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坐在帝座上, 手持酒杯,饮酒。
忽然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向下方望去, 下面的白色云雾变浅,底下是一片夜景。
他挥了挥手,醇厚且有压迫感的声音在大殿内回响, “银河……银河是出了什么事?尔等速速去查看!”
“是。”几名神仙有气无力道, 他们也是当年被天道指派的神仙,早就对天帝不满了,今日能答应也算是给天帝了个面子。
几名神仙离去,天帝冷哼一声,神仙们离开时步子顿了一下。
天帝继续饮酒, 但不知为何, 他近日总是心神不宁。
天帝仰头看了看,当年与三清商议的场景浮现在他脑海中,他眼神渐深, 又低头看向另外一侧的神仙们。
“你们去看看如今人间的情形, 看看封神一事如何了?”
几名神仙拱手得令, 也无一句怨言地走了。倒不是他们对天帝有多忠心, 而是这些年漫无目的地活下去,早已麻木了。
两拨神仙一前一后, 过不了半个时辰, 他们便相遇了。
他们互相点头打了个招呼, 如今他们的话可越来越少了。
两拨人继续向下飞去, 其中一人取出酒瓶突然笑道:“不愧是我存了三百年的酒, 就是好喝, 只是容易醉呀!”
“是啊!”另一人感慨, “我最近新得了一张床,乃是上古冰玉所制,睡得舒服,还容易做美梦。”
“哈哈哈……”突然有人笑了,“看看我们如今浑浑噩噩的模样,我都不知道这成仙成了什么?有时真想一死了之,来世换得自由身。”
“哼!”不知是谁讥讽了一句,“神仙的印子被打到你魂魄里了,无论你怎么逃,即便是转世,也不过是挂上了神仙历劫的名字,还不是得坐到这天庭上?”
另一人叹息道:“封神之战?呵,又要来驱使多少人为他当奴隶?这神仙当的还不如一个凡人!替他看人间,看什么看?倒不如回去胡诌一番场景不就美了?”
众人有说有笑,却眼中无光地来到了银河边上。
有人往银河边上扫了一眼,忽然怔住了。
“这……世间何时多了一位如此俊美的仙人?”
“嗯?”众神纷纷看去。
只见对方白衣轻尘,举手投足尽是潇洒随和,他满眼笑意地捧着几枚灵气逼人的明珠递给织女。
织女一边缝着衣服,一边与白衣青年说话,她眼神温和,时不时开怀大笑。
众神忽然一阵恍惚,可有几百年了吧,谁见到织女对方不是一身郁气,总是一脸愁容,今日是发生了何种喜事,竟让对方如此愉快?
待他们缓过神来后,又将目光移到了青年身上。
他们起初看时,只觉得对方气息清澈,让人望一眼便心情畅通。可若是望地久了,他们也渐渐发现了青年与众不同的地方。
忽然有神道:“你们看前面那男子是何修为?我一金仙竟看不透!”
“什么?”众神大惊。
又有一修为更高的神仙向其看去,“我一大罗金仙也看不透!”
“这……”
众神惊骇。
“莫不是个凡人?可不对呀,我瞧他身上有些灵气,若真是凡人他是如何上天?!”
“那是什么修为?”
几位神仙在此站了许久,子升又怎会察觉不到,他弯着眼睛朝着众神看了一眼。
一瞬间众神觉得有灵气向他们扑来,明明是漆黑的银河,仿佛有祥光普照,他们额头多了些汗水,又闻到了阵阵莲香,一种无法逾越的压迫感弥漫在他们周围。
他们大多数是阐教截教弟子,自然是见过圣人。此番虽感觉不同,但气势却极为相似。
他们忽然想到了前不久的天地异象,世间有圣人诞生!众人一头冷汗。
一位神仙走上前,他的语气自然低下,态度恭敬道:“不知尊者法号?”
子升态度谦和,他亦还礼,“法号并无,我为殷商摄政王……”
此言一出,银河变得寂静下来。
众神仙面面相觑,原本被派遣去人间探探情况的神仙更是直接麻了。
这……人间的天好像变了?
——
西岐。
姜子牙接到信时,只有第一行可以看清,第二行分明写着字,然而却是一片模糊,无论他怎么看,都无法得知第二行写的是什么。
就在他发兵的第三日,书信上的第二行终于可以看清了。
[杀掉或夺走人王手中的那盆莲花。]
姜子牙攥紧了书信,他立刻捻诀告知此番前去助阵的道行天尊。
“师兄,打仗之前先让人除去人王手中的那盆莲花。”
法决飞至空中亮了亮,片刻后,他耳边传来熟悉且稳重的声音。
“子牙,师兄知道了。”
法诀灭了,姜子牙低头沉思,他又捻上一诀去唤慈航道人。
“师兄,人王前来攻城,我怕道行师兄一仙无法应对,此番拜托师兄了。”
片刻后,空中传来一道女声。
“子牙,放心,即便师兄身死,也要护住阐教。”
姜子牙放下了心,忽然身后传来了争吵。他向下望去,只见城墙下有一户人家骂骂咧咧。
“这么点粮食够谁吃?我家大儿都饿瘦了!”
“看你这话说的,有本事去种地啊!”
“我呸!粮食本来就是我们的,凭什么让我们去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