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坠子当年买就花了3000多。现在的3000块能和当年的3000块比吗?”
这话的意思就是要让白二叔放血了。
白二叔有些肉痛,但要是真把老三惹火,揭穿了玉坠很值钱的事,那损失估计得更大。
白二叔衡量之后,只能咬牙放一回血,
“行,这事情确实是我们家不对。三弟,那坠子送人了是真不太好拿回来,我赔你们三万块,这总行了吧?”
二伯母有些不甘心,但对上丈夫的眼神示意,也只能闭嘴,满脸肉痛。
“不行,我们不要钱,我们就要那坠子。”
白父态度坚决。
白母在旁边补充,给老爷子解释,
“爸,我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但那坠子必须拿回来。我们家湛湛去算命,人家算命的说我们湛湛运气不好,就是因为那块坠子没了,东西要是要不回来我们家湛湛可就得倒霉一辈子!”
“三弟,这算命的话都是封建迷信,你们怎么能够信呢?”
白二叔一听要东西是这个理由,顿时就更不愿意把东西还回去了。
白父也不示弱,黑着脸,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就迷信怎么了?那坠子本来就是妈特别买来保佑我儿子的,你们不还还有理了?”
“就是,再说那是我们的东西,你们凭什么把我们的东西拿去送人?”
白母附和,态度坚决。
白二叔夫妻一时间没法反驳,脸色涨红。
白向辉看自己父母落下风,没忍住插嘴,不高兴道,
“三伯母,就几千块的东西你们至于这样吗?都说那东西送给领导了,现在我爸妈去要那不是得罪人么,我们另外赔一块更贵的给你们就是了,你们何必揪着不放呢?”
这口气真是自家错了还怪别人的道理。
白母觉得老二一家子真的都是坏笋,立刻气道,
“长辈说话哪有你插嘴地儿!你也说3000块的小东西不值钱,那你家还贪了去?”
“你们家的麻烦是你们家自己搞出来的,我们凭什么给你们兜摊子?你们自己想办法给你们领导赔礼道歉去把东西要回来,不然我儿子再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我要你们全家赔命!”
白父没有反驳妻子的话,也是这个想法。
当父母的哪能不为自己孩子考虑?就白二叔这种自私自利的人都能为了儿子结婚大出血,他难道就忍心看着自己的孩子吃苦受罪?
反正不管迷信不迷信,是为自家的孩子,他就管不了那么多。
就在此时。
一直默不作声的白大伯忽然开口,“我记得那坠子是我陪妈去买的,收据好像在我这里。”
这下就算白二叔想硬着头皮扭曲事实,说那坠子是他们自己买的、名字是胡乱加刻的,厚着脸皮当老赖都不行了。
有了收据,这下就真能告到警察局去了。
“……”
白二叔脸色发青的看向白大伯,没想到自己这个老实的大哥插起刀来还挺行啊!
接受到白二叔的目光,白大伯不为所动,稳稳坐在凳子上,假装看不见他脸色。
老实人也是会发飙的。他早就怨上这个弟弟了,当年要不是这个弟弟借钱不还,他家也不至于过了好些年的苦日子。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白父态度坚决,没有商量回转的余地。
白老爷子叹了口气,
“那这事儿你们兄弟就自己看着办吧。”
两边都是亲儿子,他这帮谁都不好。何况这事情确实是老二家做的不对,几千块的东西都要贪,现在也是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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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二叔不占理,这次白父白母又是有备而来,最后白二叔只能脸色不好的点头,表示会想办法。
东西现在在别人手上,不可能马上拿回来,得了白二叔的话,白父白母也只能暂时作罢,要是接下来白二叔还说话不算数,再想其他的办法。
没能借到钱,又把玉坠子的事情闹了出来,这下白二叔家看白湛一家子就更加不顺眼了,接下来直到订婚宴结束都没有再跟白湛一家说话。
白父等人也不介意,乐呵呵的跟白大伯一家聊天。
中途吃饭时,还让服务员给开了一瓶茅台,今天白食是不吃白不吃。
而‘肩负重任’的钱宇和秦靳渊实在没法用狂吃来让白二叔出血,于是也就跟着白父点了两瓶红酒……
那头。
并不懂红酒品牌的二伯母偷偷注意到他们这点加菜加酒,见钱宇和秦靳渊两人点的红酒不是大家耳熟能详的xo,牌子她见都没见过,就以为是最多几百块钱的那种牌子。
而白父点的茅台,也只是一千多块一瓶的那种水平,她顿时就放心了。
一边暗骂白父等人上不得台面,也就会在这种地方占便宜;一边就没把这事儿告诉丈夫,安安心心跟亲家母家常聊天。
毕竟她们这里是县城,酒店里的消费再高能高到哪里去?
