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晚上没睡,精神还真是好啊。”【杰森】飘在爱丝特的旁边，看着她拿了哥谭旅游手册本子放在桌子上。她仔仔细细的将书页上的折皱抚平，玻璃珠掉落在纸页上的声音带着些闷。

三颗红色的玻璃珠最先停留在地图的最中央，随后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向四周散开,正正好停留在哥谭的三处地方。爱丝特做了一个标记,三颗玻璃珠重新聚集在中心,继而再次散开，停留在了三个新的位置上。

她照着着六个位置涂涂写写了一个晚上，几乎是手动画出了一个哥谭的缩略图，附加魔法阵版本的。

“和你学的。”爱丝特半点不心虚的说道，在韦恩家里有哪个孩子能够保持优秀良好的作息习惯。和布鲁斯相比，隔壁纽约的托尼都可以称得上自律了。

托尼熬夜好歹是偶尔的突发事件，布鲁斯就不一样了,那是标准的007。晚上的夜巡不能缺席,早上还极有可能去开会当个公司的吉祥物,下午去女伴面前露露面坐一下社交,堪称一代时间管理大师。就这样还有闲心和托尼比拼一下花花公子的风流程度,当真是厉害。

若不是提姆分担了一部分公司上的压力,成为了新一代007的社畜，布鲁斯此时估计还要更加忙碌。

她懒散的打了个哈欠,眼下映出一点点的青黑。黑色的笔尖流畅的在白纸上画出一条又条曲线，那是她根据凌晨看见的阵法推断出来的大致阵法。尽管对于爱丝特而言，暴力破除阵法应该更加快。

“我早上听见布鲁斯在调查小丑的行动轨迹，这事和你脱不了关系吧。”【杰森】还记得布鲁斯夜巡回来之后身上有着黏腻的血液,说是他看见了倒在街道上的小丑,被人用撬棍打到重伤,现在被送到医院里了。

为了追踪打伤小丑的人,他现在还在蝙蝠洞里反复观看监控。经过医院对伤口的检测，那人是下了狠手的，但十分有分寸，没有致命伤。都是恰到好处的疼痛点，又不至于死亡，最多只是要在医院待上几个月了不能动弹了。

这勉强算是个好消息，起码现在的哥谭不用担心小丑再次出现捣乱了。

“怎么样，帮你出气了。”她放下手上的笔，看向【杰森】，“只是可惜了，最多只能做到这，不然就要过线了。”

如果说蝙蝠家恪守不杀准则是因为自己，那么爱丝特的恪守规矩完全只是因为不杀规则是布鲁斯说的。她和刚刚来到韦恩庄园的达米安很像，对于生命的重量缺乏尊重与敬畏。

布鲁斯花费了很长一段时间，让达米安接受他的理念，并且成为了一位优秀的罗宾，对于不杀准则从不屑到尊重。可是在爱丝特身上看不出这些，只是单纯的将它视为一种束缚，越线就会失去些什么。

“做的不错，老头子会发现吗。”

“这个嘛，虽然没有证据但是他绝对怀疑我了。”

从昨晚离开的时候，她就用咒力刻意影响四周的监控器避免自己出现在监控之下，后来遇到小丑她将咒力的影响拉长，可是时间一久一定会露出马脚。可直接放走自己送上门来的小丑她又觉得不够出气。索性就将人拉到雾气里面暴揍一顿出出气。

这么做的代价就是，等小丑好了之后，也许她能够和蝙蝠侠争夺一下他心目中的最感兴趣榜单第一名了。

“说起来，杰森还没醒啊。”爱丝特靠在椅背上，“本来还想送个礼物的。”

“我到现在，就没见过一个礼物。”【杰森】捏住她的脸颊，轻轻扯了车。

“没办法嘛，你现在是咒灵，那个东西你还是少碰比较好。不然我就送你几个。”爱丝特讨饶的说道。

“所以，你想送什么。”他不能碰的东西那就是和咒灵有关的，起码不是一个正常物件。

“巫蛊娃娃哦。”爱丝特弯起眉眼，一派纯良的样子，“就是那种诅咒人的，可以用小针扎扎扎，并且会和被诅咒人产生联系，让他与娃娃感同身受。”

