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跋扈的神仙们此时却将腰压得更低,他们看起来紧张道:“天命算的真是准,朝歌在纣王的荒淫无道下愈发混乱,如人间炼狱一般,反倒是西岐……”
神仙边说边怔道:“人间的每一步都是天道所以预衍过的。”
天帝弄清了缘由,原来是这些神仙看清了现实,学会认命了。
天帝向后一靠,手一挥道:“爱卿们也是辛苦了,好生歇息吧。”
说完,他又招了另一群神仙,“银河近日可有事?”
一名神仙上前低下头,他的眸色变了变,想起了之前与子升说过的话。
“银河确实出了事,然而缘由却不是织女,而是牛郎。那牛郎自从攀上织女以后,也认为自己是神仙,言语越发放肆自大。因他身边没人,就想着拿些东西来出气,于是便祸害起银河来,他经常赤身下河,还说他攀上了织女,今后定可以修炼得越来越厉害,到时在天庭谋个一官半职。记”
天帝是神,并非凡人,况且当时女娲所造之物,世间神仙皆没有放在眼里。
他闻此言皱眉,语气重了些,“不过是靠偷织女的羽衣将织女强留下界,心竟如此之高?若让这般人成了神,如何对得起辛苦修炼上界的神仙?!”
他话一落,方才说话的神仙立马接道:“陛下所言极是,不过若是让此等凡人轻松堕入轮回,他怕是不清楚自己错在哪儿。倒不如逼迫他与织女合离,再将他赶回人间,让他在人间晾一晾,自然就知道深浅了。
至于织女……”
神仙话音拉长,“织女也是有错,索性让她不再是天庭的神仙,又不许让她与牛郎见面。”
一听到“织女”二字,天帝又想到了那两个孩子。
仙凡之子……
他眼中划过忌惮,但并未说出来。
当年天庭被那白衣青年毁掉大半,成了他的耻辱。
那件事以后,他便对这类事表现的不在意,可越是不在意便越是在意。
底下的神仙见过天庭被毁,自然也了解他的心病,其中一名神仙顺势道:“织女的两个孩子出生本就是个错误,生而有罪,但上天有好生之德。陛下,依臣之见,将那两个孩子放在天与地的碎缝中,若他们能顺利逃脱,便算是天命如此,若不能逃脱,也只能怪命了。”
天帝向下瞥了一眼,“倒也残暴。”
神仙立马附和道:“不如这样,我们送与那孩子两个法器,有法器在,他们也好逃脱些。”
天帝思索了一番,这才点头,“善。”
说完他也不让神仙们自己掏出法器,而是取出了两枚珠子道:“就将此珠送与那两个孩子吧。”
神仙接过法器后,唇角一抽。
这哪是助两个孩子逃脱的法器?分明就是嗜主之物,生怕那俩孩子死不利索。
他表面不显,躬身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