二伯母心里鄙视。
然而等到结账的时候,她就傻眼了,
“什么,就这两瓶杂牌子的红酒,就是两万多?你们是搞错了还是敲诈啊!”
“抱歉女士,这酒确实是这个价格。罗曼尼-康帝(roaneconti)的市场定价,通常情况下就在1000美元左右浮动。今年的价格是1500美元,换算下来,两瓶确实是两万多。”
酒店服务员态度很好的解释。
不过二伯母可不是讲理的人,立刻惊叫,“什么罗什么尼,听都没听过,这卖的怎么跟那啥xo一样贵!你们是不是就骗我不懂,小心我去工商局告你们!”
“女士,世界上的名酒并不止一种,如果你什么问题,可以问你先生。我们酒店的酒水也都是经过正规渠道购买,如果女士你想请工商局来检测,我们会积极配合的,谢谢。”
东杏酒店虽然开在县城里,但也是五星级别的酒店,服务员的素质很高,没有跟二伯母吵。
只是说话的时候,看向旁边穿着打扮都比较讲究的白二叔。
二伯母不懂这些,但在公司大小也算是个领导,见识比较多的白二叔哪能还怀疑服务员的解释。
心里顿时气得想吐血。
没想到什么见识都没有的白父和白大伯竟然能在这种地方坑他一笔,他这可真算失算失大了!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黑着脸把这亏吃下,肉痛的拿出卡,递给服务员,
“刷卡吧!”
二伯母还不敢相信自家就这么被坑了一笔,心疼得要死。
回家后就没忍住,在家里哭着破口大骂白父白大伯两家不地道、占便宜的小人云云发泄。
对于自己明明看见秦靳渊等人点酒,却以为东西不贵,没能及时阻止的时候事情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得知当时真相的白二叔:……
差点气死!
白父白母不知道秦靳渊和钱宇点的那两瓶酒将白二叔坑惨了。
白向辉的订婚宴结束后,两人就开始每天给白二叔打电话,催促对方快点把玉坠子还回来。
不过白二叔就是个老赖,他的账要是真那么好要,当初早年欠的钱也就不会拖到现在了。
订婚宴那天答应得好好的,但转过头白二叔就又开始了拖字诀。他深知自家两个兄弟重感情的性格,白父并不知道那玉坠子的价值,他们是亲兄弟,难不成白父还真能为了几千块的东西闹到警察局去?
就算不看兄弟情分,也要看老爷子的身体,他们兄弟闹得太难看,老爷子肯定会气进医院的。
白二叔笃定白父就是在吓唬人。
但他这回却是料错了。
当父母的为了自己孩子,有些时候那是连杀人放火都做得出来的。
白父心里本就对这个兄弟有怨气,现在事关自己儿子的前程性命,白二叔又想像当年那般当老赖……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白父是真的气炸了。
既然白二叔不仁,那白父也觉得自己不用讲义了。
白父跟白母一商量,直接就给白大伯打了个电话过去,让白大伯将老爷子的手机悄悄收了,带老爷子暂时出去玩几天。
然后,就夫妻两人就雄赳赳气昂昂的去了警察局。
于是。
第二天。
警察局的人就带着证件找到了白二叔的那位上司头上,
“这位先生,不好意思。有人到警局报案,说你非法盗取他人财物,涉案金额高达3578块,已经达到量刑标准。所以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上司:“……”
3578块钱去警局?
老子去年是不是买了个王大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