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麻喇姑看来,四阿哥是无辜的,不应该被太皇太后这么对待,尤其四阿哥还是太皇太后的曾孙。
听到苏麻喇姑这么说,康熙一点也不意外。
“朕猜到太皇太后会告诉胤禛他真实身世。”说完,康熙冷笑一声道,“朕曾经说过太皇太后不在意失去一个曾孙。”
“四阿哥是无辜的。”苏麻喇姑挺喜欢胤禛,她觉得四阿哥这孩子懂事又稳重。身为贵妃之子,从没有恃宠而骄。不止如此,四阿哥和五阿哥他们感情不错。“奴才不能看着无辜的四阿哥被……”说到这里,苏麻喇姑没有再说下去了。
康熙重重地叹了口气:“苏麻喇姑,你都有仁慈之心,但是太皇太后对她的曾孙却没有。”
苏麻喇姑沉默无语。
“太皇太后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牺牲任何人,是不是以后也会对朕不利?”
“皇上,太皇太后不会的,您是太皇太后一手抚养教导长大的,太皇太后怎么可能……”
康熙打断苏麻喇姑的话,语调冰冷,语气笃定:“她会,如果朕做了什么不如她的意的事情,她也会对朕不利。”
“皇上……”
康熙摆摆手,没有再说这个话题。
“既然你决定听朕的话,那就动手吧。”
苏麻喇姑咬了咬唇,随后抬起头来,一脸坚定地说道:“是,皇上。”说完,她想起四阿哥,“皇上,四阿哥那边……”
“以太皇太后的脾气,你没有派人告诉胤禛,她会自己告诉胤禛。”康熙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件事情朕亲自跟胤禛说。”
苏麻喇姑听到康熙这么说,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皇上,奴才告退。”
康熙神色认真,语气里充满感激:“苏麻喇姑,朕谢谢你。”
这句话戳到苏麻喇姑内心深处的柔软处,让她鼻尖有些发酸。
“皇上,您言重了。”
康熙对苏麻喇姑微微地笑了笑:“苏麻喇姑,朕就知道你会疼朕,不忍心让朕痛失爱子。”
“皇上,奴才不忍心。”康熙从小是苏麻喇姑带大的。虽然这么说有些大逆不道,但是在苏麻喇姑心里,她早就把康熙当做孙子。她做不到太皇太后那么狠心。明知道康熙看重佟贵妃肚子里的孩子,太皇太后还是能狠心地除掉佟贵妃肚子里的孩子,但是苏麻喇姑做不出来。
“苏麻喇姑,谢谢你。”
有了康熙这两声“谢谢”,苏麻喇姑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皇上,您言重了。”苏麻喇姑朝康熙行了个礼,“奴才告退。”
“梁九功送送苏麻喇姑。”
“是,皇上。”
梁九功把苏麻喇姑送到乾清宫的广场,“苏姑姑,真的是太谢谢您了。”
听到梁九功的道谢,苏麻喇姑轻笑一声:“皇上谢过我了,怎么你也谢我。”
“苏姑姑,皇上非常非常非常看重和期待佟贵妃肚子里的孩子。”梁九功语气非常郑重,“这个孩子,皇上等了很多年。皇上得知佟贵妃怀有身孕的时候,您不知道皇上有多高兴,奴才在皇上身边伺候几十年,第一次见皇上这么高兴激动。”
苏麻喇姑没有说话,之听到梁九功继续说:“如果皇上失去了这个孩子,对皇上的打击会很大,您愿意答应帮忙,真的是太好了。”说着,梁九功微微红了眼眶,“苏姑姑,真的是太感激你了。”
“这是我该做的。”苏麻喇姑能理解梁九功的心情,“你赶快回去伺候皇上把。”
梁九功恭送道:“苏姑姑慢走。”
在回慈宁宫的路上,苏麻喇姑的心意越来越坚决。
次日,康熙上完朝,就前去景仁宫看望佟贵妃,把苏麻喇姑愿意帮忙一事告诉了她。
佟贵妃听到后,心里长长地送发给了一口气,“真的是太谢谢苏姑姑了。”
“朕谢过苏麻喇姑了。”康熙一脸欣慰地说道,“幸好苏麻喇姑不像太皇太后狠心绝情。”
“皇上,您从小被苏姑姑带大,苏姑姑怎么忍心看您难过。”
“是啊……”康熙说了不少小时候苏麻喇姑照顾他的事情。
“皇上,臣妾也要好好谢谢苏姑姑。”
“应该的。”康熙轻轻地拍了下佟贵妃的手,“太皇太后要派人告诉胤禛他的真实身世,朕打算待会亲自告诉胤禛。”
佟贵妃笑着说:“皇上,不用了,臣妾已经告诉四阿哥了。”
康熙一脸惊讶:“你告诉胤禛了?”
“恩,臣妾想着与其让四阿哥从别人嘴里得知他的真实身世,不如臣妾自己亲口告诉她。”
康熙问道:“胤禛知道后什么反应?”
“先是不敢相信,但是后面接受了。”佟贵妃温柔地笑着,“这孩子说不管他是不是臣妾亲生的,在他心里。臣妾就是他的亲额娘。”
“朕就知道胤禛不会让朕失望。”康熙老怀欣慰地说道,“还是音儿你把胤禛教地好。”
“皇上,四阿哥从小到大都很懂事。”
“这倒是。”
“臣妾也告诉四阿哥,臣妾怀有身孕是一事,他非常高兴,希望能有一个弟弟。”
康熙伸手轻轻地抚摸着佟贵妃的肚子,眼中带着期许,语气十分温柔:“朕也希望你能给胤禛生一个弟弟。”
“臣妾倒是希望生一个女儿,这样太皇太后就可以放心了。”
“不用管太皇太后。”
康熙陪佟贵妃说了会儿话,就回御书房继续批阅奏折。等到午时的时,康熙就让梁九功把胤禛叫来。
胤禛知道康熙叫他去用午膳的目的,不过他并不慌。
用午膳的时候,康熙并没有和胤禛说他身世的事情。等用完午膳喝茶的时候,康熙就跟他说起他真实身世一事。
“汗阿玛,额娘跟儿子说过了,说实话儿子一开始很难受,很是不能接受,怎么儿子好好的就不是额娘的亲生儿子呢?”胤禛皱着脸,表情很是苦涩,“儿子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不是额娘的亲生儿子。”
康熙看到四儿子这副苦涩难受的模样,心里不禁有些心疼,温声地安慰道:“你虽然不是你额娘亲生的,但是你额娘一直视你如己出。”
“儿子知道,儿子后来就想通了,儿子是不是额娘亲生的儿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儿子心里,额娘就是儿子的亲额娘。”胤禛说完,脸色变得纠结苦恼起来,“至于德嫔娘娘……说实话,儿子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德嫔娘娘?”
“德嫔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用管德嫔。”
胤禛等的就是康熙这句话,“汗阿玛,这样德嫔娘娘会不会觉得儿子……”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康熙打断:“你早已不是德嫔的儿子,德嫔不会说你什么。以前你怎么对待德嫔,以后还是怎么对待德嫔。”
胤禛听话地点了点头:“儿子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