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纷争起来了,众人谁也坐不住,纷纷涌了上去,想要独占灵气。
一时间灵气乱飞,他们不顾周围生灵的存在。几位掌门打斗,定是使上全力,灵气散开土壤也被炸开,磅礴灵气溢出在空气中,还未逃走的无辜生灵受到牵连,当场殒命。
霎时间风云突变,电闪雷鸣,越来越多的修行者开始厮杀。
他们想,凭什么只有掌门能获利?
若是他们吞了灵气,岂不一样能成为世间主宰?
局势愈发混乱,其中一位修行者格外引人注目。
他是一名中年男子,穿着掌门特有的服饰,一把剑舞得很是厉害,轻轻松松便杀了其余与他竞争的人。
一路上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他也离灵气越来越近,眼中的痴狂也愈发明显。
在摸到灵气时他大笑起来,手握住灵气向上一提,土壤渐渐松动,灵气瞬间爆棚,笑容难以自抑,白光晃着他的眼睛。
“别提——”一道清澈的声音在他背后出现。
男子顿了顿,他知道来人是谁。
“小升,你可知这灵气对为父的意义?”
在他身后,子升的剑尖淌着血,他认真地看着父亲,“父亲,即便是你要它,可否再等一会儿?我不会让他人接近父亲,若真有人过来,父亲再提起它也不迟。”
男子冷哼,“优柔寡断!”
即便子升再三恳请,男子依旧不管不顾,他将灵气提起,笑容癫狂。
石块出了土壤,灵气刚要散开之时,桃木剑直接穿透了他,男子瞳孔缩成一个点。
“父亲……”世界安静下来,仅剩下的青年的声音。
数年前,他送了自己儿子一把桃木剑。数年后,儿子用桃木剑终结了他。
男子倒了下来,失去了生息。临死时,瞳孔映上了青年的面容。
子升望了父亲数眼,渐渐将手放在灵气上。
后来是子升得到了一整块灵气,世间也没有生灵因此受难。
子升是温和的人,但那一段时间他杀了无数的人。
衣服从干净到血红再到发黑,他杀了自己的父亲,曾经与他相谈甚欢的朋友,对他极为关照的长辈……
那一场混乱持续了两年,他的修为也越来越高,渐渐地,旁人忌惮于他,也不敢胡乱再对无辜的人出手。
熟悉他的人也越来越少了,别人看他的眼神也越来越陌生。
在旁人的印象,有一个青年总是穿着一身黑衣服,他冷着一张脸,生人勿急。
他杀光了修行者,夺了别人的灵气,让自己的修为越来越高。
有人说,他是为了变强去救别人,可他已经够强了,为何还要在世间寻找着灵气?
大大小小,来者不拒。
他夺了世间所有能找到的灵气,引得他人嫉恨,他们开始恶意猜测他,诽谤他。
“或许人性本恶吧?他救扶世界是假,夺灵气是真。”
“都说他善良,我看他是心机深,他装了这么多年。没看他杀他父亲,亲友时,那么果断!”
青年听清楚了这一切,却总是坐在山顶望着天空。
所有人都看不见,但他可以看见。
他面前总是有一道金色的天梯通往天界,似乎在随时欢迎着他。
他微笑着对天空招手。
在山顶坐了一夜后他又下山了,他继续去寻找散落在世间的灵气。
除了那些稀碎的,还有修行者体内的。
他必须得保证时间再也没有一块灵气。
天对于他的一切越来越迷惑,因为他的臣子越来越少了。
直到最后一块灵气进入他体内时,他开心地躺在山顶上画着画。
就是这样用指尖滤出细碎的灵气,在空中画着一幅又一幅的画。
先是一副他们家的宅子,他的母亲仿佛还在,母亲靠在柱子上笑着看着他在那里画画。
后来是他去幼儿园了,与小朋友们相谈甚欢,有个女同学对他很好,经常挡在他前面,警告所有人不要欺负他。
可是就在前不久,他杀了一个胡作非为的男子,那人无意得道,恰好是那个女同学的弟弟。
后来他上小学了,交往了很多小伙伴,那是他最喜欢的乐园。
后来灵气在学校蔓延,他也亲手毁了学校。
中学了,他躺在一棵柳树下,柳树时常为他遮阴。
可不知怎么着,这柳树得了道,就变坏了。
一幅又一幅画散开,细沙般的灵气涌向山川河流。
他的耳边尽是谩骂声,也有旁人忌惮他的声音。
[世间就剩他这一个厉害修行者了,那我们岂不是?]
子升笑了。
怎么会只剩下一个呢?世间还有好多呢,只是不厉害了。
他画了一个又一个简单的符咒,符咒飘向每一座山峦每一片海洋,他为这个世界祈福,任何人不得用法术伤害没有灵气的生灵。
为人间留一个适宜的灵气后,多余的灵气用来加固这个世界。
子升体内灵气运转越来越快,即便是再结实的筋脉被灵气冲刷下也破开了。
他的意识越来越淡薄,手指也没了力气,画的笔墨越来越稀……
天察觉到了不对,震怒,阵阵雷霆向子升涌来。
然而还没有等雷霆劈向他,青年已化为飞灰,消失在了这世间。
只是最后一幅画没有散开,那幅画很大很大。画的是一朵云,后来经过航拍,所有人都看见了。
那是一个笑脸,就像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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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所有人做了一场好梦,而云朵也散开了,自那以后,世间再也没了凝成一块又一块的灵气,一切渐渐恢复了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