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找一个人陪你一起去。”皇贵妃建议道,“三阿哥不错,你可以找他和你一起去。”
胤禛觉得这个提议不错,点点头赞成地说道:“三哥是个很好的人选。”
“胤禛,去曲阜孔庙祭祀,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皇贵妃说着,神色就慢慢地变得严肃起来,“皇上还没有宣布这件事情,等皇上颁旨让你去曲阜孔庙祭祀,朝中势必会掀起轩然大波。等你祭祀完孔庙回来后,届时朝中支持你的大臣会增加。”
皇贵妃说的这些,胤禛自然也想到了。
“额娘,这么好的机会,我不能不去。”孔庙在天下读书人心目中有着崇高的地位,毫不夸张地说孔庙是读书人心目中的圣庙。胤禛去孔庙祭祀,这会让他在天下读书人面前狠狠地刷一波好感。“汗阿玛为什么不派太子殿下去?”按理说去孔庙祭祀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康熙应该让太子殿下去祭祀,因为太子是天下读书人心目中的“正统”。
皇贵妃思索了片刻说:“皇上应该是为了太子的安全着想。”
“为了太子殿下的安全着想,什么意思?”
“皇上应该是担心太子去祭祀孔庙会有危险,不过应该还有一个原因……”皇贵妃说到,突然顿住,神情一下子变得肃穆起来,“皇上应该暂时不想让太子在天下读书人心目中的地位越来越好。”
在天下读书人心目中,身为嫡子的太子才是正统。再加上,太子从小就聪慧灵动,曾经做出过不少优秀的诗词和文章,在读书人心目中有很高的地位。如果再让太子去曲阜孔庙祭祀,那么太子在天下读书人心目中的地位将会无人能撼动,这不是康熙愿意看到的。
虽然太子是康熙亲自挑选出来的,他也没有换太子的想法,但是他对太子目前的能力不太满意,所以要磨练太子,直到太子能承担起大清的未来。再者,太子的身份和地位本来就很高,如果再被读书人捧高,这对太子来说不是好事,因为捧得越高就摔得越惨。
康熙思来想去,决定还是派胤禛去曲阜孔庙祭祀比较好。一是胤禛的身份够有资格,因为他是皇贵妃,也是副后的儿子。二是胤禛年纪小,还没有进入朝堂,让他去祭祀,暂时不会对朝堂的局势造成影响。
如果让太子或者大阿哥去曲阜孔庙祭祀,就会打破现在双方权势平衡的局面,这不是康熙想要见到的。
胤禛明白皇贵妃的意思:“这么说来,只有我适合去了。”
皇贵妃轻点了下头说:“目前来说,你去曲阜孔庙祭祀最为合适。”
“什么时候出发?”能有机会公费旅游,他求之不得。这次去山东,一定要好好地玩玩,因为日后他应该不会再有机会出远门了。
“清明节后,那个时候天气暖和。”皇贵妃说道,“还有二十天的时间。”
“额娘,太皇太后那边现在怎么样呢?”
“太皇太后这次病得很严重,醒来的时间很少,再加上她头疼,对我们来说已经构不成任何威胁呢。”皇贵妃若有所思地说道,“应该活不了多久了。”
“她跟汗阿玛说了吗?”
皇贵妃知道胤禛说的是什么,轻轻地摇了下头:“太皇太后神智不清,没有跟你汗阿玛说当年的事情,不过苏麻喇姑说了。”
胤禛好奇地问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太皇太后为了让皇上彻底信任依赖她,暗中除掉了姑姑。”皇贵妃语气沉重地说道,“一开始太皇太后并没有想除掉姑姑,但是她见姑姑受了风寒,就心生一计,利用这个机会除掉了姑姑。皇上失去了额娘,就不得不全心全意地依赖她。”
“真是恶。”为了掌控康熙,直接杀了康熙的生母,真是狠啊。
“她还觉得皇上有一个汉人母亲对皇上不好,所以就除掉了姑姑。”皇贵妃讥诮道,“冠冕堂皇!”
“唉……”胤禛在心里小小地同情了下康熙。
“苏麻喇姑说姑姑知道她病得蹊跷,也知道她的药被人动了手脚,还知道对她下手的是太皇太后。”皇贵妃幽幽地叹了口气,“她明知道是太皇太后要除掉她,但是她却没有反抗。”
“因为她知道她斗不过太皇太后吧。”
“姑姑知道她死了,太皇太后就能全心全意地抚养照顾皇上,所以她没有反抗。”皇贵妃心想如果换做是她,在当时那个环境,她恐怕也会做出跟姑姑一样选择,“姑姑在临终前,托苏麻喇姑好好照顾皇上,还让苏麻喇姑他们一定要守好这个秘密,不要让皇上知道,不然皇上一定会为她报仇,对付太皇太后。”
“汗阿玛早就怀疑太皇太后,并没有失去理智报复太皇太后。”说实话,换做是他,得知自己的亲生母亲被祖母伤害,他做不到汗阿玛这样理智。
“皇上心里也不好受,一个是自己的亲生额娘,一个是把他从小养大,并且用心教导他的祖母……”说到这里,皇贵妃心中心疼情绪蔓延,“再者,在皇上心目中,江山社稷最为重要,这点你要向皇上学习。”
胤禛受教地点了下头:“那汗阿玛……太皇太后怎么办?”
皇贵妃忽然想到什么,扬起嘴角冷笑道:“下个月开始,顾院判给太皇太后的止痛丸里的芙蓉膏会减少很多。”
听到皇贵妃这么说,胤禛就明白他额娘的打算。
“下个月开始,太皇太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皇贵妃眼神深沉,神情冰冷:“我是不会让太皇太后就这么轻易地病逝。”她要让太皇太后在病逝前身败名裂,让她生不如死。
“额娘放心,芙蓉膏一事不会被发现的。”
皇贵妃微微颔首:“我知道。时候不早了,你回阿哥所吧。”
“额娘,我先走了。”
囡囡舍不得胤禛离开,被皇贵妃抱在怀里就大哭了起来,哭得胤禛心里很不好受,但是他又不能带着妹妹去阿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