将她推上了至高无上的神女之位,也将这个星球推向了毁灭。
她说想要一串新鲜的野果,要一张柔软的床铺,到后来她要华丽的宝石,要一座富丽的宫殿。我们耗费了数十年,荒废了庄稼荒废了人力,多少人死在了筑造这个宫殿的路途上啊。可大家像是被迷惑了心智,将她的话视为圣旨。所有不遵从的族人都死状凄惨,她说那是神罚。
宫殿的落成是噩梦的开始,她让所有族人寻找金银珠宝来点缀她的城堡以及吩咐所有人去找到她的家人。
也许从她到来的那一刻,所有的事情都乱了套。他们用最纯净的赤子之心呼唤来幻鸟,将它带往宫殿。一只又一只,一只又一只,直到我们再也不能在早起的清晨听到幻鸟的鸣叫。
幻鸟金色的血液铺满了宫殿,将用黑色砖瓦的搭建而成的宫殿染成赤金。当最后一只幻鸟死去之后,我们迎来了终局……
【这就是我们的故事。】
“愚蠢又烂俗?我五岁之后就不听这种故事了。”爱丝特低声说道。
那苍老的声音一顿,只是苦笑了一声。是啊,多么愚蠢又漏洞百出。可蒙昧纯真之人还尚未接触到人心的险恶,仅仅一个跟头就跌落深渊没有回头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