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战士都兴岛在看见那两个由远及近的人时,脸上神情出现了几分残暴的兴奋,原本周正的五官变得有些狰狞。
他们果然来实验室了。
将行和魔语者。
都兴岛这样想着,然而下一秒他就被带入了一片奇怪的虚无之中,将行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都兴岛的脚下踩着虚无,四周被卷起得灰雾笼罩,夜空在他的眼中消失,但这片空间像在深渊之中,都兴岛看不见那顶端,仿佛置身于一片倒置的黑洞。
都兴岛打起了精神,神色变得警惕凝重,他以为自己陷入了幻觉。
都兴岛看向那站在前方的男人,但他还来不及说什么,喉管就像被什么东西扼住一样,都兴岛整个人跪在了地上,但他的视线还看着那个男人。
怎么会这样……
都兴岛甚至连愤怒都还来不及升起,整个人就已经被压制了,毫无还手之力,像一只随时能被踩死的蚂蚁。
自己怎么会变成蚂蚁?被压制之后的都兴岛茫然地看向那个人,然后在对方往前走出那一步时,都兴岛的眼中呈现出惊恐万状,整个人又像是突然瘫痪了一样,在他看见对方变换后的模样时,都兴岛几乎卑微而颤抖地喊出了……
“大人……”
……
狂战士的死亡不仅在观看副本的直播间中激起轩然大波,更是在正处于这个副本中的冒险者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比如原本在实验室中的薛童。
在看见狂战士的名字灰下去后,薛童几乎不假思索地就将那一室的药剂毁灭了,然后留下一个自毁木偶,自己则不做停留地快速离开了这个地方。
而孟亭可能是蓝色阵营中最早发现狂战士死亡的人了。哪怕他因为直接被传送到了这个副本中而不清楚情况,但那几个血盟的人名头一向很响。
完全不知道自己卷入了什么纷争中的孟亭在逃脱那最初的考验后就一直潜在下层区中调查这个副本的信息。
接近两天时间,收获也不小。
孟亭看不见那个指导者的位置,但是他能看见他们的指挥一直在上层区活动。而对方很有可能就跟他们的指导者在一起。
所以,在收集到下层区中康绮与谷彭的势利信息后,凌晨四点多,孟亭发现他们那指挥又开始行动了。
然后对方的这次行动带来的结果让孟亭都愣了足足几分钟。
现在时间才刚过五点,天色微朦,孟亭忽然觉得也许那俩人真能带他们通关也说不一定。
毕竟苟住的蓝色阵营至今没有伤亡,而对面的红色阵营已经只剩六个冒险者了。
孟亭和其他冒险者不一样。
其他人在任务失败后也许还能有一次机会。
但孟亭本身已经是一次重大任务失败后被传入这个副本的边缘冒险者了。
如果这个副本任务再失败,他的积分很有可能就清零了。
一开始在发现对面阵营是血盟的人时他几乎已经不抱希望了。毕竟在血盟的面前,很可能自己任务线索都还没找到,就已经死了。
但是现在,孟亭察觉到了一丝希望。
……
雁亟岳好像已经习惯看到这样破破烂烂的江行了。
在他走进实验室中江行所在的房间时,看见的就是对方全身又变得破破烂烂了还拼死跟一个木偶缠在一起的模样。
在雁亟岳进来的那一刻,江行好像受到了什么鼓舞,终于把木偶的脑袋‘啪’得掰了下来。
站起来后的青年还不忘往对方那两只手掌处狠狠地踩了两脚,踩得粉碎看它还能不能喷火。
庆幸这个实验室燃不起来。
江行这才看向那完好无损地站在门口看着他的雁亟岳,青年抿嘴笑了笑,“雁长官,你好快。”
“……”
雁亟岳这一次直接走到了青年的面前,他一只手扶住了江行,另一只手将手中拿出的魔药送到了青年的嘴边。
然后江行就顺着男人递来的魔药瓶口,在对方的动作下将那一整瓶的魔药喝了下去。
身体恢复的瞬间,江行忍不住舒服地叹了声,“雁长官,你真好。”
似乎是刚刚和木偶打爽了,江行这会儿也没在意对方那轻扶在他腰间的手,而是微微抬头对上了那双漆黑的眼眸,嘟嚷了一句。
“欠你这么多,什么时候能还完啊。”
雁亟岳看着眼前的青年,在确认对方无事后他收回了自己的手,低声说道,“你不欠我。”
嗯?
等到腰间的手撤离后,江行才感觉那舒适感似乎少了一些,他有些遗憾。但青年还是在脑子恢复清明后站直了身形,然后视线扫过了这间因为打斗而更加混乱的实验室。
结果就看见雁亟岳走向了那药剂冷藏柜。
对方不知道做了什么,冷藏柜中瞬间出现了一批新的药剂。
“你想要多少?”雁亟岳问道。
江行走到雁亟岳的身边,这个透明的冷藏柜里面居然可以从下方置换更替。
“这里有多少?”江行好奇地一问。
然后在听到雁亟岳报出的数字时,青年都有些惊讶,随后又有些遗憾,“可惜带不走那么多。”
结果耳边就响起了那熟悉的系统提示音。
【指导者魔语者向你赠送背包类道具卡一张,是/否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