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想想系统所说的未来,白榆就浑身发麻,先不说作为操控马甲的自己会不会有心理阴影。拥有部分自我意识的艾尔芙绝对会直接崩溃。“你要是这么说,我还得庆幸她没有差到那样的地步。”
“不过,照理来讲,艾尔芙应该能排斥外来意识啊。之前这样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白榆有些不解,精神攻击之前也不是没有受到过,现在这样强大的后遗症是她没有想到的。
“虽然这算是精神攻击,但比起一般的攻击,她的手段更加温和,你可以将它说为同化。”系统分析了艾尔芙受到的影响说道,“一般的精神攻击你可以想象成海洋里突然出现的一大堆垃圾,显眼又恶心。所以,艾尔芙能够飞速的抵抗并且进行反击。而同化就像是一盆清水,它倒入海中除了小小的波澜与浪花,随后就悄无声息的融入海中。你总不能从海水里找出一盆水,它就是这样影响了艾尔芙的认知。”
“好吧。”白榆叹了一口气,既然艾尔芙现在认为自己是重,是沃斯普的一份子,但在最终的命令发布前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而且,系统会成为艾尔芙不反水的最后保险。只不过,如何合理的让查尔斯意识到艾尔芙的不对劲就需要好好构思了。
对了,她回想起记忆里看到那道缝隙,忽然问道,“那个裂缝,真的是神罚吗?”
沃斯普人将这个没有预兆就发生的灾难称之为神罚,是神灵的怒火。因为它无迹可寻,也毫无缘由,从重的记忆里来看,沃斯普人从未做过什么过分的举动,反倒是因为这道裂缝才让她走上了充满血腥的道路。
至于为什么认为是神罚,其实也不怪白榆会这么想,主要是好兆头留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了。
要知道在好兆头里面,天堂和地狱希望一场能够分出胜负的战争。地狱让撒旦的孩子去往了地球,让一个孩子打响战争的第一枪。尽管这个计划最终没有成功实施,但天使和恶魔在她眼里的形象可称不上好。
地球人的生命从未被他们放在心里,他们只是将这里当成了一个战争的场地。他们将自己的姿态很高,用轻慢的眼神打量人类。
或许,他们也可能制造出一道裂缝,来让宇宙减员或者开启战争。这些行为好像也是能想象的。
“停,住脑。”系统眼睁睁看着白榆的表情愈发微妙,甚至掺杂了一丝明悟。它完全不想知道白榆到底明白了什么,用它的源代码发誓,白榆绝对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停止你的黑粉行为。”
“我可连粉都算不上,你真的不觉得天堂和地狱非常不靠谱吗。除了拉斐尔和克劳利偏向人类,其他人好像都不在乎人类。我这是依据真实情况说的。”没办法,谁让好兆头里连天使他们都不靠谱,白榆想。
“这……”系统欲言又止,他想要试着解释些什么,却又不知怎么开口。“好吧,确实从人类的角度来看,他们太过不近人情了。但是你换个角度想,你会怜惜地上的蚂蚁,墙上的蜘蛛,还有飞来的蟑螂吗?”
“……”白榆的表情一僵,“请问我能揍你吗?”她‘友好’的开口。这个比喻前两个她勉强接受,但后面那个总觉得这是在讽刺吗?
“咳咳,就那个意思,你意会一下。”系统急忙补救,想起了白榆对这些节肢动物的恐惧,心虚的说道。
“好吧,勉强理解一下。”白榆哼了一声,她低下头在本子上轻点了两下。那是她的人物关系表,现在翻开的一页正是关于系统的。“不过,你好像没有反驳那是不是神罚。”她别有深意的说道。
“虽然之前确实有过不太靠谱的前例,但是这一次他们真的不背锅。”听到这个回答白榆挑挑眉,视线停在系统上,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这个眼神令系统浑身一颤,就好像被一只狐狸盯上了一眼。“这是真的。”他以为白榆不相信他的话语,毕竟白榆所身处的种花家,比起神明信仰还是社会主义的光辉值得信任。
系统像位操心的老父亲,对自己的孩子(宿主)谆谆善诱,“其实你应该知道的。”他叹息一声,“你还记得爱丝特曾经见过的幻鸟吗?”
白榆想起了那只华丽的鸟儿,还有死后那无法安置的充满恶意的羽毛所形成的诅咒。只单单凭借那一部分诅咒就让哥谭成为了一座空城,更加确切的说是一座死城。
“幻鸟能被赞颂为神鸟,可不仅仅只是因为它们通识人心,会丢丢羽毛这几件小事情。它们掌握的是能被称为禁忌的能力。整个族群的怨恨与悔意,唯有血债血还才能彻底消除。”
白榆一瞬间明悟,却找不到词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因为那道诅咒,重不得不违背意志去侵略各个星球,夺取灵魂滋养生命之树。幻鸟所生活的星球成为了她目标,在整个族群毁灭之后,强烈的怨恨与恶意启动了禁忌的能力。他们的诅咒跨越数千光年与时间,让沃斯普的伤口形成了一道裂缝。
这算什么?白榆叹息一声,只能感叹一句造化弄人。
未来与过去形成闭环,真相在此刻显得如此可笑。
谁对谁错,在千万的生命面前,已经不重要了。白榆只知晓一点,地球不能成为下一个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