其实不用解释的这么清楚，还是用这样的表情说明。果然，和恶魔崽是双胞胎的，他需要放下自己的滤镜，重新看待这个搞事能力和恶魔崽相差无几的芝麻汤圆。

“不要一副这种东西有的样子嘛。”爱丝特合上本子，将它放到一边。随后拿出几根绿色的头发，又在之间上戳出一个伤口，让血珠落在头发上。

两者相互碰撞的时刻，不详的黑色光芒亮起，一个有着绿色头发的娃娃出现在了爱丝特的手里。她上手扒了扒娃娃的头顶，从它的头顶上抽出了一根泛着银色冷光的针。

“多好的解压娃娃，不开心就戳几下。我还特意调整过诅咒的强度，不会死人最多痛不欲生。”爱丝特眨眨眼，晴空般的眼睛，还有微微下垂的眼角，总能给人一种无辜的感觉。前提是她手上没有拿着那个十分碍眼的巫蛊娃娃，【杰森】想。

那娃娃看着确实很丑，【杰森】从心理上就拒绝它。但是想到这能和小丑的感官相连接，说实话他就只有亿点点的心动，最多也就回去扎他给几万下，放火里烧死。

爱丝特将娃娃精心的包装好，还附上了一张贺卡先将它放到了抽屉里，她想等到杰森病好应该会很乐意把这个娃娃带回去玩（折）耍（磨）的。

——

现在距离黛妮卡被吃掉已经过去了48小时。

韦恩家里没有来自托尼的任何电话，估计是莉雅将黛妮卡的消失隐瞒了下去，毕竟她们的世界本来就不属于这里。说她回到了原来的世界，是没有人可以去验证真假的。

同样的，哥谭的任务进展，在爱丝特的捣乱下可谓是进度缓慢。好不容易放的祭品，爱丝特一个晚上就都能清除掉，准确又快速。她们已经对峙了两天了。距离任务的限制还有不到一天时间，若是完不成，蜜雪莉雅就要被直接销毁了。

哥谭是计划中最重要的第一步，那些充满着罪恶与绝望的灵魂会成为大人的能量来源。没有那座城市的负面能量能够和哥谭相比。只要哥谭陷落，后续的计划才能更好的推进。

爱丝特坐在窗前，不过短短几个小时，哥谭的雾气从一开始的寡淡变成现在肉眼可见的灰白。这本该是个坏消息，但她同样发现了一种奇异的能量波动与自己体内的现实宝石碎片产生共鸣。祸兮福所倚，她轻轻摩挲粗粝的纸张，将它撕了下来随后合上了那本笔记。

若是莉雅在这里就会发现，爱丝特仅仅凭借两个晚上的部分阵法就直接推演出了阵法的全貌。

哥谭目前被整个阵法包围，但只要知道了阵眼再将祭品拔除就能够破坏掉它。

爱丝特来到书房门前，敲了敲门。布鲁斯的神情有些凝重，在看见是爱丝特的时候将门完全拉开，让她进了书房。

“父亲这两天完全没有休息好呢。”布鲁斯漂亮的蓝色眼睛里已经有了红血丝，眼睛底下也有淡淡的黑影圈，“这个给你，应该能让父亲稍微轻松一点。”

一张工整完美的地图出现在布鲁斯面前，线条笔直，间隔精准，若不是明显的书写痕迹这几乎是与打印机一模一样。缩略版的哥谭地图上画着巨大的六芒星阵法，六个角各自对应了哥谭不同的地方，但几乎都是哥谭最底层的区域，除了独树一帜在郊外的阿卡姆疯人院。

“只要把六个角上的东西净化，白雾就能散去。”爱丝特和布鲁斯说道，“要去找正义联盟帮忙吗？”

“不用。”布鲁斯拒绝了这项提议，这是属于哥谭的灾难。

好吧，完全是在意料之中。“净化可以用圣水，不过我的存货不多，现在都在杰森哥哥那了。不过，我可以直接净化，所以带我一个吧。”爱丝特放软了声音，却毫不意外的收获了布鲁斯冷肃的眼神，然后就被冷酷的丢出了门外。

这就是蝙蝠侠式的不信任。爱丝特故意叹息一声，去到了杰森的房间里。杰森的高烧今天是终于退下去了，但依旧还是没有苏醒。

灵魂受到的伤害，也不是简单就能痊愈的。这还是爱丝特发现得早，最糟糕的结果现在可就飘在爱丝特的旁边。

她从房间里拿出一本哥谭旅游导航，翻开第一页的哥谭地图。红色的玻璃珠在地图上无序的旋转，停留在哥谭中心位置。

“咔嚓”

玻璃珠毫无预兆的崩碎，细小的红色碎片划伤了爱丝特的手背。她静静盯着地图上的碎块，神情莫名。良久，她轻轻的用手掌遮住了自己的一只眼睛。用近乎留恋的眼神看向窗外的景色，不知名的花朵在窗外开得正好，洁白的花瓣微微垂落，被一缕清风卷起。

白色的细小花瓣从花朵上掉落，顺着清风打了个卷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