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江也看到了大葱跟小葱,眼睛一亮。
“哪买来的,这季节哪有这个?”他从小就很喜欢生吃。
可范晓娟最不喜欢,吃完大葱嘴里一股子味儿,她都从不会给他买。
今天可真是换了头了!
范晓娟横了他一眼:“碰到一回不容易,我警告你,这玩意儿你可别天天吃啊。”她不喜欢这味儿,要是他总吃可真是受不了。
大葱蘸酱,一股子味儿。
韩江却已经忍不住拿了一根大葱吃起来了。
范晓娟:“”
韩星辰想吃黄瓜,一个劲的问:“妈妈,妈妈,黄瓜能给我一个吗?”
范晓娟只能切出来一块递给她。
这孩子,张着嘴儿跟待哺的小鸟儿一样:“好吃,还能再吃一点吗?”
这孩子从小就喜欢生吃黄瓜,到了夏天,她一天能吃两根,比起西瓜来,黄瓜才是她的最爱了。
范晓娟看着已经切成丝的黄瓜:“没有了,剩下的明天吃好吗?”
这孩子,竟然快哭出来。
父女两个都馋得不行,平常不到饭点绝不回来的韩星辰,像个小狗儿一样的围着妈妈摇尾巴。
准备好了配菜以后,就开始擀面。
真正好吃的面,还是现揉出来,大擀面杖擀出来的。
炸酱他只能闻出来几分香味,但在吃面这方面韩江有绝对的话语权,他可是从小吃面食长大的。
一张面饼在擀面杖下面变成薄薄的面皮,然后就是刀工,刚重生回来那会儿刀工还不佳,但是练久了,刀工也回到巅峰时刻,切出来的面条粗细均匀。
韩江已经挪不开步子了,跟媳妇讨价还价:“等吃完,我再给你弄你那种小葱的暖棚。”
这就是赶都赶不走的意思了。
等面煮好了,再把黄瓜丝,香葱末,炸酱面的码子往面上一浇,搅拌均匀以后面上面裹上一层均匀的酱汁,炸到肥而不腻的五花肉,炒到浓郁的酱汁,切出来清爽可口的黄瓜丝,再拌上几根烫好的小白菜。
范晓娟已经迫不及待的吃起青菜来。
虽然说反季节蔬菜没有当季的口感,但是能在这个季节吃到新鲜蔬菜,已经是一种享受了。
范晓娟还在细嚼慢咽,父女两个已经吃到嗨起。
韩江已经开始大快朵颐。
他自认为从小面食是主食,出来工作以后,也曾经吃过很有名的面馆的面,在记忆中最好吃的,莫过于有一年单位招来的一个大厨子做的面条,但因为大厨子做的太好,后来又跳槽去了一家饭店,就再也没有吃过那么好的面了。
即使过了这么久,他依旧记得当年能够排队吃到那一碗面食的快乐。
可今天吃了媳妇儿做的炸酱面,他觉得自己又圆满了。
面够劲道,用的应该是冬小麦。
五花肉够肥,却又一点都不腻,切的大小又是刚好,能够尝到整块五花肉的口感,却是入口即化。
酱香味道跟五花肉的香味完全融合在了一起。
吃到最后,碗里面还剩下了一点酱,他又很珍惜一般将大葱蘸了最后的那点料,在放进口中。
范晓娟一看。
这狗男人,吃起饭来当真是多少年都是这个臭脾气,她只能问:“还要不要?”
案板上还有一些擀好的,刚才觉得多了就没煮进去。
谁知道男人听了眼前一亮:“还有?”
然后又很坚定的说:“那我还要!”
范晓娟站起身来烧水,又煮了一碗给他,这回放的酱料多了点,黄瓜丝只剩下一点点了,也都拌在了里面,男人这回吃得秀气很多,吃完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
“好吃,我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面!”年轻时候的男人可真能吃啊,能吃是福,多少年以后生活好了,倒没有今天这样的好胃口。
如果说面里面还有一分腻,都让大葱给中和掉了。
“要是过年还能吃上一顿炸酱面,就更好了!”
好吧,这话上次就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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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军是来找韩江商量事情来的,手里头拎着一瓶白酒,一包红糖,还有一包朱古力饼干,也算是这个年代走亲戚的标配了,一走到大门口,就闻到了香味扑鼻的炸酱味。
跟他一起来的,却又成了另一个女人了。
优秀!
这女人倒是识货的,闻到这味道就拍拍韩军:“军子哥,这啥味道啊这么香。”
她家里是开餐馆的,很是识货,空气里飘荡着的是炸酱的香味。
韩军吸了吸鼻子:“我哪能知道呢。”
这女人,是他的新姘头,最近跟韩军打得火热,两人在外面租了个房子,听人说韩江家里是新装修的,就想过来看看,韩军刚好又是找韩江,也过来瞧上一眼。
这女人一问道这味道,就知道做炸酱的人有一手,便起了要把炸酱方子拿到的心思。
两人走到厨房跟前,果然味道越来越浓郁。
露露深吸一口气:“就是这里了。”
韩军瞥了她一眼:“你不是吃了晚饭才过来的吗?”他怕人家不招待他们吃饭,这女人还表现出很馋的样子,丢人!
尽管他自己确实也想吃。
一家人刚吃完,酱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还剩下一点儿,韩星辰说明天早上要吃,也就给她留下来了。
看见韩军带着个女人进来,范晓娟又翻了个白眼儿。
好像跟上次的那个不一样了呢!
这女人也是个识货的,尽管没尝,但只要看一眼炸酱的成色,空气里弥漫出来的香味,就知道这酱做得极好。
韩江看见外头那人是韩军,打了个饱嗝准备去洗碗的,手就挺在了半空中,眼睛又盯着旁边那女人看了看,他觉得自己可能是个脸盲症。
这是上次那个吗?
范晓娟已经在心里妈妈比了,不是,这绝对不是上次那个。
韩军走了进来,把手里头的东西放在灶台上,和颜悦色的先给了韩星辰一个红包。
然后跟她说:“这是星辰吗,上次见你还很小很小。”
范晓娟白了他一眼:“不是上次在医院就见到过的吗?”
她觉得自己可能跟医院有缘分,第一次碰见韩军搞外遇,第二次碰见邓贵参加超生游击队。
她又看了那女人一眼:“你倒是看着脸生。”
男人跟女人真的是很神奇。
男人在外遇这方面似乎没有一点羞耻心,不会觉得带着小情人出来是件很丢脸很羞耻的事情。
那女人看上去三十来岁,打扮的倒是看上去很有钱的样子。
韩军干巴巴的笑了一声:“韩江,有件事情跟你商量一下,咱能出来聊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