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辞松了手,心里仿佛有狂风呼啸而过,老妈她肯定又双叒误会了!
宋杺言往旁边移了移。
叶辞以拳抵口,掩饰尴尬似的咳了两声,也往旁边站了站:“你希望我怎么帮你?”
宋杺言抬眸,非常认真的说:“我希望你能去医院帮我做亲子鉴定,这是我、爸爸、妈妈、妹妹,四个人的头发。”
说着,就打开书包,从四本教科书里的某一页,各取出一根头发。
叶辞接过那四根发丝,还是不解:“亲子鉴定,为什么要我帮你做?”
“我没法去医院做这个,因为我可能被监视着。”说到这个,宋杺言一脸颓色,像个受惊的白兔似的,她看向叶辞,说起了那些深藏在心里的事:“之前我偷偷听到爸爸妈妈说要在我的手机上安装监控,而且,我之前去医院……”
间隔不足两个月不能再次献血,而爸爸妈妈为了让她献血,就拿出一张伪造的采血登记表,而那张表上每一条采血记录以及盖的章都是真的,医院里负责登记和核对的人说能弄到这样一张表的,绝非一般人。
她把这些事一五一十的都和叶辞说了。
包括日常中爸爸妈妈的一些举动,一直怀疑她偷偷藏钱,知道她发情期就要到了,却为了试探她到底有没有藏钱,不愿意出钱给她买抑制剂。
还有,几乎每次电视台来采访,爸爸妈妈都会过来闹。
以及,爸爸妈妈坚决反对她读大学的事……
这些事积压在心里太久,让她太过压抑,说着说着,就轻声哽咽起来。
泪水一滴一滴的顺着脸颊往下落。
很快就积聚在小巧的下巴上。
晶莹透亮,却藏着太多的苦与涩。
叶辞心疼的掀起她的袖管看了看,针眼已经望不见了。
她靠近了些,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一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似的哄她。
温热的泪水都落在了自己的颈间。
她在自己的怀中放声的宣泄着。
等宋杺言情绪稍微稳定后,叶辞拿起纸巾,替她把泪水擦掉,看着她泛着粉色的鼻尖,红肿的眼睛,和因为哭泣而殷红的唇,尤其是她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望过来的时候,既觉得怜惜不已,又诡异的觉得好萌,不由的暗暗唾弃自己。
叶辞替她把碎发拨好,轻声问她:“所以,亲子鉴定,是以我的名义去做?”
“嗯。”宋杺言点了点头,眼尾还残留着些许泪迹。
“那你的抑制剂怎么办?”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藏钱,那宋同学就肯定不能自己拿钱买抑制剂。
“我……再说吧。”
宋杺言不禁侧了视线,显出了几分逃避。对于自己特殊症状的事,欢愉只能叶辞给予的事……她说不出口。
还是等下一次发情期到来时,再说吧。
叶辞想着,既然宋同学有这个疑虑,那就事不宜迟,当晚,就带着四根头发去了医院,以她自己的名义,做了亲子鉴定。
事情,当然也是跟叶晓茹说了下。
叶晓茹听了之后,久久不语,半晌一声叹息,那叹息里,仿佛蕴含了很多东西。
当叶辞在医院要求做亲子鉴定的时候,没过几分钟,叶薇就得知了。
本来以为这姑娘是不是跟她妈妈闹了什么矛盾,才突发奇想的做出这样的举动,但在得知是拿了四根头发后,心想或许是帮别人做的。
“她要求加急了吗?”
“没有。”电话那头的人回答完之后,又问叶薇:“需要加急吗?”
“不用,不要做多余的事。”
说完,叶薇就挂了电话。
但电话那头的人却腹诽道:什么叫不要做多余的事,之前茹在果茶店排队的时候,boss你可不止做了一件多余的事,怎么到了茹的女儿这里,就变了?
周四一大早,北城一中参加竞赛的学生坐上大客车,往星云市去。
宋杺言本以为能和叶辞坐在一起,但上车后,就见玉曼凝挥着手臂,高声喊着:“姐姐,坐这里!”
叶辞觉得坐哪都是坐,见小狐狸招呼了,就准备过去。
却听后面“咳咳”了两声,叶辞一回头,就见宋杺言一脸幽怨的看着自己,那眼神像极了看负心人。
把叶辞看的汗毛孔都竖了起来:“怎么了?”
别过去。
跟我坐一起。
我想和你坐在一起。
羞涩令她难以开口,只能用眼神拼命的表达着。
搞的叶辞还以为她眼睛不舒服,试探着问:“我这边没有眼药水,要不,我替你问问别人有没有?”