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祈觉得这个胆小鬼要么就是有问题,要么就是个纯种憨批。
他带着胆小鬼来拦截乌鸦的时候,一路上都在给它紧急开小灶。
“你知道怎么样才能吓到被人吗?”
胆小鬼:“不知道。”
“笨!”宗祈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它一眼:“你当鬼当这么久了,怎么连吓人都整不明白呢?楼里那些邪/教徒都把你吵醒了,你也不生气?”
“我,我不敢生气啊!”胆小鬼欲哭无泪:“他们那些人很恐怖的!不仅穿着看起来很可怕就算了,还经常聚在地下室里杀人的。”
一想到那个场景,胆小鬼就瑟瑟发抖。
它醒来后觉得楼里有人,于是悄悄跑下去看。结果没想到打头就看到了邪/教徒们正聚众在一起,围成一个大圈举行仪式。
“他们口中念念有词,而且一个个看上去都像得了失心疯。”
想到那幕,胆小鬼脸色陡然惨白:“最恐怖的是,他们还用活人祭祀!”
一群穿着黄或黑色丝绸长袍的人们站在一起,表情肃穆而狂热,就像得了精神病的病友们聚众,一个传染俩。
在这些人的脚下,几个面色惊慌的人被绑住双手双脚,跪在地上,旁边点满正在燃烧的蜡烛。
站在最中央的祭祀一声号令,教徒们便拿出镰刀,无视了惨叫,冷酷地将那些猎物进行逐个肢解。
在他们眼里,这些猎物根本不是和他们同一物种的人,充其量只能算献给他们伟大神明的祭品。
胆小鬼心有余悸,同时也感到十分费解。
他以前只听说过日本鬼子这么折磨人,还让摄影师在旁边抓拍砍头的瞬间。怎么现在天下和平了,还会发生这种事情呢?”
宗祈嗤笑一声:“怂包,亏你还是个男的。”
他签下来的小红荒木都比胆小鬼硬气。
“可我是旦角,从小就得学着扮女的。”
胆小鬼弱弱地开口。
“扮女的也不代表你真是妹子啊!”宗祈无语:“算了算了,我来教你怎么吓人你待会就过去用鬼气,鬼气知道怎么用吧?你是厉鬼,你熟,我还是活人教不了你。”
“你用鬼气把整条走廊笼罩住,在我们要吓唬的人身上多过几遍。放心,鬼气对活人没什么伤害,就是环绕周围的时候会感到阴冷,就像被盆冰水当头浇下。”
宗祈经常习惯性在小红面前作死,感受过鬼气不知道多少回了,格外轻车熟路。
“然后你就可以开始唱戏了,记得用鬼气把自己弄飘起来,一边飘一边唱,懂?”
宗祈叹了一口气:“你这么怂,当初是怎么死的啊?”
胆小鬼耷拉着眉眼,“就,当时日本人打进来了,老师让我们年纪小的孩子们躲到顶楼去。后来日本人进来了,就一个一个杀然后我就死了。”
虽然很触动,但想到荒木的话,宗祈对胆小鬼的说辞仍然持保留态度。
“行吧,现在小日本都快不行了,就靠不要脸撑着。等你以后多在我手下打打工,攒点钱买飞机票,我带你去一把火烧了靖国厕所。”
胆小鬼感动得泪流满面:“大哥,我一定会好好工作的!”
鞭策过下属后,给了一棒子又给了颗糖后,宗祈放心地让胆小鬼去了。他则蹑手蹑脚地跟在背后,检视着这个未来员工的业务水平。
刚开始的唱戏声和气氛感都布置得很足。尽管宗祈是个没有多少音乐细胞且审美堪忧的导演系学生,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胆小鬼唱得实在不错。
以后可以好好栽培栽培,还是很有培养价值的。
就在宗祈觉得这个新收的员工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的时候,他忽然听到胆小鬼的话。
“我,我是导演q旗下的员工。你要是不把阴谋诡计交代清楚我就鲨、鲨了你!”
宗祈:“”
不!你不是!尖叫!
你只是临时员工!我手下没有这种傻到自爆的家伙!
反观另一旁,趴在地上的乌鸦心里却是掀起惊涛骇浪。
上一次在荒村惊魂里他就领教过导演q的手段,果然这部鬼楼里也有对方埋伏的手笔。
只是,为什么导演q每次盯着的都是他?
乌鸦心里苦涩,放低自己的姿态,“阁下为何一直对我穷追不舍?上次我已经将所有信息如实相告,绝无半点保留。”
还不是因为你是除了安娜以外最低级的演员,不找你这个软柿子吓,那吓谁啊?
宗祈在心里腹诽,倒是信了乌鸦的话。
两次命悬一线的关头,心理素质再好的卧底都得崩溃,除非说的是实话。
这么想着,宗祈看了眼上方稳步上升的尖叫值,忽然有了点实感。
这才是正确惊吓演员的打开方式!刚刚在郁教授那里碰的壁果然不科学。
想着,宗祈踢了脚胆小鬼。
后者一个哆嗦,立马捏着嗓子继续问:“奴家不知道,奴家只是来问你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